第七章 弱以胜强,恒为定论?
“弱者直视自己,便不是软弱,强者蔑视一切,就是无知。 摩罗,你说我们凭什么就该当一辈子的下等人?我确实不够聪明,脑子没你好使,可为什么那个基因鉴定的破机器就能决定我们的未来就只能是下等人! 你告诉我这就是上层的权力,下层无力反抗,这是法则。 我想了很久,我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我必须顺从这个法则的话,我一定不是弱者,我正视自己的卑微,而那些狂妄自大的上层才会被自己的傲慢所淹没。所以,下等人一定不会永远是下等人,上等人也必将堕入底层。 这应该符合你上次看书后讲给我听的那个‘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的概念,根据你以前说过的那劳什子的马什么的辩证唯物的推断吧。你看,我好像也不是那么蠢,虽然比不过你这个大哲人,啊哈哈!” 卡特如是说道,摸了摸自己的小平头,冲我憨笑,拿那个所谓的大哲人外号来打趣我。 那个时候我好像才十五岁?我这个低情商竟然丝毫没有发觉卡特眼眸中的那抹渴望,对更高层的渴望。我只是纠正他,你这应该更符合一种客观规律,而不是推论。 全然不知是自己的种种大理论,让卡特萌生出取而代之的念头,自己才是那个损友,让卡特去飞蛾扑火的推手。不是什么时代都可以乱世出英雄,有的只会是绞肉机,比如这个名叫作钢铁城的时代。 但卡特并没有说错,他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他才比我更聪明,因为他有足够的驱动力,来让他持之以恒地奋斗。因为他已经死了,他的每一个字都是带血的,带着他的追求。 弱者直视自己,便不是软弱,强者蔑视一切,就是无知。而现在我就清晰的认识到自己的无力,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要明白,所以我的手按住了那个注射器。 我还有机会,因为对手的傲慢。 死亡逼近我,却给了我一次新生的机会,我第一次明白自己的弱小是多么的真实。 鸡公头男子甩开我的身体,重重地砸在了水泥地上,啐了一口唾沫在我脸上:“垃圾就是垃圾!” 他正准备捡起一旁的箱子去找牧府的行商时,他的脚却被一只手给牢牢地抓住,他再次动了动腿踢了这个应该被他隔空打碎心脏的家伙一脚,纹丝不动。 “玛德,命够硬啊!这都还没死透,看来劳资还得多动一下手脚了!” 鸡公头男子一只手抓起我的脑袋,把我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劳资我可是‘背狩’拉斯?巴鲁特,能让我动第二次手也是你的能耐体现,小子,知足吧!” 说完,鸡公头男子食指中指并拢,直勾勾的就是向我的眼睛戳去,此时的我已经睁开了眼睛。 本该无比恐惧的我脸上没有透露出对方想要看到的表情,只有因为之前一拳打的血液还在往下滴,以及五官打歪后导致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艹,真是恶心死我了这张脸!”鸡公头男子骂道。 但他的手并没有因此停下,眼看我就要被手指穿脑而死,我却感觉自己冷静到有些可怕。 “呵呵——” 我一只手猛地拍开他的手,随后紧紧拽住他的手腕,指关节发劲,“喀嚓”一声这个名为拉斯的鸡公头男子的手便断了,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啊!” 拉斯顿时痛呼起来,下意识就松开了揪着我脑袋的左手,我一记抬腿踢就是正击他的下盘,因为单脚点地,整个人都顺势贴了上去,我趁其被疼痛分散注意力时又是双手环抱他的身体向后压去,腾空而起便是一个摔跤。 “贱种!” 拉斯忽地用手掐住我的脖子,两人都是天灵盖重重砸在了地上,发出闷响。 “很好,竟然能让我背狩吃亏,你足以骄傲了!” 拉斯倒在地上,却扼住了同样躺在地上的我的——喉咙! 我没有任何的惧意,好似将要被掐死的人不是我一样。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你明明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却又不明白自己到底在想什么会怎么做,自己不像一个在场者,而更像一个旁观者。只能看戏,却不能干扰剧情的发生,无论有多着急。 现在的我就像这样,身体是主演,而意识是观众。我知道自己将会怎么做,我会任由对方继续掐住我的脖子,但因为安卡附加的治愈效果,我并不会被立马掐死,我刚刚还被重创的心脏现在正有力的跳动着,无不说明安卡的治愈能力的强大。虽然不知道具体作用多长时间,但显然一时半会只要不是彻彻底底的瞬间致命伤,譬如被一枪爆头的卡特那样,否则我没那么容易死。 这是在赌命,这不像我的风格,却更适合当下的处境。连命都不能舍弃的人,是无法在必死的局面活下来的。欲想不死,必先舍命,破釜沉舟尚可一战。 拉斯以为一切还在他的掌握之中,熟不知他已经输了,从我扯断他的右手开始。 mavya——我的脑海浮现出以前所看过的书籍,这个名词便是名为我的现在存在所作出的选择。我对拉斯掐断我脖子的行为不管不顾,两只手各自截住拉斯的肩胛骨,用力便是一抓。拉斯的力量直接切断,他想回手打断我的出手,我却翻身从他身上撑起经一个倒立而起身。及时抽手而躲过他的攻击后,我站立起来。拉斯毕竟也还是一个老手,也就单手支地,回身起立,竟比我站稳还要快上三分。 但这不过是早在我的预料之中,一个破绽展露,拉斯立马用脚侧踢,目标正是我的项上人头。我早就留心他的腿了,之前他杀人是喜欢在他人背后杀人,追上我的时候,几百米的距离说近就近,再加上他自称外号为背狩,我完全可以猜想到他的一身本领应该重在腿上。 如果是这样的话,也无法解释为什么他出现在茨达背后,一个训练有素的自卫兵无法察觉。但结合德拉克的那一句‘是神赐者吗,还是其他的’,便可知这是安卡的力量。 因安卡而觉醒人体种种不可思议的潜能的人被称作神赐者,德拉克在那天是如此解说的。 这腿上的力量一定不小,即使能够挡住,对方也必然会踩前一步,然后绕后,触发那种我暂时还不明白的神秘力量。 所以,回忆mavya就是此刻排上用场,先是连闪带格,制住拉斯的腿,接着运用所谓的“一二连击法”,上去便是一记右直拳,但对方右手早就被我折断,难以抵挡,匆忙之下只得用左手回防,别扭不说,我还有一记左直拳化勾拳直击下颌,打中的同时,右手阻断他的左手,左拳换掌狠狠捏住他的下巴,在我猛推之下,将拉斯打到在地。 “一只手便以为可以对付他人了吗?分明被他人折断了一只手,却仍然狂妄自大,这就是你会死亡的原因啊!” 我摇摇头,踩住拉斯的右大腿根部,俯身从他的腰间拔出那把他没机会用出的折刀。 “等等,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派我来的吗?我告诉你,只要放了我!” 拉斯瞪圆了眼睛,渴求着说道。 “没必要了。” 在他的不可置信的注视下,我一刀刺进他的胸腔,便转身提起那差破边的手提箱。 向着前方的十字路角走出,没有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