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不合格的刀
来的人是蓝彦清,四郎知道他是黑火的二把手。现在是盟友,他的到来意味着宫野应该会没事。 这样就好。 这是四郎闭上眼后唯一的想法。 等他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在药师的诊所里了。 “你不该那么拼命的。”药师在被通知四郎醒来后过来进行查看具体身体状况,边检查边摇头说道,“就算是我,也差点捡不回来你这条烂命。” “你也说了,我是烂命,死了就死了呗。”四郎勉强动起嘴皮子顺着药师的话自嘲道。 “要死就死远点,别老让人送到我这里来。”药师检查完后,又做好记录,这才继续道,“而且,你这次伤的太重,起码得修养一年。这接下来的你们的行动你都不能参加了,你只能躺在床上。” “那可不行,宫野大哥还需要我的保护呢!”四郎一听这话,顿时就想起身反驳药师的话。 但是现实不允许,他对身体的控制近乎没有了,只有一点知觉还能证明身体还在并没有被截肢。 发现自己压根就起不来的四郎只好放弃证明自己还能战斗,转而问马上离开的药师:“大哥,他怎么样?他应该没什么大碍吧?” 药师扶了扶鼻尖上的眼镜,说道:“你自己看不就知道了。” 然后拉开门,走了出去,正要问她什么意思的四郎一下子就看到门外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宫野。 看来大哥是没什么事了,还能来看我。 四郎看到大哥确实没什么大碍,心中那点担心彻底无了。 四郎刚想说些什么,宫野的话率先进入他的耳朵。 “你不该那么拼命的,四郎。” 宫野的声音平淡如水,四郎听到这句关心感到如沐春风。对四郎而言,宫野的命才是第一位。 “我已经提前联系了蓝彦清,我们只要做做样子抵抗就行了,他自会带人把湮没的人干掉。” 宫野下一句话让四郎脑子嗡嗡作响,像是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 “我没有给你说就是为了让你能像真的被袭击那样,让对面不清楚自己落入圈套。也是为了让你能拖住他们,吸引他们的注意力,让他们没法发现后来包围上来的黑火。” 宫野没有管四郎呆滞的神情,继续说道:“但是你不该用能力的,我说过的,在我在场的时候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使用你的能力,难道你忘了吗?” “可……可是,大哥你,你受伤了啊!”四郎用力想让自己抬起右手抓住宫野,但是他浑身上下都没有力气。 “我是受伤了,但这都是在我计划之内的。”宫野盯着四郎那充斥着不解、不甘和愤怒的眼睛,“如果我都不受伤,怎么让他们相信自己能得手。领头的人绝不是蠢货。他们也知道可能是陷阱。但是这是万中无一的好机会,所以他们才来了。如果不真实,他们发现不对劲立马就会撤退,到时候就没法达成有效的消减湮没的有生力量的计划。” “我事先不告诉你,就是知道你不擅于演戏,所以我受伤后你的表现也会更加逼真。”宫野摇头,再次解释道。 “但是,一把刀在锋利,用的不顺手不听使唤,也不是一把好刀。” 宫野留下这句话,便打开门出去了。 整个房间只留下了四郎一人。 刚则易断,所以不要时刻用力。作为大哥的一把刀,没有记住大哥的话听命行事,所以他,四郎不是合格的刀。 刃如秋霜,削铁如泥,果真是把好刀! 我用手轻抚面前这把长约六十厘米的宝刀,刀虽不长,但是给我一种哪里都能打的感觉。 我小心翼翼的摸着这把刀的刀身,生怕自己手指滑到刀刃上把自己给划伤了。 “行啦,你都摸多久了?” 关筱在旁边百无聊赖的用吸管戳着杯中的冰块,瞟了我一眼说道。 “我到时候要用这把刀,当然要提前多熟悉熟悉。”我理直气壮的回应道。 这把刀是安德烈那军火库里的,自从两天前进去之后,安德烈就把进入地下室的办法告诉我了。 但是我自觉里面也没什么意思,毕竟真有事找上门我有一把手枪就够了,多的武器暂时用不上也不好随身携带。宫野那边还没消息,更说明我还用不上操心战斗,所以我就一直没有再进去那个地下室军火库。 没想到今天一早安德烈就让我去选一把近身武器,好像是宫野那边托人带了个消息,因为我昨天并不在家而是在关筱那里宿醉,那人便将话带到了安德烈这里来了。 于是我自己独自一人下去很快就相中了这把刀,从一个布袋子里找到的。我本来是在一边的墙上挑选,结果一脚踢到了布袋子,好奇之下打开它发现里面有几把刀。 这把刀几乎是我第一眼看到的时候就决定了是它,眼睛挪不开的那种。 本来还是很纠结选什么武器的,立马就不用再思考了。我拿起来挥舞了几下,不知道什么材质,感觉不是精钢,要是精钢起码还要再沉一些。或许是参杂了点其他的材料,感觉尤为锋利。 我满意地离开地下室,上来后没看到安德烈,倒是关筱不知道何时喝起了饮料。问他安德烈去哪了就说不知道,这追酒居一大早上除了另一个酒保以外,一个客人也没有,也不知道安德烈还能去干嘛。 于是闲得无聊的我就开始摆弄起这把宝刀,一边发散思维想着这把刀过去会有什么故事。 被关筱这么一打搅,我就想不起来自己想到哪里去了。 正准备给自己也调一杯玛格丽特,就瞧见门外大步流星走进来的安德烈。 “选的如何?” 他走过来问道,我还没回话,他就看见吧台上的刀,顿了一下:“看来是选好了。” “嗯,这把刀有名字吗?” 我应了一声,手上调酒的动作不停,这一套调酒还是这些天天天泡在追酒居跟着安德烈和酒保阿杰学的。 “这把刀啊,叫‘失格’,是一把好刀!” 安德烈握住失格,用手摩挲着刀背,言语有些唏嘘。 “失格?这是什么名字?有什么讲究说来听听。” 我听这名字有些稀奇,来了兴趣。 “没什么好讲,等以后有空再说吧,还是先说正事。” 安德烈摇摇头,岔开了这个话题,却是让我更感兴趣,只可惜今天是无缘得知其中前后因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