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阁下，我确实没什么高明之策了。"　　 黄蜂首领面色黯然，透露出一丝失落。　　 孙显允亦感无奈，此事关乎国境之外的资金，这便使得众多公司皆非孙显允所考虑之选。　　 附加此条件后，候选之列寥寥无几，其中米忽悠尤为醒目。　　 "真是……苍天都在助你啊。"　　 孙显允轻叹，心中思绪万千。　　 "罢了，吩咐下去，找个吉日，邀请米忽悠、企鹅猪场及国内几大游戏巨头前来一谈。"　　 "呃？大师，不是说过不考虑外资占据主导的公司吗？"　　 "自然不会考虑。" 孙显允挑眉道，"但这事只能我们心知肚明，不可泄露于他们，需令那些人感受到竞争的压力，否则谈判不利。虽说动用官府权势，他们唯有默默接受，但既为合作，自应遵循商业之道。"　　 ……………………　　 数日后。　　 大伟怀着忐忑，乘机抵达京都，乘车来到预定之地。　　 下车后，他抬头瞥了一眼眼前毫不起眼的研究机构。　　 研究所的名号平平无奇，大伟之前闻所未闻。　　 然而，门口荷枪实弹的卫兵却揭示了此处并非寻常之地。　　 "究竟发生了何事……"　　 挠了挠头，大伟心中愈发不安。　　 他只是一个游戏制作人，怎会突然接到官方的邀请，前来商议合作？　　 与官方合作，大伟并无抵触，若双方合作愉快，对他的公司亦大有裨益。　　 然而，面对这些行政官员，身为平民的大伟难免心生畏惧。　　 环顾四周，大伟并未在研究所门口看到任何像是等待他的人。　　 那么……就这样进去？　　 他试探性地向前迈两步，守门的士兵立即注意到他。　　 不妙，再向前恐怕会引来警告。　　 正当大伟犹豫不决时，终于有人从研究所内走出。　　 大伟眼前一亮。　　 好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领！　　 而且……她身着的军装……竟是空军建制！？　　 看着张莉莉身着银色空军建制的军装，大伟心中疑云更甚。　　 为何连空军都参与其中？　　 张莉莉上下打量了大伟一番，走上前笑道："您就是大伟先生吧？"　　 "正是，正是，这位姑娘……啊不，这位同志尊姓大名？"　　 "我姓张，张莉莉。大伟先生，请随我来，其他人都已等候多时了。"　　 其他人士？　　 直至进入研究所，进入会议室见到其他游戏公司的高层，大伟才恍然知晓指的是哪些人。　　 原来并非只有他受到邀请？　　 细想之下，米忽悠虽盈利丰厚，但规模确实不及那几家巨头。　　 不过，似乎所有人里，唯有他是亲自到场，其他人虽也为高层，但并非真正的大老板。　　 与这些相识之人打了招呼后，大伟在最后一席坐下。　　 片刻，有人奉上香茗。　　 张莉莉坐在对面，轻咳一声，随后道："今日召集各位，是因我们有一项技术，欲与各位共同开发游戏。"　　 技术？　　 众人对张莉莉军人般的直截了当，毫无拖泥带水的谈吐风格颇感惊讶，面面相觑。　　 "虚拟现实技术。"　　 注意到众人疑惑，以及一些人脸上的不屑，张莉莉迅速给出答案。　　 话音刚落，一名正在品茶之人失态喷出口中的茶水。　　 "咳咳咳！抱歉！这位张同志，我没听错吧？虚拟现实技术？是那种……那种……就是我想的那种吗？"　　 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比划着，满脸难以置信。　　 "是与否，体验过后自见分晓，随我来。"　　 说完，张莉莉即刻起身离去。　　 众人连忙跟上，心下感叹，军人行事果然与他们商人不同，绝不给你周旋的机会。　　 若换作他们来谈判，怕是前期打太极就得耗费大量时间。　　 大伟坐在椅上，满面激动，双眼闪烁，颤抖着双手戴上合金头盔。　　 头盔尺寸适宜，即便不完全贴合，亦无不适感。　　 内部似乎加衬了柔软的垫料，使得合金头盔佩戴起来并不僵硬。　　 戴上全封闭的摩托头盔式头盔后，大伟的视线瞬间暗淡下来。　　 按照张莉莉同志之前的讲解，他摸索着按下头盔上的启动键。　　 刹那间，他感到头盔内层有几个冰冷的薄片贴在额头、耳下和后颈。　　 紧接着，坐在椅子上的大伟突然感觉到身体失重。　　 当他回过神来，视线骤然明亮。　　 大伟惊骇地发现自己竟置身半空之中！　　 在重力作用下，他身体直线下坠，臀部猛然摔在草地上。　　 "啊啊啊……嗯？不疼？"　　 从四五米的高度落下，竟几乎感觉不到疼痛？　　 察觉到这一点，他从草地上爬起，环顾四周。　　 眼前是一片无边的草原。　　 而且，一眼便能看出，极为虚假……　　 在这片草原上，眼前的景象并非尘世所见，宛如一幅跃然纸上的江湖画卷。蔚蓝的天穹如洗，阳光穿透薄云，洒在辽阔的原野上，给人带来一丝暖意。偶尔，一阵清风拂过，夹杂着芳草与大地的清新。　　 “天哪……简直难以置信！竟是真真切切的武林幻境！”　　 虽非实境，却正是那神秘莫测的武林秘技——虚拟江湖！　　 大伟兴奋如孩童，雀跃在青翠的草地间，忘却尘世烦忧。不多时，其余几人相继踏入此界。待他们悉数到来，大伟却再次惊愕。眼前之人，已非世间面貌，尽皆化作江湖中的人物！　　 “此地是……何处？”　　 “天哪！此等神功，何其惊人！”　　 “厉害！难道这就是朝廷的秘藏武学？”　　 “哈……哈……哈哈……尔等此刻的模样，实在逗趣至极！”　　 那些平日里威严的企业巨头，在这片虚拟江湖中，竟纷纷重拾久违的天真。　　 然而，江湖老手终究沉稳，众人旋即收敛心情，细细品味这奇异世界。不久，他们便察觉，此处的感觉与现实迥异，特别是痛感，已被大大减弱。　　 “感觉如何？”　　 忽地，张莉莉悄然出现在众人身旁。众人见状，纷纷围住张莉莉，诉说着各自的感受。　　 “若与俗世相较，此地的真实性顶多二三成。”　　 “我辈所能提供的最高境界，可达四成之境。更高，尚需时日开放。即便可行，尔等之服务器亦无法承载那浩渺无边的计算之力。”　　 众人虽向往那极致的真实，但心知肚明，过高的仿真度于游戏之中，必引致诸多问题。一个感官尽皆真实的幻境，定会将游侠内心的暗面无限放大。更别提过于真实，沉迷者恐混淆虚实，心智混乱。　　 这二次元化的江湖世界便恰到好处，既让人沉浸于虚拟的乐趣，又时刻提醒着众人，此乃游戏世界，一切皆为空幻。　　 又过片刻，张莉莉令众人退出游戏。大伟依依不舍地摩挲合金头盔，递给回收的工作人员，眼神热切，仿佛欲将宝物据为己有。　　 “此刻，我们来商讨合作之事。”　　 张莉莉话音刚落，众人立时神色肃穆。他们都明白，此刻才是关键所在。　　 ......　　 “你不知，我提及只从他们之中择一合作，那些人几乎动起手来。”　　 深夜，张莉莉返回天京卫空军建基地，向孙显允汇报任务详情。　　 “他们不知我们早已剔除有境外资本的公司，以为人人有机会，开出的条件令我也咋舌。”　　 “不过米忽悠的优势此刻显露，因其未上市，除奖励员工的股权外，所有股权皆集于老板一身，故对方可出之股份甚巨……”　　 孙显允听闻汇报，审视着张莉莉呈上的详细报告，其中连交谈细节都记录无遗。　　 “不是说过，我们心中有数即可，不可让他们知晓。要让他们感到危机。”　　 “毕竟，撇开其他因素，单论商业合作，米忽悠并非最佳选择。利益而言，他人显然更有吸引力。”　　 “可惜，因涉及秘传武学，那些大厂早已被剔除在外。”　　 孙显允绝不容许虚拟江湖落入有境外势力背景的集团之手。　　 “嗯？大伟事后还单独找过你？”　　 孙显允看到报告尾声，不禁轻笑。　　 “他竟主动指出未上市是最大优势？看来头脑清醒，且懂得私底下求援。”　　 “正是如此，他察觉到端倪，虽不明我等真正意图，但深知未上市、根基纯粹，是他的最强竞争利器。”　　 放下报告，孙显允舒展了一下身体。一旁静立的贝尔法斯特立刻上前，为孙显允按摩。　　 “既如此，此事便交由你办理，须留意之处先前已言明，最终提交书面报告即可。”　　 “明白！务必完成使命！”　　 张莉莉行礼后，离开了办　　 转瞬之间，岁末已至。朝阳依旧从东方海平线冉冉升起。初雪已降，即便是空军建基，也被皑皑白雪覆盖。其实，这积雪本可被基地周遭无形的护罩阻挡在外，若肯耗费财力，令基地四季如春亦非难事，只是孙显允并未下令如此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