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显允轻轻摇头，驱散那瞬间狂涌后迅速平息的灵力波动，心头重归清明。　　 他微微抬首，孙显允与列克星敦眼中迷茫已褪。　　 “...此又有何妨？”　　 “难以理解。”　　 “我问的是，即便真相如你所言的创造者所断定那般。”　　 孙显允的话语回荡在每个人耳畔。　　 “吾等所思所想源于本心，所行所为皆为正义之举。”　　 “即使是戏台上配角亦有闪耀时刻，何况我们或许并非配角，戏剧未落帷幕，剧情反转寻常不过。”　　 “再者，若那先驱者自始至终错判了呢？问你，你或那先驱者，可曾洞悉灵能与虚境之奥秘？”　　 AI少女沉思片晌。　　 “详细资料受损，目录尚存，无灵能和虚境相关记录。”　　 “呵呵...”　　 孙显允闻言，心中已有定论。　　 “老夫，有一设想。”　　 杨老在指挥大厅环视迷茫的众人，随即问道：“何设想？”　　 “灵能开发越深，愈发觉察此事，灵能觉醒与种族天赋息息相关。虚境之谜，我先前已与您探讨。”　　 “故此，那先驱者，或是因其种族天赋不足，无法觉醒灵能，却因超凡科技触碰到虚境一隅。”　　 “虚境乃概念之源泉，概念先在虚境生发，再化作信息，由信息转化为物质宇宙的能量，这些能量塑造物质，终成自洽宇宙。”　　 “若一族天赋注定难启灵能，窥探虚境，却因高超技术朦胧触及虚境，他们在迷雾中看见的将是何物？”　　 “他们会发现，自身宇宙万物皆由另一世界难以言表的‘存在’预设——岂非与那先驱者的判断如出一辙？”　　 孙显允的阐述令杨老豁然开朗，身旁众人黯淡的目光亦逐渐闪烁。　　 “...你说得有理。”　　 孙显允与列克星敦闻言同时松了口气。　　 实则，他的解释略显勉强，近乎全凭揣测。　　 然而别无他法，自AI少女提及那段话起，孙显允便知必须设法暂时安人心，以免生乱。　　 高层一旦对世界真实性产生怀疑，兔子的发展将止步，只能任由剧情推演。　　 孙显允明白，自己这番话不足以真正说服杨老，但阅尽沧桑的他必能看清这显而易见的问题。　　 于是，哪怕心中仍有疑虑，老者也会顺着孙显允的解释，顺梯而下，稳住军心。　　 此番话由孙显允说出最为适宜—无论高层或太空军核心，皆知他异于常人，某种程度上孙显允在部分太空军士兵心中已近神话。　　 非好事，兔子并不倡导，孙显允过去也曾试图扭转这种不正观念。　　 此时此刻，这种情况反而助了他一臂之力。　　 至于真相何在？　　 不重要。　　 后来每当回想起那一幕，孙显允都感慨，若非系统缘故，他误打误撞觉醒灵能，接触到虚境部分真相，恐怕听到白毛红瞳AI之言时，当场便会质疑人生。　　 关于土卫二地表冰层下的发现，已被列为国之最高秘密。　　 先驱者意志的传承问题，经孙显允与中枢一番曲折讨论，以变相方式达成继承。　　 依孙显允推测，这AI的创造者，即那位消逝于历史长河的先驱者，或许触碰了虚境，结果使整个文明误入歧途。　　 他们所谓的打破第四面墙，孙显允硬生生解释为探寻虚境真相。　　 或许是长久待机导致AI逻辑模块故障，这牵强解释竟然在地球标准时间72小时后通过了她的检验。　　 于是，兔子顺利取得了开启s虎机馆的钥匙。　　 “如此看来，土卫二果真为异域之物，非自然形成？”　　 16太空基地中，孙显允审视手中的最新报告，眉心微扬。　　 报告指出，通过对shuji馆残留资料的整理，证实了土卫二的来历。　　 它原是那先驱者文明的人造物，那文明竟凭借超乎想象的技术，在太空中构建了百分之百人造的小型殖民星球。　　 类似这般殖民地，据推算在其鼎盛时期数量应不计其数。　　 文明终自毁，留下这shuji馆。　　 末日来临，所有s虎机馆操控殖民星跃迁装置，遁入虚空，随机坐标散布宇宙各处。　　 旨在未来遇到可能的后续文明，传递文明之火。　　 至于先驱者，虽文明资料所剩无几，技术尽失，但部分历史资料留存。　　 他们起初如人类一般，个体间充满不确定性，但在发展中采取极端手段，成功将群体思维凝固为比布洛葛蘑菇更为团结的、极端接近蜜蜂群思维模式。　　 集体意志彻底抹杀了个人意志，所有个体舍弃自身利益，为群体服务。　　 一切都是为了打破第四面墙。　　 “然后，他们选择了自我毁灭？”　　 浏览资料最后一页，孙显允摇头。　　 “这是为何？认为自杀可摆脱牢笼，抑或因看不到希望，绝望粉碎了种族意志？”　　 联想到灵能感应下，土卫二海底城市挥之不去的负面情绪，孙显允倾向于后者。　　 将资料搁置一旁，他对贝尔法斯特问道：“关于所谓纪元的研究，有何结论？”　　 “通过对s虎机馆的梳理，确有发现。”　　 贝尔法斯特脸上带着惊叹。　　 “宇宙在137亿年前由大bangzha诞生，此事已证实。”　　 “原初宇宙确曾孕育古老文明，发展至巅峰，文明之光几乎洒满宇宙每个角落—但他们几乎全部消失了。”　　 “纪元灾厄？”　　 孙显允想起了AI少女提及的话语。　　 “正是。”贝尔法斯特点头，“约70亿年前，一场席卷全宇宙的灾难，摧毁所有初始文明，我们目前未知纪元灾厄真相，这部分资料损毁严重，也无法知晓多少文明在灾难中存活，进入如今的第二纪元。但可以肯定，若这些文明尚存，那他们...恐怖无比！”　　 “专家推测，即使这些先驱者现仍存续，处境也堪忧，否则数十亿年间他们未能遍布全宇宙—大洗牌后，整个宇宙没有文明能抵挡这些古老者。”　　 “纪元灾厄对原初纪元的涤荡，也证明了一个事实，即为何过去我们始终未发现外星文明，或先进外星文明，因他们—”　　 “—已被摧毁殆尽。”　　 孙显允接过贝尔法斯特的话，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