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战前动员
地狱酒吧。 不安的情绪,还在酒吧内蔓延。 尽管已经入夜了,但是众人却都困意全无。 每个人都抱着枪,喝着酒吸着烟,却没几个人在聊天。 终于。 方生睡醒了。 他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该出发了。” 他的话,却犹如一张催命符,加剧了众人心头的不安。 所有人沉默片刻。 一名小弟忍不住询问: “老大,我们真的……要去同格罗佛家族开战吗?” “真的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小弟话才说完,吉姆和巴森就一脸怒容,打算上去好好教训一下这个敢质疑老大的家伙。 方生却挥了挥手,制止了两人的行为。 他坐在了最高的吧台上,平静看着大厅中的众人。 他犹如一名老师,面对着一帮学生: “我知道,你们里头许多人都在害怕。” “不少人甚至觉得,我们如今既然已经灭了血裔会,就该占了血裔会的地盘和生意,好好过安稳的日子。” “确实,我们地狱之魂统治了41号街区之后,这里的资源也够在场的这三十几号人过一阵子好日子了。” 方生的话,仿佛有一种能让人平静的力量。 一帮小弟们听到这话,心中的烦躁慢慢消退了不少。 方生抬起手,指向了吉姆: “吉姆,你为什么出来混?” 吉姆挠挠头: “我又穷又没本事,念书又念不好,正经工作也干不了,还不想被人欺负。” “后来看到那些帮派大哥,有钱、有权、有枪、有美女!简直羡慕死我了!” “所以,只能出来混了。” 不少小弟闻言哈哈大笑。 他们混帮派的原因,也犹如吉姆一样。 方生又指向巴森: “巴森,你呢?” 小弟们都好奇起来。 谁都知道巴森以前是职业拳击手,并且成绩不俗,前途比起这些小弟来说可好多了。 巴森叹道: “我当初需要钱救人,收了帮派的黑钱去打假拳。” “可最后钱没拿到,人也没救下,自己还被帮派差点打死。” “是老大救了我,我当然跟着老大。” “我来混帮派,是指望有一天能干掉我的仇人。” 众人一阵惊讶。 这些事,巴森从未说过。 谁都没听说过,巴森竟然还有仇人。 几名小弟脸上凝重起来。 他们也有仇家! 有些仇家,是出来混之前就结下的。 也有一些仇家,是出来混之后结下的。 他们,同样渴望有一天混出足够强的势力,然后能把仇家都解决掉。 方生此时指向了露比: “露比,你呢?” 露比蠕动着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方生已经自答道: “我知道,你并非自愿,是被迫的。” 小弟们当然都知道,露比是被谁胁迫来的。 这一点,也让部分小弟深有感悟。 他们最初可不是自愿加入帮派的。 许多人生道路,并非可以由自己选择。 有时候踏上江湖,只不过是身不由己。 方生此时已经指向苏铭: “律师苏,你呢?” 苏铭回答简单明了: “我想通了一些道理,想改变人生。” 这个回答,过于高深莫测。 一众小弟之中,也只有个别人才能理解。 方生点点头,继续望向众人: “大家出来混的原因,五花八门。” “但既然走上了混这条路,那么我们就一定要混好!一定要混出个人样来!” “否则一辈子当小弟,又危险、钱又少、又受气,这样有意思吗?” 小弟们闻言默然。 这不废话吗? 谁不想当上位,可不是谁都有机会上位的。 方生指了指周围: “你们看,这间酒吧太小了。” “就犹如这地狱之魂,小到让大家都没有足够的位置让大家晋升上位。” “小,就没出人头地的机会,就没有赚大钱的机会,甚至都没有自保的机会。” “或许等你们好不容易爬了一级,可明天来个大帮派吞并了地狱之魂,运气好的兄弟还能降级苟活,只需把好生意拱手让人。” “运气不好的兄弟,会被驱逐出这片从小长大也是家所在的街区;更惨的兄弟,甚至会横尸街头。” “就像今天的血裔会一样。” “并且格罗佛家族,也已经开始进行吞并了。” 一想到今日之血裔会,很可能就是明日之地狱之魂,这让众小弟们都一阵不安。 帮派火拼和吞并,这种事司空见惯。 但是当看着别人被吞并,和轮到自己被吞并是两回事。 方生站起身来。 他高高站在吧台上,居高临下俯视众人。 他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仿佛有着一股极具压迫的气势,能让众人清空情绪保持安静来听他的话。 “钱、地盘、地位,到处都是。” “如果我们不去拼,我们不去抢,那么我们自己的就会被别人抢走。” “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我也知道你们惧怕格罗佛家族的强大。” “但是你们既然选择跟着我,那我就不会害你们。” “你们觉得,我在带领你们去送死?” “我会告诉你们,我是在带领你们去抢钱、抢地盘、抢地位!最终出人头地!” “你们害怕打不过?” “我会告诉你们,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今夜输的只会是格罗佛家族!” “你们不知道自己的未来。” “我会告诉你们,今夜跟我走的人,将会一个个将会飞黄腾达,前途似锦。” “信我的人,跟着我一起杀了巨眼,干死了血裔会,更要去灭了格罗佛家族。 “如果有不信我的人,可以现在离开,我绝不阻拦。” 说到这里,方生抓起了一瓶烈酒。 一众小弟们还以为方生要敬酒,于是也纷纷端起酒瓶。 方生的话,一步步触动着他们,让他们忍不住也想要好好干上一口酒。 可没想到,方生却举着酒瓶说道: “我听说格罗佛家族有一家夜总会,比我们这地狱酒吧阔气奢华多了。” “这地方太小了,今夜之后,它将容不下一飞冲天的地狱之魂。” “留着它,没用了!” 说完,方生将酒瓶狠狠砸在了酒架上。 “啪!!!” 酒瓶摔得粉碎,烈酒流淌了一地。 只见方生掏出了煤油打火机,将打火机点燃,仍在了流淌的烈酒上。 烈酒立刻被引燃,蓝色的火焰顺着酒水流淌而蔓延。 “出发!” 方生说完,跳下吧台,径直朝着酒吧门外走去。 一帮小弟们怔怔看着有变大的火势。 这一刻,他们看到了方生的决心和自信! 地狱酒吧一烧,就代表着地狱之魂的后路没了。 今夜之后,地狱之魂要么一举成名,要么从此灭亡。 若是灭亡,影响最大的无疑还是当老大的。 看到老大都已经自绝退路,小弟们无不动容。 燃烧的烈火,烘灼着小弟们的血液,让他们只感觉热血沸腾。 “玛德!干了!” “跟着老大,从没错过!今晚就草翻踏马的格罗佛家族!” “都是一个脑袋一条命,都是吃颗子弹就死,老子就不信格罗佛家族的人能有两条命!” “拼了!老子今夜也豁出去了!” …… 小弟们疯狂竭力大叫着。 然后他们也将手中的酒瓶纷纷砸在了地上。 更多的酒水流淌不停,火势越来越大。 小弟们都不回头看上一眼。 他们扛着枪,前去追随他们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