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春这么一说,周福全愈发不知道她的深浅,只小心翼翼道:“咱们爷就是这么个性子,悄悄做了那么多事儿,却什么都不说……若不是元主子您亲自问起来,奴才也不敢多嘴。” 看看,真是个小机灵鬼儿,明明是你自己说的,还要说是我问的。 袁春简直被这位小太监给逗乐了。 不过想到他以后还有用,袁春感觉自己倒也可以陪着他玩玩儿。 故此袁春笑得愈发灿烂,说话也愈发客气:“真是难为福公公了。福公公自小儿就跟在咱们爷的身边服侍,最是了解咱们爷,以后我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一定再多跟福公公了解了解,必不辜负咱们爷的一片良苦用心。” 周福全忙行了大礼,口称“不敢”,心里却愈发犯嘀咕——果然这位元主子看起来笑眯眯的,人却一点儿不含糊,聪明伶俐,能说会道,的确是自家爷会喜欢的类型。 而且元主子她好像也感受到了爷的心意了! 好耶,嗑到真的了。 周福全感觉自己这次真的做了一件大大的好事儿,不免愈发高兴得是心花怒放。连带着对袁春接下来提出的什么“马上得去跟咱们爷道谢”的事儿十分热衷,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就先行去通报了。 袁春倒是慢慢地带着抱琴和鸳鸯往那边儿走,没走几步,抱琴就忍不住问道:“姑娘莫非是真的……” 袁春笑道:“当然是真的,比金子还真……对了鸳鸯,四殿下给咱们的金子还收着呢吧?” 鸳鸯忙道:“都在呢。” 袁春点了点头,吩咐道:“拿一半儿出来,这几日咱们就得用了。” 两个丫头都有些一头雾水,不过袁春不说,她们俩也不敢多嘴询问——既然是她们家姑娘吩咐的,那就只管做了就是,问那么多做什么,反正姑娘说的,肯定不会有错就是了。 说着话儿,她们主仆三人已经走到了四皇子房门前,正想着进去通报,却忽然见到周福全苦着脸出来,似乎很是颓靡的模样,跟刚刚的意气风发简直判若两人。 见他如此,袁春倒是一点儿不意外,当即笑道:“福公公这是怎么了?” 周福全慌忙行了个礼,苦着脸道:“奴才周福全,可当不起元主子您这么称呼,元主子您就叫奴才全名儿就行了。” 袁春也不客气,当即笑问道:“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福全道:“奴才也不敢说,奴才也不敢问……反正咱们爷现在心情不怎么好,元主子您进去可小心着点儿。” 他一语未了,里头已经传来四皇子的声音:“周福全,你还在那儿叽歪什么!还不快去办差,误了事情仔细你的皮!” 这话一说,周福全愈发跟见了老鼠的猫儿似得,麻溜儿地给袁春行了个礼就一溜烟儿跑了。 袁春叹了口气,心道,这小全子话说得挺好的,下回还是别说了。 也不知道他到底跟四皇子说了什么,居然把这位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四殿下给惹火了。 好在,就算他再生气,过会儿听了她的话,肯定就不会生气了——不但不会生气,应该还会很吃惊。 不过,这都是暂时的,最终,一切将归于核平。永远的核平。 袁春带着她的想法走进了四皇子的书房,也算是帮着四皇子提前拉开了这场夺嫡大战的序幕。 作者有话要说: 嘿嘿嘿,成功完成加更。其实天仙子的花语是“邪恶的心”,望天,好像也挺合适了。默默爬走,希望明天也能这个点儿更上。 第90章 090 地胆头 袁春推开书房那扇门的时候,四皇子正在书案旁奋笔疾书。 他的表情是一贯的严肃认真,似乎刚刚跟周福全发的那一通脾气,只是一个很小的插曲,完全没有对他正在忙碌的大事产生什么影响。 这位四皇子本就生得一副好相貌,板着脸的时候愈发有种冰山美人的感觉。 如果忽略掉他是吊着一只手、略微侧着些身子,稍微有点儿别扭地单手伏案在奋笔疾书的话,整个人看起来其实还是挺帅的。 没办法,谁叫他现在还是伤员呢,就是想要耍帅,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在上次扬州城郊的那场被暗杀的行动里,这位四殿下的左臂和右腿都受了伤。虽然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了,但是这伤还没有好太利索。 不过他这人生性要强,除了在袁春面前偶尔会流露出些微的动作不灵便之外,在其他人,哪怕是他的那些属下侍卫,甚至是周福全这个心腹面前,他都会竭力保持冷硬铁血的形象,努力装作一切正常的模样。 袁春表示无法理解,但是大为震撼——反正她要是受了伤,肯定会借机躺平闹得人尽皆知的。 都受伤了,还不赶紧哭一哭,没听说过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么? 好吧,似乎在皇家,这一条儿也不是总适用。或者说,不是所有的人都适用。 对于有些人来说,哭一哭的确是有糖吃。但是对于另外一些人,哭多了反倒不好。 太子肯定是前者,至于这四皇子么……还真的不太好说。反正如果没有什么意外,这位四殿下只要保持现在这个样子,就肯定是能够坐上皇位的。 那她也就不再多嘴提起什么提高情商之类的话题好了——反正一切以结果为导向,只要结果是好的,过程怎样,没有什么所谓。 听见袁春进来的声音,四皇子却是连头都没抬,依然在忙活他的事儿。显然是要借着这个机会,给她一点儿颜色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