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他走到城外,回身看去,只见城墙上挂着“保定府”三字。 自己竟从平定州到了保定府?不知是何种妖术? 保定府也有神教分堂,不如先过去打探一番。 他循着往年记忆,找到当地分堂,那里却只是一家布庄。 东方不败刚要转身离开,忽瞥见一匹颜色极鲜亮的红绸,他忍不住转身走了进去。 店铺里的胖掌柜,已经殷勤地迎上来,笑道:“李爷,又来帮林小姐买布吗?刚从南边运了一匹蜀锦过来,我拿给您瞧瞧!” 东方不败一连挑了三匹蜀锦、四匹丝绸,伸手去摸钱袋,却是空空如也。 饶是神教教主,见多识广,一时也有些尴尬。 那胖掌柜却笑道:“李爷忘了带钱?不妨事,改日我派伙计到府上去取就是了!这些布可要小老儿派人送到府上?” 拿着布走在街上确实不太像话,东方不败便道:“甚好!” 他转身出门,却一时怔住,难道当真要去这姓李的家中吗?他家中的人必然会看出差别,而且,也不认识路呀! 东方不败站在门口,隔壁胭脂水粉店的掌柜迎出来道:“李爷,给林小姐带些胭脂回去吧?上好的京城货色,皇后娘娘都在用呢!” 东方不败没经住诱惑,又赊购了一堆胭脂水粉,全部送到李府。 这下不得不去了,若是有人怀疑,杀了便是。 打定主意的东方教主,站住脚,望着车水马龙的路口,陷入深深的思考。 幸而,那青楼里见过的壮仆,大步流星地赶了过来,叫道:“少爷!” 东方不败露出了点儿由衷的笑意。 那壮仆却毕恭毕敬地跟在主人身后,一步也不多走。 东方不败实在不知方向,只得道:“我累得很,去给我找顶轿子来!” 壮仆惊讶了片刻,立刻逻辑自洽了:“少爷是不是身子不适?我这就去找轿子来!” 东方不败坐在轿子里,那壮仆在一旁健步如飞,仍不忘劝道:“少爷也该保重些身子,表小姐今日已经去探了龙大爷,想来很快就会有所决定了!” 五大三粗的汉子,在大街上擦眼抹泪地道:“只是,少爷你这样做,心里该有多苦啊!” 这说的都是什么和什么?东方不败靠在轿厢上,闭目养神,对什么小姐、少爷全然不放在心上。 到了李府,东方不败下了轿,抬头望去,只见这府邸气势恢宏,宅第连云,门上一副对联: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 这身体的主人竟还是名门子弟!眠花卧柳,醉生梦死,想来也不过是金玉其外的浮浪子弟。 东方不败冷笑一声,走了进去,对壮仆道:“我要睡觉,你先去给我收拾一下!” 那壮仆迟疑一下,还是忠心地一路小跑而去。 东方不败暗暗跟在后面,进了一处叫做冷香小筑的院落。 他酒醉初醒,实在头疼的厉害,躺在床上,却又如何都睡不着。 正辗转间,进来一人,柔声细语地道:“表哥,我听铁传甲说你喝多了,特意给你做了醒酒汤。” 东方不败坐起身,见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肤色苍白,身子单薄,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这女孩子,简直是自己理想中的样子。 东方不败神色和悦了些,走过去,端起她手中的醒酒汤,略嗅了一嗅,一口喝了。 那少女忙道:“表哥,仔细烫!” 见表哥已一口喝干,她忍不住笑了,又略带羞意地道:“表哥,你今日买的的那些东西,我很是中意!” 东西?我的锦缎和胭脂水粉! 东方不败刚想开口要回,那少女忽然跑了出去,又拿了一件新衣进来,笑道:“这是给你的回礼!” 说罢,将衣物往东方不败手中一塞,俏脸羞红地跑走了。 东方不败抖开一看,是一件浅蓝色长衫,虽然不是他喜爱的红色,胜在花纹精致、针脚细密。 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物,酒气挥之不去,便叫人给他准备洗澡水。 那叫铁传甲的壮仆走了进来,看少爷拿着表小姐做的衣衫,喜道:“少爷,你想开了?这就对了!表小姐本就是你的未婚妻,如何能让与他人?你们这样和睦,老爷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未婚妻让与他人?这是什么迷惑操作? 东方不败愈发觉得这身体的主人十分有病。 铁传甲并未察觉他神态有异,一边忙忙碌碌地为东方不败安排洗澡水,一边絮絮道:“龙大爷正值壮年,虽病得险,一旦说清利害,未必不会立时就好呢?况且表小姐自幼与少爷定亲,一向又感情很好,即便是龙大爷有救命之恩,也不至于要如此才能报答呢?” 东方不败有些听明白了:“姓龙的救了姓李的,姓李的就要将未婚妻让给他?” 他人称指代很有问题,铁传甲见他一副局外人的模样,深恐少爷是伤心得疯了,忙道:“却也不止如此,我知道少爷也是为了表小姐考虑,不希望她跟着您遭受江湖风浪,想让她过上安稳日子。” 什么鬼逻辑? 东方不败冷笑道:“不忍心她遭受江湖风浪,倒忍心让她嫁给一个没有感情的陌生人?” 铁传甲大喜:“少爷如今想得明白,是再好也没有了。作为一个女子,还有比嫁给少爷更幸福的归处吗?” 东方不败嗤笑一声,深不以为然。 铁传甲弄好水出去,东方不败却又犯了愁。 自从他和莲弟在一起后,已经立志要做个相夫教子的好妻子,现在却要面对一个陌生男子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