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我,刘备长子!
第001章:我,刘备长子! 夜色深沉,万籁俱静。 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飘落在这刚经历过战火的荆州大地上。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公安城内的寂静。 “驾!” “驾!!” 一人一骑,纵马狂奔! 那双眸子望向前方,雪夜下如星辰璀璨,少年挥动马鞭,已过千山雪…… 前方,公安郡守府邸。 …… 公安郡守府内。 热烘烘的炭火,让整个厅内温暖如春。 双耳垂肩、面色白皙的中年男子,满脸慈爱的望着幼童:“阿斗已经七岁了,该是进学了。” 其人正是刚在赤壁之战中,大败曹操的刘备。 正是刚招降了荆南四郡的刘玄德! 大汉建安十三年,曹操领八十万大军南征,赤壁一场大火,将所有雄心壮志烧成飞灰! 自此,曹丞相一统华夏的豪情,止步于这大江之上。 同年腊月,孙、刘两家瓜分荆州! 一时间,天下大势,风起云涌! 此刻的刘皇叔,说不尽的意气风发…… “我不!” 这时阿斗在妇人怀里扭了起来:“阿斗不要读书!不要读书!” “好好好,不读书,不读书。”糜夫人忙哄了起来:“阿斗刚出生就颠沛流离,如今也才七岁,这进学之苦,他怎么受得了?” 让阿斗进学的事,刘备已经提了两年,但每次都被阿斗撒泼耍赖遮掩了过去。 望着爱子那白白嫩嫩的小脸上,满是委屈的小眼睛。 刘皇叔终究又一次心软了。 “罢了……” …… 大雪纷纷,好似碎玉乱琼。 唏律律!~ 在一声长嘶中,一人一骑,停在了公安郡守府邸外。 雪夜纵马的年轻人,望着眼前的朱红大门,心中松了口气。 他翻身下马,不做停留,手已经僵了,脸色也被冻的青白泛紫,却还是向着郡守府邸大步而去。 “公子!” “见过公子!” 守卫在门外的侍卫们,望着那张熟悉的脸,轰然跪倒在地。 年轻人只是轻轻点头,脚下步伐不停他穿过庭院,来到灯火通明的厅堂外,正欲拾阶而上。 忽然,一道浑身甲胄的高大身影,拦在了他的身前:“止步!” “父亲有令,天寒地冻,外人禁入……” “免得让阿斗染上了寒气。” 披甲者名唤刘封,是刘备的义子,平日里常侍卫刘备左右。 年轻人抬头望着刘封,语气平淡:“我也是外人?” 刘封终究只是刘备的义子。 可这双眸璀璨的年轻人,却是刘备的长子,刘武。 刘武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一觉醒来,穿越成了刘备长子。 若他刘武都是外人,这偌大的公安郡守府邸,只怕再没有刘备的自己人了。 刘封嘴角微微翘起,他正想反驳,却突而停住…… 因为有一股浓郁至极的肃杀之意,让他近乎窒息! 对面那双璀璨如冬夜寒星般的眸子,已让他无法直视。 刘封暗暗打了个寒颤,只低头道:“到底何事?我与你通传。” 刘武依旧神情淡然:“江夏急报。” 江夏? 原本漫不经心的刘封,猛地打了个激灵。 前荆州牧,刘表长子刘琦,就在江夏养病。 刘皇叔若想拿下荆州,便绕不过这位长公子,莫非…… 刘封不敢细想,转身匆匆进了厅堂。 寒风呼啸。 雪,越下越大。 玉屑冰花,琼瑶乱舞。 须臾,刘武身上的积雪,便有寸许之厚。 嘎吱!~ 一阵刺耳的声音传来。 紧闭的厅堂大门,轰然大开! 灯火辉煌间,几乎将庭院内的雪地,照耀成一片金黄! 刘武抬头望去, 只见一道宽袍大袖的身影,在那辉煌灯火的衬托下,大步向自己走来…… 近了,越来越近! 来者面如冠玉,双耳垂肩,两手过膝。 正是刘武的父亲,仁义之名,广播四海的皇叔刘备,刘玄德! “江夏之事,如何?” 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淡定、温和。 但只有亲近的人才能听得出,这位皇叔声音中,那道微不可察的颤抖。 说话间,他已疾步走到廊下台阶上,紧紧望着顶风立雪的刘武…… 刘武拱手:“长公子刘琦,突发急症,暴病而亡。” 突发急症,暴病而亡…… 刘武话音落下,四周一片寂静。 只有簌簌雪落之声。 数日前,刘武突然出了公安城,直到今夜冒雪而归。 就是为长公子刘琦,谋划这场【急症】。 如今,大事终于成了! …… 刘琦死了! 他终于死了!! 刘皇叔拢在大袖中的手,已经握的青筋暴起。 刘琦一死,整个荆州还有谁能比自己更有资格,继任这荆州之主? 这荆州,终究是我刘备的基业! 刘备深吸一口气,冰冷的寒意,勉强压制住了他的失态。 他望着雪中的刘武,淡淡的笑了:“进来吧。” “是。” …… 温着酒水的酒器,正冒着袅袅热气。 刘武落座。 原本满脸温婉的糜夫人,神色瞬间冷淡几分。 被她搂在怀中的阿斗,望着那个自己只见过几面,就要被逼着喊他兄长的家伙,小嘴更是下意识的撅了起来。 刘备微微侧目:“这几日,你幸苦了,满饮此杯,驱驱寒气。” 刘武一阵恍惚,在他的记忆里,父亲对自己向来冷淡。 今日竟对自己如此关怀? 刘武的心中闪过一丝温情,端起温热的酒樽:“谢过父亲。” 温热的酒液,顺着刘武的喉咙,落入了肚腹中。 就在这时,本来就看对刘武不爽的阿斗,见这个讨厌的家伙居然被父亲赐酒…… 直接跑到了刘武的食案前…… 他指着刘武,奶声奶气的开口:“你怎么又来了。” “你老来我家做什么?!” 稚嫩的声音,在整个厅堂内响起。 霎时间,大堂内一片寂静。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望着这一幕,一时间不知所措。 阿斗再一次开口:“喂,问你呢,你老来我家干什么?!” 糜夫人冷眼看向刘武,隐隐得意。 而刘备刘玄德此刻,神态自若,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了一样。 刘武手中的那樽酒,刚饮到一半。 此刻,阿斗那稚嫩、刺耳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 剩下那一半温热的酒液,霎时变得一片冰凉! 刘武再感觉不到,丝毫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