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就动手?” 牛莽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开口道:“不等其他宗门前来参加拍卖会的人到了,一起动手吗?” “这样岂不是收益会高点。” “毕竟这些人既然来参加拍卖会,兜里肯定装了不少灵石,应该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陈道面色平静的摇了摇头没有讲话,只是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而庆红尘看陈道没有讲话,停顿了一下后,开口解释道:“这些参加拍卖会的人身上确实有不少财富没错,但我们现在不差这么一点灵石了。” “多这么一点灵石,不会富在哪里去,反而会引来一些后患。” “这些参加拍卖会的人来自五湖四海,各个宗门,几乎一人背后就代表着一方势力,如果将这些人全都留下的话,相当于一瞬间得罪了近百家势力。” “这和道帮目前所做的事有冲突,道帮现在要做的是尽量少树敌,争取一段可以安心发展的时间,如果得罪了近百家势力,会有很多隐患。” “虽然,只要将所有人都留在这里,消息便不会走漏出去。” “但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了,就肯定会被人知道。” “万一这群人背后的宗门,有专修卦道的呢?又或是有血脉石呢?” “一句话说明白,就是付出和回报并不成正比。” “也是。” 牛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点道理,不愧是文化人,想的就是多。” 陈道站在原地停顿了片刻后,拄着木伞朝屋外走去:“走吧,去会会这些人。” “好嘞!” ... 而此时,无名之城某处客栈里,一堆人正聚在一起,忙活着。 其中一个领头人,面色严肃的催促着:“动作都干净利落一点,速度都快一点。” 这些人便是瘐家前来布置拍卖会之人。 而为首这个领头老者,乃是瘐家的二长老,在瘐家也是一位呼风唤雨的存在。 瘐家,一个在江湖中,臭名远扬的家族。 因将族中妻女完全当成生育器具,并且坚决杜绝瘐家血脉外传,这就导致,大部分瘐家族人都极其团结。 而瘐族所有男性,从小就要接受极为苛刻的训练,死亡率极其高,这就对族中女性高效的生出更多孩子,有着更多的要求。 但换个角度说,瘐家中的女性,地位又要远远高于凡人女子,至少在有身孕期间,基本上只要不迈出瘐家大门,一切都会被允许。 事事都有下人伺候,不用沾阳春水,不用收拾家务。 只是,在孩子诞下后,终生不能和孩子见面,也不知孩子其父是何人。 瘐家,没有父亲和母亲这个概念。 有的只有,族人和家主,这两个概念。 服从和敬畏,是瘐家族人,在训练时,学到的第一课。 所以此刻,这些瘐家族人没有一人开口讲话,纷纷各施本事,搭建拍卖会的会场,可以看出这些瘐家族人,并没有一般修士都有的高傲。 不会碍于自己修为高,乃金丹期修士,就不去干活。 只是,干活的,监工的,统筹的,阶级十分明确。 而就在这时—— 陈道在牛莽等人的簇拥下,来到了这堆人面前,驻足停了下来。 “三息内退去,否则死!” 瘐家二长老,面无表情的盯着这堆不速之客,眼中闪过一丝狠戾之色,这堆人看起来应该是无名之城里的地头蛇了。 但凡在修行界能道出名字的势力,不会有人没有听过他们瘐家的威名,既然听过就自不敢来招惹。 而瘐家二长老身后一众族人,此时也是停下手中干活的动作,抄起兵器,准备只待瘐家二长老一声令下,就冲上去将这群不速之客全都留在此地。 陈道面色平静的从面前这群人身上扫过,没有多说一言,毕竟也没有什么可多说的,只是将手中木伞抬起在地面上轻叩了一下。 嘴唇轻启。 “道庭禁术,百鬼夜行!” 下一秒—— 太阳像是瞬间消失了一般,整个无名之城上空迅速笼罩了一层凡人肉眼难以看见充满阴气的黑云。 而众人耳边,也是隐隐约约能听到,像是从阴间地府传来的鬼哭狼嚎声一般。 “嘭,嘭,嘭!!!” 一道道,略显沉闷的爆炸声,在无名之城各个地方响起。 近乎一半,体内封印着鬼魂的商贩,此时通通炸开。 遮天蔽日幽绿色的鬼魂,迅速涌满整座无名之城,就像长年积累的洪水终于找到宣泄口一般,以天上来水之势朝瘐家二长老一行人,带着阴森森的气势,迅速涌去! 一时间—— 站在陈道身后的庆红尘等人,已经面色震撼的站在原地,感受着无法阻挡的气势,第一次感受到了生命的渺小! 这才是百鬼夜行,完全释放出来的气势! 一种让他们,根本提不起反抗之心的气势! 而一旁的长乐则是感受最深,面色煞白呼吸滞住的站在原地,双腿微微发颤,盯着眼前遮天蔽日的鬼魂,下意识的将身形朝道爷身后靠了一点。 他是鬼道修士没错。 他甚至还以吞食鬼魂,来精进修为。 但眼前的鬼魂无论是品级,又或是数量,都太多了一点。 而且正因为他是鬼道修士,他才能察觉出这招蕴含的恐怖气势,有多震撼人心! ... 在百鬼夜行,彻底施展开来的一瞬间! 站在对面的瘐家二长老,面色瞬间煞白,灵气浑身鼓动让衣袍在风中呼呼作响,从怀里掏出一枚令牌高举在手上,撕心裂肺的高吼道。 “有强敌来袭,老祖快快出手解难!” 眼前攻势,已经完全超过他们这群人的力量了,哪怕他是金丹期大圆满修士,也能感觉到根本挡不住眼前这招攻势! 幸好,此次出门,为了保险起见,携带了老祖宗的命牌! 话音落下。 只见一个带着无可匹敌气势的老者虚影,迅速从令牌中浮现,停留在空中,双眼冰冷的扫了眼四周,冷喝道。 “何人,敢动我瘐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