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她那叫唱歌吗?把嗓子都快喊破的唱法还能叫唱歌吗?那是酷刑啊!对听众的精神折磨啊精神折磨! “你干嘛呢你!”未依不悦地睁开眼睛。她唱得正欢呢! “什么干嘛?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吧?一首歌你唱了三遍!三遍了!而且每一遍都很明显地在抢拍!你说你强不强?啊!我一个连这首歌的原版都没听过的人都能听出你在抢拍!你说这首歌你唱得该有多失败?”她该庆幸今天她的嗓子不舒服,没有精力和她争夺麦霸:“田岡未依!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换首正常点的歌你接着唱你的,我捂着耳朵接着吃我的!二是咱们直接走,现在、立刻、马上走!你自己选吧!” 这不摆明让她选一嘛! 未依无奈地叹口气。 几分钟后,这间包厢里,又传出一首比之前《有一只狐狸》更有气魄的歌曲。 “死了都要爱……不淋漓尽致不痛快……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死了都要爱……不哭到微笑不痛快……宇宙毁灭心还在——” 小早川绫子,默。 自作孽,不可活。 另一方面—— 立海大网球场 清脆的击球声一来一往。 “比赛结束,Game仁王!6——3” 裁判宣布完比分,意思意思地和练习赛的对手隔网交握,仁王吐出一口气,拨了拨额前被汗水浸透的刘海。 随性地将球拍搁到肩上,他一步一步走下场内。 “辛苦了。”拿着水杯和毛巾,笑容温婉的藤田芙子,施施然地迎了上来。 礼貌地说了句谢谢,他接过水杯,拧开,喝了一口。 擦着汗,不经意的视线,又一次不自觉地落向场外的某个位置。 空空落落,少了只聒噪的麻雀。 夕阳西沉,半边的天空被染成浓浓的金红。 黄昏下的网球场,难得的,只有球拍和网球的触碰声,零零落落。 球场外,几个女生三三两两地围在那边,或静静看比赛,或对着场内的某个男生交头接耳,偶尔花痴般的微笑,但,许是天性的矜持作祟,她们的声音压的很低,不仔细听,可以随时忽略,不像曾经的某只……嗓门大得连不远处停在枝头的鸟儿都能震飞——完全有着扩音器的功效。 “仁王学长?”弱弱、柔柔的女声,在耳畔响起。 下意识地收敛心神,仁王习惯性地挂起随性的面具,掩去自己的真实情绪。 “呐!经理,如果我坦白我刚刚走神了,你会不会生气?”扭头转向身旁的藤田芙子,他扬起漫不经心的笑。 很淡,很浅的一缕微笑,痞痞的、邪邪的,衬着逢魔时刻独有的光晕,隐隐约约,透着一番bad boy的味道,格外魅惑。 藤田芙子不自觉地恍了神。 “雅治!”由远及近的声音,是柳莲二。 藤田芙子下意识地回过神,移开视线,找了个借口,匆匆跑开。 “这是你接下来一个月的训练菜单。”淡淡地看了眼远去的藤田芙子,柳莲二闭着眼睛,将一张表格递给仁王。 大致扫了眼上面的内容,仁王“噗哩。”一声后,漫不经心地将它折了四折,放进口袋里。 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模样,状似无意地,柳莲二冷不防地冒出这么一句话: “今天那个女生没有来是么?” 仁王身侧的手,不由得一顿。 “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撇撇嘴,他无所谓地笑。 “你今天的状况很反常。”柳莲二将目光转向场外,浅浅的语气,听不出情绪:“就算这阵子没有什么重要的比赛,也别让自己太懈怠了……要知道,明年,立海大的三连霸,可容不下任何的死角。”初中的最后一年,他并不希望留下任何的遗憾。 “呵,从不知道原来你也很喜欢瞎操心。”随手将球拍夹在腋下,仁王懒洋洋地双手插入裤袋,摇摇头,似笑非笑:“喂,太阳头!”他揶揄地看向他,完全的开玩笑口吻:“有时候想太多,很容易长白发的。” “是吗?”柳莲二无动于衷,偏眸迎上仁王如狐狸般狡黠的眼,沉吟了一会儿,才说:“所以,你的头发才会全白?”这算是过来人的经验?看来,他的资料有必要刷新一下。 仁王:“……” 第二十章 三井 离开K歌房的时候,外面的天空还残留着夕阳不舍离去的痕迹。 “一杯二锅头……哦……呛得眼泪流……哦……生旦净末丑……哦……”许是太久没有这样痛痛快快地唱过中国歌的关系,并排和小早川绫子走在回家的路上,未依还是忍不住在那边自顾自地唱得起劲。 可惜,已经被她惊天地泣鬼神的歌声荼毒了三个小时的小早川绫子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田岡未依,你够了哦!”因为没有学过中文,小早川绫子听不懂未依在唱些什么,只对她每句后面的那个“哦”字,印象深刻:“哦哦哦的,你还有完没完啊!”刚才在包厢里只有她们两个人也就算了,现在可是大街上,她可不想被人当成疯子看。 “好啦好啦!”听出小早川绫子的语气不善,未依摸摸鼻子,总算安静了。 “呐,现在歌你也唱过了,情绪也发泄过了,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忍耐了一天,小早川绫子总算鼓足勇气,找到机会再次发问。 今天的未依很不对劲,眼眶红红的好像哭过似的,问她,她只是瘪瘪嘴,沉默着,一个字也不说,上课下课也没有像以往一样回过头来和她聊聊八卦,放学后,破天荒地没有往网球场跑,而是拉着她,问她要不要陪她去唱歌。虽说,生命诚可贵,帅哥价更高,但是,若为姐妹故的话,她小早川绫子也是能两者皆可抛的啦!所以咯,即使明知自己今天的嗓子不适合唱歌,去K歌房,只能当个听众听未依唱,小早川绫子也还是很有义气地跟着未依走了,连自己的卷毛小正太也没去看——这对正在实行追求计划的她来说,可是很难能可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