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在意他看别的女生的眼神,在意他心底的真实心情。 那样的感觉…… 我好陌生。 佐藤秋说,那就是爱。 因为爱,所以我会在想起他的时候,不自觉地微笑; 因为爱,所以我会在看着他的那刻,恍惚发呆失神。 我想要对他好,又害怕对他好。 我想相信他,却又害怕自作多情。 理智提醒要疏离,感情偏偏要抗命。 患得患失,茫然不安。 彼此贴近时的心动; 彼此远离时的惆怅; 一个人独处,胡思乱想。 想他的心意,想他的动机,想他的……保质期。 那一刻,就连小提琴,也无法让我平静。 明明我从不相信永远,可是,我却莫名地开始期待这样的日子不要到尽头; 明明我没有相信过承诺,然,潜意识里我却期望着听他一遍又一遍诉说占有。 我不再冷静,不再自持。 时不时的叹息,时不时的微笑,时不时的忧愁。 我的失常,让佐藤秋莞尔。 推我站到镜前,她让我看看现在的自己。 含羞带怯,容光焕发。 那是一张完全陌生的脸。 我愕然,我疑惑。 不安、紧张。 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 佐藤秋摇摇头叹息,笑着告诉我,这便是爱情。 爱情…… 原来这就是爱情。 当心撤下沉重的枷锁,微笑,其实可以很简单。 当爱可以逐渐地清晰,幸福,原来可以很随意。 我不知道永远有多远,我只知道,当我承认自己真的爱上他的那刻,我决心开始努力,延长手里幸福的长度。 我增加了每天练习小提琴的时间,对于学校的比赛,我比以往更加认真。 充耳不闻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我用生命演绎音乐。 学校,一个八卦满天飞的地方。 藤谷纱铃和迹部的分手,我和迹部的交往,转眼,如火如荼。 版本众多,众说纷纭。 有人说,我是第三者,也有人传,藤谷纱铃先劈腿。 至于事实究竟如何,只有我们几个当事人,心照不宣。 其实,早在藤谷纱铃那天指责我配不上迹部的时候,我隐约就猜到她和迹部之间的交往,并不单纯。 而后来在英国,我以藤谷纱铃为由,想要反悔那夜的冲动时,迹部脱口而出的“坦白”,证实了我的猜测。 他说,藤谷纱铃喜欢的是忍足侑士,她只是想要借着和他交往接近自己喜欢的人而已。 话说到这里,他的表情有些尴尬。 可是,我的心下,却了然一片。 装傻充愣——他和藤谷纱铃之间的双利用,我无言以对。 日子,就那样一天天地过。 我学校的比赛紧锣密鼓,迹部他们的网球赛也随之而来。 明明,我们两个都很忙,可是,我们之间的约会和联络,从未间断。 常常,我会因为和他通电话而耽误了晚上既定的练琴时间,而他,也会偶尔选择偷懒,开车来神奈川,接我放学。 我的比赛,他一场也未缺席,有时带着桦地,有时拉着忍足,决赛那天,他的冰帝拉拉队,让我自此“一炮而红”——比赛结束后的一段时间里,周围那些“八卦”们羡慕嫉妒的,不是我蝉联了三届冠军的荣誉,而是津津乐道决赛那天,那一声声“胜者是羽鸟,赢家是羽鸟”整齐划一的N重奏以及公布完结果后,那999朵红玫瑰! 迹部用着他的方式介入了我的生活。 我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让羽鸟国宏不再骚扰我,也不清楚他请佐藤秋说了什么话让羽鸟馨子明白了“死者已逝,珍惜眼前”的道理。 我只知道,羽鸟国宏在我身边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少,而每次去医院,偶然遇上羽鸟馨子时,她的眼里不再有恨、有怨——带上了抱歉和愧疚。 她不敢和我接近,也不敢和我说话,在我陪着外婆时,她会静静坐在一边,温柔地看着我——虽然我们之间没有交谈,但是,无声胜有声。 一天一天,我的日子过得平静而充实。 对于迹部,我学会了依赖,也学会了在意。 他知道我对网球没有兴趣,所以,他从不曾要求我去看他的比赛。 他不要求,我却无法心安理得。 从关东大赛到全国大赛,只要有他上场,我习惯了每场报道。 本来,我只想待在场外就好,可是,他的坚持,让我不得不硬着头皮站到离他最近的观众席。 冰帝的那些正选还是原来的那几个。 忍足、向日、桦地、慈郎、凤、宍户、日吉。 其中,凤和忍足我是熟识的——因为我们一起在佐藤秋那里学琴,就算感情不深,但至少也不淡薄。而慈郎……许是由于三年前在冰帝教过他吹叶子的缘故,他是冰帝众正选中,对我最为热情的一个。 至于宍户,他则在第一次见面和我为当年误会羽鸟离的事说了声对不起,颔首示意后,我们的互动也仅限于礼貌寒暄。 值得一提的就是那位红头发的向日同学了,他对我的厌恶和反感虽不像三年前那么深刻,但是,余韵犹存。 他没给过我好脸色,把我当成空气一般,不存在。 不过,这对我而言倒也轻松自在。 时间飞逝,转眼,我陪着迹部他们迎来了全国大赛的决赛——这是自他们进入高中后,第一次闯进全国大赛总决赛的舞台。 听忍足说,前两年,争夺冠军的队伍分别是青学和立海大以及四天宝寺和立海大——最后的结果,都是立海大拔得头筹。 决赛这天,观众席上爆满。 那样的场面,恍惚中,让我记起了三年前看过的那场。 物是人非。 我在心底苦笑。 不经意的眼神,撞上不远处正盯着我看的亦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