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风倾玉见他们都在极力否认,只有一个白吟霜哭哭啼啼地相信偷龙转凤的真相,不觉有些好笑,事情都摆在眼前了,居然还否认,他们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构造的?这个皓祯当真是掩耳盗铃,岳礼也是异想天开,忙对乾隆使了个眼色。 乾隆有些无语,指着跪在养心殿里唯二的平民夫妻道:“你们来说!” 那对平民夫妇战战兢兢地对仍在咆哮的皓祯道:“你确确实实是我们的亲生儿子,二十年前,是那个人给我们一百两银子,买走了你。”说着同时指了指都统夫人雪晴和她身边的嬷嬷,继续道:“那时我们家里穷,养不起那么多孩子,只能卖了你。你要是不信的话就把裤子脱下来,我记得你左边屁股上面还有一块青色胎记。” 秦嬷嬷点头道:“贝勒爷,不是奴婢冤枉福晋,这是真的呀!当初福晋分娩的时候我一直都在,福晋用王爷送给她的梅花簪在格格的肩后烙了一个梅花烙印,就在白姨太身上。” 连送婴儿出入的嬷嬷都点头承认了。 如此的指证,让人无法怀疑。 “事情都摆在眼前了,硕王福晋,你还有什么话说?”乾隆不怒自威。 可是,雪如却依旧拼命否认。 “额娘,我是你的亲女儿啊!你怎么能不认我?怎么能不认我?”她要做格格,高贵的格格,白吟霜扑到雪如跟前,兔起鹘落,那个干脆迅速,一把扯开衣襟,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背,凝脂般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一枚精巧的梅花烙印露了出来。 乾隆摸了摸鼻子,挪了挪目光,挪到风倾玉脸上。 傅恒早就惊呆不已,忙不迭地扭过头,默默无言,真有胆色,大庭广众下如此暴露。 风倾玉吩咐小太监拿着梅花簪去比对,极度吻合。 这下子,就算雪如否认,真相还是真相。 不用在审了,乾隆看完了戏,心满意足地大手一挥:“真是让朕大开眼界,朕算是见识了你们硕王府的无耻!来人,传旨!” 硕王岳礼这才反应过来,跪倒哭道:“皇上,奴才无能,奴才祈求皇上饶皓祯一命!” “朕知道你无能,连后院都管不住!”乾隆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对自己后宫平和越发洋洋得意,“放心,朕可是最仁慈的皇帝,宽厚待人,不会要了皓祯的命。鉴于你不知真相,是被欺瞒之人,朕就不要你的命了,硕王你别做了,乖乖当个辅国公罢!” 同时,雪晴、雪如赐死,娘家除旗籍,都统罢官夺爵,白吟霜孝期失贞,无媒苟合,令其出家为尼,其中悄无声息地抹去她是硕王府格格的身份。皓祯以平民之子假充王府嫡子,混淆血统,欺君罔上,觊觎西藏公主驸马之位,除旗籍流放宁古塔与披甲人为奴,一干知情人等悉数赐死。 岳礼越发显出老态来,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嗫嚅道:“奴才亲生骨血皓祥……” 乾隆眼睛一瞪:“富察皓祥既已经过继出去,便是他人之嗣,你以为朕知道他是你唯一的儿子之后会允许他重回你名下?妄想!”皓祥是个好人才,跟着富察家亲近,才能为国效力,跟着不着调且无能的岳礼?乾隆打了个寒颤,不敢想象皓祥会被教成什么样儿,不过看看皓祯就知道了,这可是岳礼亲自教养出来的宝贝儿子! 这一件震惊朝野的偷龙转凤混淆宗室血统之案,就此华丽落幕。 昔日恢弘的硕王府,立即萧瑟凄凉,凡是违禁的府邸物事均被内务府收回。 整个国公府只剩下岳礼一个孤零零的老头子。 傅恒处理过这件案子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宗族,请出族长,将富察皓祯的名字从族谱上划去,至于四格格白吟霜?傅恒望天,貌似没人承认,所以富察家不承认这样的不贞之女。 皓祥得到这个真相后,沉默良久,然后继续去做自己的事情。真是可笑啊,原来他才是硕王府唯一的男丁,可却生生受了硕王福晋和皓祯那么多年的欺负!在知道皓祯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后,作为他亲生父亲的岳礼却依然肯认皓祯,直到皓祯的结局实在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才想起自己来,这样的阿玛,他要来干什么?他现在已经不是富察岳礼的儿子了! 倒是翩翩,想起自己和儿子吃过的苦头,滴了几滴眼泪,暗自叹气,也丢开不提了。 乾隆得意洋洋地对风倾玉道:“景娴,你说朕处置得怎么样?” “皇上是圣明天子,处理得很好。”风倾玉不吝称赞,面上闪过一丝不自在,沉声道:“不过后宫不能干政,处理硕王府算是前朝的事情了,皇上还是少跟我说这些事情才好。还有,皇上,塞娅公主刚选了富察皓祯当驸马,您怎么跟她交代?” 乾隆扶额道:“朕忘了!”该死的令妃,居然在这个当儿举报这件丑事,丢人丢到西藏了。 等着得到乾隆赏赐的令妃,再一次悲剧地被迁怒了。 最后乾隆只能摸摸鼻子认了,向西藏土司巴勒奔陈述事实,并给予真诚的歉意,巴勒奔本是前来朝贺投降,当然见好就收,哈哈大笑后,跟塞娅商量一番,改招福尔泰为驸马,并且向乾隆和风倾玉告辞。 旨意一下,令妃算是得偿所愿,福家更是喜上眉梢,巴不得乾隆立即给他们抬籍。 结果最后乾隆只把福尔泰抬到了镶红旗,并封为西藏驸马,就叫他跟巴勒奔父女上路。 风倾玉暗暗好笑,实在是不忍看福家人的脸色了。贝子,那是宗室封号,而皇子封爵,必须得二十岁以后,经过宗人府上折子,酌情封爵,最年轻封爵的就是康熙朝的八阿哥,年仅十七岁,而且,清朝历史上除了乾隆亲自抚养长大的福康安生前封贝子晋贝勒死后追封郡王以外,没有任何非宗室之子能封为贝子的,原著是奶奶没有常识才封了个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