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十三阿哥笑了一下,“我怎么忘了还有你这个脱离红尘,可以随时聆听苦恼的大师呢。” “十三爷,别笑话奴婢了,不过是每日念经打坐,哪里称得上大师。若是不方便,奴婢不问就是了。”玉檀道。 “说给你听也无妨,皇兄今日在朝上发了火,皇贵妃的丧事由于没有前例,礼部便打算依据明代皇贵妃的级别操办,皇兄嫌不够隆重就责骂了礼部尚书,还把承办官员全部降级。”十三阿哥沉重道,“甚至责骂了三哥,八哥。” 玉檀听后心中对雍正的的个性大摇其头,道,“皇上对皇贵妃的心意让人感动,十三爷,您也无须太忧虑了。” 十三阿哥叹了一口气,不再多说,承欢格外听话的坐在桌边一笔一画的写着。 雍正三年十二月十一日,雍正皇帝下旨:赐年羹尧自裁,其父年遐龄、兄年希尧革职,宽免其罪。其妻系宗室女,遣回母家,其子年富立斩,余子十五岁以上者发遣广西、云贵充军。其嫡亲子孙将来长至十五岁者,陆续发钱,永不赦回,其族中现任、候补文武官员一律革职。有藏匿年羹尧子孙者,以党附叛逆治罪……家门骤变,距离年氏的死仅过了一个多月。 赐死年羹尧的这天夜里,雍正又让玉檀给他弹曲子,一弹就是一个晚上,直到次日东方亮出一道金边方才停下。 这年年底,八阿哥的侧福晋马尔泰氏病逝,大臣上书奏报责八阿哥治丧奢靡,花费损耗银钱过多,雍正借机再度出手打击“八爷党”的势力。 63 63、请假条 ... 出差一周,回来放结局~~~ JJ抽得登陆不上,延迟发文还请大家原谅,作者深深一鞠躬! 放文—— 披着披风,玉檀一个人站在钟粹宫的院子里,抬头望向空中悬挂的半月,深冬的夜晚夹杂刺骨的寒风刮在脸颊上一阵生疼。 “咳咳……”玉檀止不住的咳嗽起来,她越来越能清晰的感觉生命正在迅速流失,康熙给她下的蛊毒让她寝食难安,身体急速消瘦,何太医想了许多法子延缓发作,却无半点效力。 后半夜的皇宫安静得不可思议,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伴随树枝凌乱摇摆的撞击。玉檀一动不动的站着,她牢牢的盯着银白色的月亮,直到今天,她还是不知道康熙下手的真正原因。 怕是死了都不知道为什么,只能当个糊涂鬼了,玉檀自嘲的想到。是怕她知道的太多泄露出去吗?玉檀真的很不愿意承认自己一直是被利用的棋子,而且还是被利用得如此彻底。 病痛,迷惑,怨恨,各种负面情绪交织成一股强烈的激流一波波冲向玉檀的心,让她痛得忍不住佝偻起腰,重重喘着粗气。 罢了,能活一日是一日,想来也没多久可活了。玉檀勉强自我安慰,在皇宫里知道太多的确是该死的,只当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她慢腾腾的挪回屋里,口中呼出的热气凝结成一团团白雾。 廉亲王胤祀站在侧院的入口,兰院和它的主人一样的安静,与世无争。门口的两盏白灯笼微微摇晃着,是偌大的院落里唯一有生气的东西。若兰死时仍然不愿意与他重修旧好,甚至连最后一面也不肯让他见到。每每想到此事,巨大的失落就会笼罩在胤祀的心头。 地上厚厚的积雪被靴子碾过发出“吱吱”的响声,胤祀微微皱眉,“这院子里的奴才怎么也不打扫,以为没人管了吗?” 身边的李福忙答道,“回爷的话,院子里的奴才都散了,想来一时还没来得及补上。” 胤祀闻言,沉默了片刻,道,“若兰身边的巧慧也被遣出去了吗?” “回爷的话,是的,侧福晋娘家人来时把她也一块儿带去了。” 胤祀轻轻的点了点头,道,”等会叫人把院子打扫干净,人虽然不在了,可是也不能疏忽,这里总归是王府。” 李福忙应了。 最后看了一眼里头的院落,胤祀没有走进去,转身离开了。 回到书房却看到胤禟已经在等候,见到胤祀回来,忙迎上来,道,“八哥,可让弟弟久等了。” 胤祀对这个兄弟素来放任宽松惯了,听到他半抱怨的口气也只是微微笑道,“有事?” 胤禟看了眼李福,后者识趣的退出屋子,只留下兄弟二人。 “有事就直说吧,别卖关子了。”胤祀一撩袍子坐上主座。 胤禟随之坐在下首,自动自发的提起茶壶倒了一杯清茶,浅啄了一口,才道,“弟弟我知道了一件趣事,想来说给八哥当个笑话听。” 胤祀听了,很快反应到之前胤禟曾说过的某些话上,道,“可是有关玉檀?” “不愧是八哥,弟弟要说的就是咱们这位玉檀姑娘。”胤禟用一种讽刺的语调说道。 “她不过是个奴才,事已至此,你何必还对她煞费苦心。“胤祀无法理解弟弟对玉檀的执念,”她的家人既然都被你除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莫要再去理她。” 胤禟冷哼一声,道,“八哥你是菩萨心肠,可惜弟弟我信奉的是睚眦必报,在我这里从来就没有白花本钱的事儿!况且玉檀那蹄子的来历可不一般呐……” 胤祀听后道,“我记得你曾说她是包衣出身。” “明面上是包衣,我估摸着这里头的隐情连她自己也不晓得,可惜了,本来好好的姑奶奶成了下五旗的奴才!”胤禟凉凉说道。 “此话怎讲?”胤祀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胤禟但笑不语,拿起桌上的一副卷轴,徐徐展开,招呼胤祀一起观看,道,“以前在先帝身边伺候的春英曾看到过一眼,我找了好些画坛高手照着她口述给描出来的,八哥,你瞧着这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