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信白红着眼,盯着方定邦。 方定邦轻笑一声,“若苏晨果真有罪,那自然该抓!” 话音刚落,余信白就要动手。 “慢着!” 方定邦一抬手,拦住余信白。 他继续道,“我说的是,若他有罪,的确该抓!但现在苏晨有没有罪,还未可知。” “在东洲省,还没有不调查就直接定罪的前例。” “这样吧……按照规矩,先将此事记录在案,等到擒虎卫调查清楚缘由,再行定论。” 方定邦也不能给苏晨直接免罪。 关键点,还在于擒虎卫的态度。 他只能暂保苏晨自由,不落到余信白等人手中。 然后,再让苏晨想办法自救。 余信白顿时大怒,“先记录?不把苏晨抓起来,他跑了怎么办?” “这混蛋,可是有神境的战力!他一旦跑了,我上哪再抓捕他归案?” 苏晨的成长速度,实在太可怕! 余信白真不敢再让他离开! 方定邦作出为难的样子,“你非要抓,但不符合规矩;不让你抓,你又不放心。” “既然如此,那我给苏晨做个担保。” “如果他跑了,你就找我方定邦,可以吗?” 闻言,苏晨心中颇为感动。 方定邦和张瑾秋能为他做到这种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找你?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余信白大声吼道。 “苏晨真跑了,我找你有什么用?难道,我还能让你给他抵命不成?” “再者说,你凭什么给他担保?” “以你们之间的关系,你恐怕也没有资格为他作保!” 方定邦看余信白死咬着苏晨不放,心中也是有些恼怒。 正此时。 一个浑厚温和的声音响起。 “既然你信不过方省首,那多加一个我如何?” 下一瞬。 程天风风度翩翩的身影,不疾不徐走出来。 虽然,程天风走得看起来很慢,像是儒雅书生闲逛。 但实际上,他速度一点不慢,眨眼间就到了苏晨身边。 程天风带着温和笑容:“我程天风,来为苏晨担保!余督察,你看这样可行?” “若是不够的话,那就再加上上京程家!可够?” 余信白扭头看去,正欲呵斥来人。 然而,当他看到程天风的脸后,满脸怒容顿时僵在脸上,仿佛一下子被冰封。 “程……二爷……” 余信白眼珠子差点瞪出来,惊骇不已。 眼前之人,竟然真的是程天风! 刚才,他还以为是有人为帮苏晨,冒充程家的人。 结果转头见到程天风,余信白顿时心中乱成一团。 苏晨这混蛋,怎么会跟程天风认识? 这位爷,可是上京赫赫有名的大人物啊! 别说是余信白,就连方定邦和张瑾秋两人,也是惊讶不已。 他们本以为,自己可能就是苏晨最大的人脉。 结果,苏晨竟然还和上京程家有交情,而且似乎关系匪浅。 不然的话,程家家主的二儿子,程家内定少族长的亲爹程天风,又怎么会亲自过来帮他? “程二爷,您……您怎么来了?” 余信白脑袋发懵。 他心中还存了一丝侥幸。 苏晨只是小小的擒虎卫顾问,不可能有那么好的运气,得到上京程家的青睐! 更不可能,得到程二爷亲自出面相保! 然而,程天风却是冷冷开口,“我要是不来,你岂不是要把我的座上宾给抓走了?” 这番话说完,余信白脸色更难看。 程天风没说苏晨是后辈,也没说苏晨是好友,而是直接把苏晨说成他程天风都要交好的人! 这是给余信白一个信号,让他明白一件事! 苏晨,他程天风保定了! “座上宾?” 余信白扭头看向苏晨,指着苏晨难以置信问道:“他?” “二爷,您不是跟我开玩笑吧?” 程天风看向余信白,露出不屑神色:“跟你开玩笑?你是什么货色,也配让我跟你玩笑?” 程天风已经给过余信白脸了! 但这家伙给台阶不下,那他也没办法了。 被程天风骂到脸上,余信白顿时脸色青红不定。 他心中憋屈得要死,偏偏还不敢和程天风发作。 别说他只是屠龙卫的督察,就算是屠龙卫的都统,在程天风面前也不够看的。 程家虽不在上京贵族之中,但却是上京最为神秘的家族之一。 看起来似乎没什么势力的样子,但上京的上流家族、势力都知道,程家实力深不可测。 余信白心中焦急,不停思考对策。 他一拱手,道:“二爷,在下余信白,乃是上京屠龙卫督察。” “今日,我之所以要抓苏晨,乃是因为他无端废了上京柳家的柳少宏……” 余信白还是不死心。 他自作聪明,猜想可能是方定邦联系的程天风。 毕竟,以苏晨的身份,怎么看都不像有资格和程家搭上关系。 如果换成程天风给方定邦面子的话,这就合理多了! 所以,余信白想搬出上京柳家,暗示程天风没必要搀和这趟浑水。 然而,程天风的反应,让余信白绝望。 他直接打断余信白的话,冷脸道:“苏先生的人品,我有所了解!我程天风认为,他并不是无端生事之人。” “至于上京柳家,如果我记得没错,那应该也是个修武家族吧?” “而柳少宏,也是武者中的一员!那他们之间的争斗,就不该牵扯到你们擒虎卫、屠龙卫。” 程天风说到最后,语气已经森寒。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程天风已经很不耐烦! 现在,程玉衡随时都会出现生命危险,他还等着苏晨救命呢! 在这个时候,谁针对苏晨,那就是针对他程天风,针对程家! 别说区区一个余信白! 就算是柳家家主过来,敢对苏晨不利,程天风都要和对方战上一场! 看着程天风冰冷的眼神,余信白连忙低头! 他脸色难看,剩下的话也被堵在嘴边,憋着说不来。 程天风冷冷看他一眼,“余督察,我现在要请苏先生回我别苑做客,不知道可不可行?” 这话虽是提问,却充满不容置疑! 面对这种上位者的压迫,余信白满脸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