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陈相话音落下,一片白蒙护罩消失。 陈天和喘息不定的看着他,最终眼皮一抽低下头。 许山松了松手腕,心中略感苦涩。 最后那一拳打在护罩上竟然没有丝毫撼动的迹象,差距确实太大了。 大到几乎他无法想象。 陈相管理着整个王朝,根据已知情报来看,他应该是已经放弃修炼,转求其他方向那一挂。 那也就说明对方对于战斗已经不甚熟悉,但是仍旧无法是他窥探的存在。 实在是太强了。 陈相抚掌走了过来,赞叹道:“许院长实力不俗。同等境界就老夫所见,没人是你的对手。” “提升如此迅速,底子还扎实。刚才你的身法应该用的是火球术吧?” “正是。” “厉害,看来你在战斗方面确实有天赋,是个奇才。” 陈天和站在一旁沉默不言。 最后那一拳着实给他吓的不轻...感觉头都要爆了... 差了两个境界,差出的太多了。 许山抿嘴一笑,拱手道:“还请陈相多给些指点。” 陈相略微思忖道:“你能有现在的境界肯定修炼得法,面对弱者也能想着学习。指点倒没什么好指点的,但是你境界提升如此迅速,应该是有什么奇遇吧?” “没错,确实意外吃了一些天材地宝,境界才得以快速提升。” “那就对了。”陈相点头,“这种事很难说得上好坏,通过外力得到提升,如果是最顶尖的一类的天材地宝,副作用几乎没有,但绝大多数都会有一些或多或少的影响。” “你现在已经到了金丹境巅峰状态,应该马上就准备冲击元婴了吧?” “正有此打算,大概就在今年。” 陈相摇头:“再多练五年吧,最少五年,最好将基础稳固到最佳状态。不要主动寻求突破,找到一安全地方修炼,等到有所感应必须突破时再闭关冲击最好不过。” “你很年轻有的是时间,天心域有名有姓的势力都不会让门下天赋绝佳的弟子贸然增长境界,那些天骄真正的修炼门槛都在元婴之后。” “多谢陈相指点。”许山肃然。 五年...再拖一拖也好,突破对他来说虽然急迫。 但是一旦中途出现岔子,很麻烦。 现在李家村正值发展调整的时期,空出几年时间,这对他来说是个不错的建议。 陈相微微一笑:“谈不上什么指点,凭你的人脉也不缺老夫这点指点。不过有些事,旁人未必会想起来提醒你。” “什么事?” “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擅长越境作战?” “没错。” “那就对了,许多天骄都有这种能力,远超凡俗修士...但有这种能力的天才到达元婴境界之后很容易意外丧命。” “随着境界提升,每个境界之间实力的跨度会越来越大...到了元婴你再想越阶作战,那就是九死一生了。修士擅长搏击强者,天才骄傲犹甚,但到了元婴期很多人都被这种恶习害死,你多加注意为好。” “受教了。”许山颔首应道。 多次的越阶对战经验,还有天下会一群元婴手下的观察,这种事他大概心中已经有了些数。 同境修士虽然基础不一,实力相异,但每一次向上突破,都堪称指数级提升。 更夸张的是进步速度还会不断增加。 凭他现在的基础推算,如果全力爆发,硬实力对碰晋升元婴初期或许还有那么一两分越级对战的希望。 再想越阶对战,只能依仗特殊手段和战术搭配。 不过这也是他擅长的,如果不是战斗欲望上头,他能用诡计都尽量不用武力。 陈相道:“你是个极聪明的人,相信你不会犯这种错误。今天这一席吃的可还满意?” 许山微笑道:“自然是极好的,今日也与陈兄切磋过了,晚辈也就不多做停留。” “准备在陆王城继续停留几天,还是回李家村?”陈相问道。 “不,我还有些事要去处理。扶风洞府的维护已经交给绝阵宗,我还要去混天域一趟,亲自与他们商谈,事不宜迟我就先告辞了。” “至于那把剑劳烦您托人帮我送到李家村即可,有过中途有什么情况也请您知会我一声。” “好,那老夫送送你。” 两人边走边寒暄,直至走出大门外。 见许山走远,陈相折返回府内。 刚一进院,陈天和迫不及待问道:“爷爷,你真要帮他修那把剑?” “那当然,怎么了?”陈相侧目问道。 “那可是地阶八品的飞剑,熔炼价格不菲。” “那你打算怎么样?”陈相声音渐冷。 “我看不如找个借口,就说那把剑炼制失败,我们再赔偿他一些灵石,然后把剑留...” 啪! 陈相大怒抽了他一耳光,这次是俨然是动了震怒。 陈天和捂住脸,冤道:“干嘛又打我!我也是为家族考虑!地阶八品的法器,在咱们家也是镇族之宝...我知道会得罪许山,可为了地阶八品的法器得罪他了又怎么样!” “他今天风生水起,说不定明日就死了,谁能说的准?” “鼠目寸光...真不知道你爹怎么教的你。”陈相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随即发出无比失望的叹息。 “再好的法器终究是外物,许山的价值比那把剑大太多。更何况那把剑虽然名为地阶八品,但其本身的能力早已让其大打折扣!” “一把能泯灭情感的法器,这就是把毁人前途的邪剑,要它何用!看来你连许山的背影都摸不到,无心之人是登不上巅峰的,你跟在老夫身边也见识了许多人物,那些宗门之中专修泯灭人性功法的修士都是什么样的人,你看不出来吗?” “我知道那是死士...”陈天和小声回应,旋即又忍不住辩驳,“可即便不考虑它的特性,价值也是毋庸置疑的,那许山拿出的那个什么血鲛之泪说不定正好能改变剑性。” “你简直无可救药。”陈相痛苦的闭上眼,又睁眼怒斥,“口口声声说什么家族,以为拿了一件死物就以为能永葆家族?想振兴家族靠的是脑子,不是像疯狗一样为了眼前利益到处跟人结仇!” “你资质尚可,可以拿着凤鸣轮在同阶修士中横行,但你以为法器能解决一切问题?” “总有人实力比你强,法器比你强...只能看到有形之物,你的脑子跟外面那些强盗一样的蠢货散修有什么区别?” “许山混到跟老夫平起平坐,凭的是他金丹期的实力,还是凭的这把剑?!” “我...”陈天和语塞,缓缓低下头,“我错了,爷爷。” “知错就好,老夫再给你一个机会,这把剑由你负责,找一家炼器宗门把它按要求炼好。这点小事要是办砸了,以后也别跟在老夫身边。”陈相走到桌旁无力坐下。 “你要是敢动贪念,老夫打断你的腿,废掉你的修为,从此以后逐出家族。” “知道了。” 陈天和攥紧拳头,头低到胸口,闷声回了一句。 陈相大手一挥,已经重新恢复成平淡的表情。 “走吧...把你爹给我叫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