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老两口抱着孙子孙女亲昵了好一会,这才把明轩与婉凝放到地上。 “过几日祖父祖母再来看你们好不好?娘亲肚子里有了小宝宝,明轩与婉凝要乖乖听话,不要惹娘亲生气……” 两个小家伙听到祖父祖母的话,乖巧的点了点头,“宝宝……乖……不气娘……亲” “祖父的宝贝们最懂事了。”说完陈父就在兄妹俩的脸蛋上各亲了一口。 “老头子,时辰不早了,估计老大媳妇都把午饭做好了。” 铺子里忙,为了不耽误小两口做生意,无论陈家旺与小溪怎么挽留,陈母依旧坚持回村吃午饭。 陈母揉了揉两个孙儿的头,随后便坐上牛车离开了。 “娘子,你饿了吧!我这就叫杨大娘做午饭。” 之前小溪还没有多大反应,最近这段时日就不行了,不但老是犯困,还特别爱饿,别人每天三顿饭,她临睡前还得再吃一顿,不然饿的睡不着。 以往这个时辰,早该吃午饭了,但今日因为爹娘还有大姐大姐夫的到来,一直耽搁到现在,可是把陈家旺心疼坏了。 怀明轩与婉凝的时候,相公虽然也特别小心翼翼,这不让做,那不让动,但也没有如今这般夸张。 小溪觉得若是在这样养下去,她不但会胖的走不动路,还会成为一个废人。 “今日还好,刚刚有点饿,相公不用如此紧张,少吃一顿也没什么。” 陈家旺摇摇头,“那怎么行,爹娘大姐他们也是,吃完再回去多好,这样你也就不用饿到现在了。” 娘子最近特喜欢吃酸食,陈家旺赶忙去厨房,让杨大娘做碗酸汤子。 这道菜小溪是百吃不厌,但其他人一闻那酸溜溜的味道,就忍不住冒酸水,更别提吃上一口了。 听杨大娘说,这还是年轻时她外祖母教的呢!本地人压根就不会做。 据她所知外祖母是七八岁时跟着家人逃荒过来的,这酸汤子就是她家乡的一道美食。 长大后嫁给了外祖父,但他们根本就吃不惯这个味道。 渐渐的外祖母便不再做这道菜,直到她有一次生了病,胃口不好,吃不下饭。 外祖母便给她做了这酸汤子,吃过之后胃口瞬间好了不少,身体也很快就痊愈了。 杨大娘就向老人家讨要了这道美食的做法。 前几日见小溪吐了厉害,还特别喜酸,就做了碗酸汤子让她尝尝看。 没想到,小溪只是喝了一口,就喜欢上了这酸酸的味道。 “相公,你说若是把这道菜放铺子里卖会有人买吗?” 小溪觉得这酸汤配上水饺,那味道简直是绝佳。 “这能行吗?那么酸的东西,估计也只有像你们这种有了身子的妇人才会喝,但一年又能遇上几个呢!” 提起酸汤子,陈家旺就忍不住酸水上涌,没想到娘子竟然还想用来赚钱。 “难道不行吗?我觉得味道挺不错啊!” 在小溪看来,酸汤子的味道简直是太好了,只不过有人能接受,有人不喜欢罢了。 就好比街上卖的臭豆腐,有人对那个味道情有独钟,也有人一闻那个味道就犯呕。 “既然娘子觉得不错,那就让大壮试着推销一下,看有没有人点。” 都说妇人有喜后情绪起伏不定,但偏偏家中娘子是个例外,想法也是稀奇古怪。 为了哄小溪开心,不惹她生气,陈家旺只好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提议。 “好,我这就去与大壮讲。”说着,小溪就朝正在收拾桌子的大壮走了过去。 看到小溪那迫不及待的样子,陈家旺无奈的摇了摇头。 见有人过来结账,赶忙回柜台前去算账了。 “夫人,这点小事就包在我身上,一会有人点菜,我就过去介绍。” 大壮还以为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所以夫人才过来找他呢! 当得知,只是想让他推销一下酸汤子,立马就答应了。 “据我外祖母讲,酸汤子在她的家乡,是家家户户都会做的美食,凡是外地过来的商人,都会点上一碗尝尝。” 虽然杨大娘也嫌酸汤子太过于酸爽,但若仔细品尝,是真的很好喝。 听到杨大娘这么讲,小溪更加坚定了之前的想法。 铺子里生意越好,桃红越高兴,听到小溪打算卖酸汤,立马表示支持。 主仆三人,有说有笑,讨论着在卖点什么新鲜吃食,好以此来吸引更多食客。 而此时离开镇上的陈家老两口,正在聊着今日发生之事。 “老头子,你说也不知是不是我心太软,看到小溪她爹那一脸失落的神情,竟然觉得他有点可怜。” 坐在车上的陈母,想起小儿媳对田大福的态度,不禁有些感慨。 “那你听没听过一句话,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之前陈父确实动了想劝劝儿媳的心思,但想到小溪因为这个不负责任的爹,吃了那么多苦头,就一点也不同情了。 “道理我当然懂了,只不过是心太软罢了。” 儿媳所吃过的苦,儿子早就对她讲过,听到气愤之处,陈母恨不得冲到田大福面前抽他两耳光。 但也不知为何,今日在路上遇到他,尤其是看到那张沧桑的面孔,就觉得他特别可怜。 “但凡他这么多年关心儿媳一点点,也不至于被继母磋磨成那个样子,你是不是忘记小溪刚嫁过来时的样子了?” 陈父之所以喜欢小溪这个儿媳,一方面是因为她勤快能干又孝顺。 另一方面就是觉得他们有着相似的命运,在家当牛做马十几年,却依旧换不来亲人的善待。 “当然记得了,面黄肌瘦,头发干枯,眼中无光,我都担心风大一点把她吹跑。” 想到小溪刚进门时的样子,再与现在对比,简直判若两人,可见儿媳在娘家过得是什么日子。 听小儿子说,若是她在晚些时日上门提亲,王氏那个恶毒的女人,就要把儿媳卖去镇上给人做续弦。 而且还是过门就给人当后娘的那种,重要的是两个孩子已经五六岁,正是最不好管教的年纪。 “那你如今还觉他田大福可怜吗?”陈父一边挥鞭子一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