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陵呢,没打开吗?” “派人去看看便知道了。”赵恺也是急忙让人去皇陵查看。 不多时,前去查看的人回来复命,“启禀王上,神宗陛下陵墓地宫入宫是打开的,里面所有值钱的陪葬品都被搬空了,棺椁也是损毁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我父遗骸呢?” “未见!” 赵蒹葭心口一阵刺痛,“这不可能,匈奴人要我父亲遗骸做什么。” 赵恺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赵蒹葭,“或许,真的就化了......” “匈奴人没将我父亲的尸骸拉出来,或许......里面根本就没有尸骸!”赵蒹葭眼中闪过一丝冷厉之色,亲自带人来到了皇陵,下了地宫。 看着地宫里砸的粉碎的陶俑,腐败的瓜果三牲贡品,大步进入内部。 在陪葬墓穴内,那些妃子的遗骸被丢的满地都是,而唯独主墓室空空如也。 棺椁里的东西被掏空,里面也没有尸体腐烂的痕迹。 赵蒹葭钻入棺椁之中。 她学医的,她岂能不知道人腐败的过程,雁过留声,人过留痕。 而这棺椁之中,是半点痕迹都没有。 “我爹的遗骸,不在这棺椁内!”赵蒹葭看向赵恺,目光如爹,“二叔,当年你可看到我爹的遗骸被放入棺椁内?” “肯定的,这么大的事情,谁敢胡来?”赵恺道:“谁敢在陛下遗骸上动手脚?” “但是这里面没有痕迹,我虽然不是仵作,但是这里面有没有放过尸体,我还是能分辨出来的。 父亲下葬也才七八年左右,不可能这么快就化完了。 匈奴人也不会放过这个打击我的机会。 你也看到了,那些陪葬妃子的尸骨全都散落在地上.......” 赵恺也是摸不着头脑,“我不知,我真的不知......” “好,我就当你不知道好了。”赵蒹葭走出地宫,道:“或许,我爹尸骸一开始就被人给遗弃了,但是众目睽睽,没人敢动手脚。 也不会有人在下葬后打开地宫来做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事情。 白玉京虽然早就丢了,但夏景联军,是做不出这种事情来的。” 她可以肯定,皇陵并不是被盗墓贼给盗掘的,这种程度的地宫,也不是一般人能盗掘的。 甚至,在夏景联军占领白玉京的时候,为了要一个好名声,他们甚至还派出了军队主动保护皇陵。 三国,对坟墓保护力度是很大的。 掘墓者死。 “如果我父亲,还活着呢?” 她看向赵恺。 赵恺一哆嗦,“这......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那么多‘死人’死而复生,我父亲为什么不能?”赵蒹葭‘呵’的冷笑起来,“找不见遗骸,连痕迹都没有,要么,下葬时候就掉包了,要么,人又活了爬出来了。” 赵恺不住的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肯定会有人知道的。” 赵蒹葭转身看了一眼地宫,“封起来吧,把历代先祖的遗骸都放回去。” 她也无所谓了,人死如灯灭,如果列祖列宗真的能够保护后代大乾也不至于如此。 望着赵蒹葭的背影,赵恺也是不住地叹息,这一刻,连他也迷茫起来,“大兄,你是否真的还活着?可是,为什么呀?” 如果他是赵蒹葭,活在如此巨大的一个骗局里,怕是早就崩溃了。 但愿不是。 母亲的遗弃,对每一个人来说,都是致命的杀伤。 赵蒹葭不说,但是那种伤痛,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修补的。 他们在白玉京内,过了一个不怎么畅快的年。 因为匈奴人一把火,把皇宫都给焚了。 时至今日,火依旧没有熄灭。 这一把火烧没的,是大乾人的信仰,更是两百年积累的威望。 在很多人眼里,大乾随着这把火,彻底亡了。 杀人诛心。 匈奴人鞭尸,烧毁皇宫,已经彻底摧毁了大乾。 最起码,在赵蒹葭看来是这样的。 但是好在,赵蒹葭当年居住的宫殿还保存完整,只不过这里也破败了。 这一夜,她枯坐在房间里。 默默地舔舐内心的伤痕。 陆源给她的锦囊已经尽数用完,她内心空落落的,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样。 而这一夜,匈奴人杀了一个回马枪,再次攻入白玉京。 来势汹汹,人数超二十万。 这是火枪队的人数,就超过万人。 赵恺突然意识到,匈奴人轻易被打败,或许,他们一开始就设计好的。 这是一个局,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 赵蒹葭披着铠甲,走上城墙。 探照灯将前面几十米照射的通亮。 映入眼帘的,不仅是凶神恶煞的匈奴骑兵,还有白玉京的百姓。 “赵蒹葭,滚出白玉京,还我家园!” “亡国之君,滚出白玉京,还我家人!” “赵家人无德,不配为天下共主,滚出去!” 那滚滚的声浪,让赵蒹葭一阵恍惚。 仿佛再一次回到了水潭县大战,只不过,那时候,是几十万无辜百姓求她开门。 而这一刻,是百姓求她滚出白玉京。 谎言从不伤人,真相才是快刀。 赵恺看着赵蒹葭煞白的脸,冲其他人吼道:“愣着作甚,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