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自然不会坐视不管,但是我们也要未雨绸缪。所以今天一早,我就去了我贤婿那里,他答应,如果大秦援军还没抵达,我们金氏的人可以去大秦鸿胪馆,在那边,天佛国的人不敢对我们动手,因为大秦有豁免权。”金大山说道。 闻言,众人都松了口气,“原来如此,那太好了,咱们只要进了大秦鸿胪馆,就安全了。” “对对对,咱们快些回家收拾东西!” 眼下这种情况,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 一个个都在找庇护,但是谁能庇护得了你呢? “记住了,不要伸张,也千万不要传出去,到时候别人收消息了,肯定也会去求贤婿。 鸿胪馆就那么大点的地方,咱们金氏都不够,要是再来一族,咱们就没有栖身之所了。” “家主放心,我等一定不会透露半句。” 他们又不傻,别人活下来,他们就要死,那还是让别人死吧。 整个金氏都动了起来,所有金银珠宝,都被打包装好。 带不走的,就让人掩埋了,天佛国的人迟早会走,等大秦军队一到,这些地方还是他们家的。 当然了,也有那些蠢的,把所有的家底全都挖了出来,满满当当的装了几车,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一样。 金大山看着这些人,也是苦笑连连。 这些金银珠宝,说白了,就是卖命钱,既然进入了大秦鸿胪管,他就没想着要回来。 这都不重要。 只要能活命,秦军来接管之后,金是能够荣华富贵,些许身外之物算个屁。 金氏的动静虽然小,但是架不住有心人呐。 有几个跟金氏走的近的家族就跑过来了。 但是金大山压根不见客。 现在说得多,错的就多。 他索性离开家中,来到了城外的军营。 按照天象的速度,最晚明天下午,就能攻到城外。 不能说没有抵抗力,最起码天佛国杀人,那些人还能阻碍一二。 可就怕望风而投的,天佛国的人还没有到呢,他们就打开了城门,与其说这是战争,倒不如说这是一面倒的屠杀。 军营之中,所有人都无精打采的,每个人脸上都充满了不安,训练起来,也是有气无力的。 就连军官都不怎么管他们。 形还在,神都没了。 金大山也没有强打鸡血,给他们洗脑。 天都要塌了,嘴皮子磨破了也没用。 “爹,您怎么来了?” 京兆大营内,金骑卫的将领是金大山的次子,金俊! 他长子早些年病逝,只留下这一个次子。 “过来看看。”金大山说道。 金俊把父亲请到营帐之中,“前线来了消息,天佛国大军距离我们不过二百里,如果日夜兼程的话,最晚明天下午就能抵达,爹,咱们接下来怎么办?” “能怎么办,入城守城呗。”金大山想也不想说道:“城内粮食管够,水源也充足,守个两三个月,不成问题。” 两三个月? 金俊苦笑起来,“恐怕三天都难,不过爹,秦人那边怎么说,真的不管我们了吗?” “管是要管的,但不是现在管。”金大山叹了口气,“总之你竭力镇守,如果实在守不住,就算了。” 这叫什么话? “那还不如投降算逑!”金俊道。 “投降可以,秦人会让你投降吗?”金大山淡淡道:“到时候秦人把你连同天佛国人一起收拾了。” “真有这么强?” “强不强你心里没数吗?”金大山道:“天佛实力超绝,或许能跟匈奴一较高下,可匈奴对大秦,从来就没赢过。 无论是几十万人的战争,还是一两百万人的战争,没有一次赢的。 我来这里,就是提醒你,如果输了,就逃去大秦鸿胪馆,那边能庇佑你们。” “可是爹,我是军中将领,如果舍弃众人逃跑,那岂不是......被人戳脊梁骨?” 金大山都无语了,“被人骂好,还是丢掉性命好?爹可就你一个儿子了,你要出事了,咱们家的香火就断了。 要不是你姐姐总览大权,我根本不会让你来金骑营内,明白吗? 金国覆灭是一定的,既然如此,那为何替金国卖命?” “爹,我们也是金国人,一千多年来,这......” “一千多年前,我们的先祖也不是金人,也是从草原过来的,甚至我们的先祖还在中土生活过。 我自然是认同自己身份的,只是,今时今日,情况不同了,不能墨守成规。 你记住我说的话,城破了,第一时间来大秦鸿胪馆,那边能保护你的安全。 秦人想要的,是一个残破的金国,想要的是金人的感恩戴德。 所以,你千万不要阻了秦人的路。 要不然,你一定会被清扫,可明白?” 金俊到底年轻,皱起眉头,“孩儿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