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臣以为,变法无错! 特别是现在! 大夏之所以伟大,是因为大夏兵锋强盛,无人可挡。 纵使乾景两国如何努力,也不过是望夏项背。 大夏武德充沛,资源丰富,咱们制造的东西,畅销世界,人人追捧。 所以,我大夏才能够不断地掠夺天下的财富,供养全国! 可现在,大夏已经失去了优势。 国内充斥着北凉制造,只剩下一些没什么利润的低端产品依旧被大夏把控。 而那些高端的产品,却受到了疯狂的追捧。 就好比这纯净的琉璃,北凉人称之为玻璃,这是用砂砾烧制出来的。 在北凉人人都用它做窗户。 可在咱们大夏,却卖出了天价,一块一米见方的玻璃,居然价值一两纹银,还供不应求! 咱们奉若珍宝的电,在北凉十文一度! 而咱们十两一度,那是千倍的差距和暴利。 而今,大夏的商品已经失去了竞争力,不在被市场青睐。 北凉制造大行其道,这是国家衰弱的先兆。” 说到这里,蔡永州顿了顿,继续道:“而为什么北凉能够造出咱们造不出来的东西? 就是因为他们拥有更加先进的技术。 同样的斩马刀,跟北凉斩马刀碰撞,不出三个回合就会被斩断,而北凉制造,却只是砍出了一个豁口。 北凉的甲胄,箭矢难穿,而北凉的箭矢,却能轻易射穿咱们得甲胄。 更别说他们有骑兵的克星,陌刀兵,还有枪械,轰天雷,火炮,这些都是我们不曾拥有的。 北凉已经方方面面的超过了大夏。 要是大夏还沉浸在两百年霸主的骄傲之中,那大乾就是咱们得后路。 陆源之所以敢如此嚣张的写信,还不是因为北凉的实力? 陆源可以如此猖獗的试探咱们,可咱们能随便的回应吗? 若非如此,陛下又何必将我等召集过来商议? 直接派人去攻打北凉不就行了吗?” “你住口!”夏帝神色大变,他的话,深深刺痛了夏帝的尊严。 “今日,臣若是住口,来日,将再也无人告诉陛下真相!”蔡永州跪在地上,“五十年前,是烈宗主动变法,想要一统三国,虽出了差错,可先帝变法却剥离了军政,换来了大夏再次伟大。 五十年后的今天,敌人已经将刀子架在了咱们得脖子上,大夏没有退路,唯有变法,才能活下去! 咱们得骑兵,咱们武器,已经不占优势了,甚至远远的落后于北凉。 北凉只需要付出极小的代价,就能全歼咱们几十万大军。 难道非要等到陆源带兵杀进烈京,陛下才会清醒吗?” “朕让你住口!”夏帝大发雷霆,将案牍上的笔洗直接拿起砸了过去,不偏不倚砸中了蔡永州的额头,霎时间鲜血直流。 蔡永州几乎晕倒在地上,可他还是双手死死的撑着地面,“北凉领先我们太多了,今日在不奋起而上,来日,大夏将会面临更多的恐吓和霸凌。 有朝一日,北凉不断的蚕食大夏。 今日,咱们割让了大夏关,那么来日,若是陆源让咱们割让烈京呢,那咱们是不是要逃到陪都去呢? 逃避,永无法解决问题。 哪怕陛下杀了臣,依旧无解。 敌人一直在进步,而我们却沉溺昔日的荣光之中无法自拔。 臣愿以臣之血,唤醒众人的情形。” 说到这里,他哽咽了起来,跪趴在地上,老泪纵横。 看到这一幕,在场之人无不动容。 蔡永州他已经位极人臣了,又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韪来触怒皇帝呢? 说到底,他是真心为国。 “你真的不怕死?”夏帝火冒三丈。 “臣以鲜血溅龙台,甘之若饴!”蔡永州摘下了自己的官帽,“臣,愿赴死!” “陛下,蔡相无错啊!” 噗通! 噗通! 那一瞬间众人纷纷跪地。 熊英看到这一幕,也叹了口气,掀开袴跪在了地上,“臣附议,蔡相之言,乃老成谋国之言。 而今大争之世,大夏已经到了非变不可的地步。 请陛下三思!” 经摁着朱肇文等人也是纷纷跪地,“请陛下三思!” 夏帝也没想到自己就是问策,蔡永州居然给他整这一出。 李无忧不听话,这些人居然也不听话。 “你们是在逼宫吗?” “臣不敢!” “陛下,臣等之心,日月可照!” 夏帝看着他们,内心却充斥着暴虐的怒火。 可他能杀死蔡永州吗? 不能! “都给朕下去!”夏帝一甩袖子,冷着脸离开。 可众人却没有离开,而是跪在大殿之中。 蔡永州看着熊英等人,“你们.......不怕死吗?” “只许你蔡永州当英雄,就不许我们当英雄吗?”熊英撇了撇嘴,“你想得美!” “就是,蔡相,你为国可以慷慨赴死,我等亦可!” 他们眼神淡然,却没有畏惧。 蔡永州动容了,他转了个方向,向众人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蔡某代百姓,感谢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