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块儿去旅游了可见已是不一般了,秦清看了看表又看了看好友,此时死党神情全然没有了往日三十岁职业女性的稳重,也再没有了往日的报怨,全然一副少女含春的模样,看来她这次是认真的,了解好友的性子素来是不下了决心不透风的人,再说以前有男人追,她提起时总是一副淡淡无所谓甚至有些烦的样子,这次却一反常态,看来她是很喜欢那个人了,若没有意外到年底就要收到喜帖了,想到此,秦清的心情又有些复杂,一边真心的为朋友能够找到一个喜欢的人而感到高兴,又因为朋友中最后一个光棍有了伴而有些失落,要真的结婚了她的朋友就全成家了,独留她一个单调,朋友如此家里也是如此,压力一下无限变大。 “喂,你也好抓紧了。”许是因为自己有了良缘,邵雯一改往日对找男朋友避而不谈的态度,“就你最后一个了。” 秦清心沉了一下,就是这样的没男朋友和有男朋友时的论调不同,就像自己的表妹结婚生孩子了,就会时不时对着她来上一句你也好结婚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单身主义的这辈子就一个人了。” “唉,少来了。”恋爱中的女人口气变得很是不同,邵雯说道:“我以前还不是成天这么说的,讲真的谁会真的想一个人到老,还不都是找不到没遇上的借口,你记不记得钱嘉佳前阵子我遇上她了,你不知道她儿子竟然两岁了。” 秦清不吱声了,那个曾经发誓要做单身贵族,为了逃避家里相亲只身跑到外地,每回聚会总是大力鼓吹的不婚人事,高调说她对男人没兴趣的的旧同学孩子竟然两岁了。 第14章 安容每天四五点就醒,她赖在床上半缩着身子,黑暗的夜、寂静的晨、空落落的房还有那从心底深处渗出的阴冷,让人无处事逃的恐慌,总让她觉得无所适从。 窝了一会儿她将枕边的手机拿了过来捏在手里,脑子里反反复复的是那些人曾经说过的话。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种事都懂的好聚好散。’ ‘现实点,我在外面玩你也可以呀,我又不拦着圈子里谁不是这样的。’ ‘你这样天天盯着,超过一分钟就没命的打电话谁受得了。’ ‘你不会是心理有病吧烦不烦呀。’ ‘安容,你骗不了你自己,能陪你过一辈子的只有我,你身边离不开人的。’ ‘拿手扶着,用舌头去舔我收养你不是白养的。’ 陈旧的记忆开始翻腾胃狠狠地收缩,安容慌乱地扔开了手机,翻下了床踩着凌乱的步子冲到厕所,跪在马桶前张嘴呕吐,须臾除了苦胆水再吐不出其它,胃仍是一阵阵的泛着恶心。 慢慢站了起来手扶厕所的墙,安容喘着粗气额上背上布满了汗水,闭起了眼脑子里两个人的声音就像是恶魔与天使。 ‘找个人陪吧,有一个人陪就好。’ ‘别,不能再这么下去的。’ ‘去找个人吧,多一个人就不怕了。’ ‘没有人能一直陪着你,忍住。’ ‘别骗自己了,你撑不住的。’ ‘别让她说中你了。’ ‘找个人陪吧,找个人陪吧……’ “咣当”铁门关闭发出了巨响,声音在清晨格外的突兀。 安容猛地抬起了她两眼发直已经混沌的大脑却因那一块如雷般的响声清醒了过来,手缓慢地寻找依托让自己重新站起,整个人仿如刚从恶梦中逃脱出来般仍旧微微发着颤。 呼吸有些急促安容听到了脚步下楼的声音,才慢慢地缓和了下来,甩了甩头,脚步虚浮地走到洗脸台前,她打开水微微带着颤抖的手接了水不停地往脸上泼。 冰凉的水终是让人完全冷静了下来,重睁开眼后安容手抓住了洗水台的边沿指尖泛白,一分钟后水从下巴滴落伸手抽出了边上的毛巾,用力地将水全数擦净后再次抬起了头,镜中的那个人眼中布满血丝黑眸已然清明。 转眼间就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刷牙,重新洗脸,换衣服,拿钱出门逃离这让人发疯的密闭的空间。 安容走下楼时天还是暗着的,空气中残留着隔夜酸馊的味道,举目望向四周居民楼一排排紧密地排列着,人在其中有些眩晕恍若置身于即将倾倒的多米诺古牌中的蝼蚁,逃无可逃退无可退。 安容抿紧了唇低下头,强迫自己不再看其它,迈步快速向前走。直到出了小区门面对选择方向才停了下来,她抬起了头隔着马路,是另一个小区另一堆房子,这就是现实,越是现代化的城市,越是逃不脱钢筋水泥的束缚。 漫无目的地走随时间的推移天渐渐变亮,人也变得光明了起来,看了看时间这个点有些尴尬上班还早又不想回家,安容凭着直觉一直向前,冷清的街道渐渐热闹了起来,扫地的,溜狗的,送牛奶的,还有锻炼身体的。 不远处她就看到了一个相熟的慢跑者,安容想起了那一声让自己清醒过来的响,目光不自觉地跟上了那个人,由于每次进出那老旧的铁门总会发出响,次数多了也就有了规律,此刻她多少有些庆幸领居与自己差不多,也正因为这样的差不多让自己能够摆脱困境,不知怎么地就有了笑意。 再望去,那个人拐了个弯看不见了。 安容站在原地呆呆看着那个空空的拐角,有些愣怔有种好不容易有了方向又忽然失去了目标的感觉。 清晨带着微凉的风卷走了残留的体温,安容轻声打了个喷嚏,这才意识到她穿得有些少了,也许是因为之前吐了那么一场胃有些不舒服。犹豫了一下她不想重复过去,因为心病而差点搞得自己厌食,哪怕是短暂的她还是要试着坚持改变,于是决定去找个地方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