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出了地铁站,抬头,其实光线差异并不算大,可就是让她觉得阳光刺得眼睛发痛,她又想到了早餐时父亲对妈妈说的话:“慈母多败儿,她现在这样就是你给宠坏的,不结婚,不交男朋 友,现在连工作也不做了,她还想要做什么?当没出息的啃老族?” 眯了眯眼深深地吸了口气,秦清嘴边勾起一丝嘲讽,她工作了这么久,工资卡早早交到家中,辞职后也每月按时交钱,怎么就成了啃老族了?其实,她知道这话另有所指,父亲是个爱 面子十分大男子主义的人,秦清从小就与他不亲,代沟也相当的大,这几年因为结婚的事,父亲明的暗的话里话外不知道吵过多少次,好几次秦清都想搬出去单过,可是,她还有一个对她极 好的妈。 又叹了口气。 这个世界,大概只有傻子和自私如丁蟹那样的人才会真正地活得轻松快乐。 ‘我是真的没法子,我爸妈要我结婚,我不能这么自私的。’ ‘爸和妈肯定不会答应这种事的。’ ‘你别老说我,难道你就敢和你爸妈说你是同性恋?’ ‘你面对现实好不好,你可以不在乎别人,你能不在乎你爸妈?’ 嘴边勾起了带着苦涩的自嘲,分手后因为那个人的话,带着迁怒的心情自己半年没有和双亲说一句话,总觉得父母才是她最大的敌人,也因为这样,妈妈才会以为女儿被男人骗财骗色,心灵受创不想谈情,现在细想,那个时候的自己多么的幼稚,多么的无知,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可悲。 一路低着头盲目地顺着路走,也不晓得过了多久,直到走得小腿发酸才停了步子,秦清拿起手中的矿泉水,拧开把最后几口喝光左右看了看,这地方有些偏连个垃圾筒也没有,再四下看看, 马路上车辆并不多,行人道的一侧是一些厂房,连个小店也看不到。 抬头看了看天太阳有些耀眼,从包里拿出了手机点开定位,上川路,秦清看着屏幕上的地图,她竟然跑到这么远,又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下午两点。 无力地闭了闭眼长吸了口气,带着灰尘的的空气让鼻子干燥,转过身,瞧了一眼来路,秦清默默一叹,再怎么逃避也总归要面对现实,走得再远也总是要回家的。 用手机查找了一番,最近的车站要走上好几公里,行动时不觉得停了片刻才感觉到有些累了,走到了马路边上左右看了看,好半天也看不到出租车,丧气地抓了抓头,平日里出租车总 是无处不在,可到要时,你永远等不到一辆空车,脚动了动足尖踢了踢地面,莫名地就赌气了起来她今儿非要等到车。 过了大约半小时,终于有车停在了她的面前,秦清坐上了车吁了口气。 “你好,请问上哪儿?”一个十分利爽的女声响起。 秦清站得有些累,有气无力地说了地址。 带着手套的手伸过翻了牌子,车子起动向前,音响里响起了张学友的老歌,人向后靠了靠秦清目光落在远处余光看到了服务卡上,一头短发十分中性的照片,不禁侧过头看了看,隔着防 盗板,女司机带着太阳镜,她握着方向盘瞧不清脸的长相,短发下耳廓上打了三个银制的耳钉。 收回了目光垂着眼也不去看外面,秦清一声不吭发呆,大概是走得累了眼皮竟有些发重,她揉了揉眼不敢在车上睡,从包里取出根棒棒糖含在嘴里。 路况不错车子开得飞快,不知不觉那棒棒糖已化了大半,人调了调姿势扫了一眼计价器,数字无声地跳动,心里约摸算了算到家需要的车钱,难怪都说女人心情不好时,那钱就会莫名其妙地 减少,都作掉了。 “喂,来电话啦,来电话啦。”手机的铃声响起,司机把车速带慢了些,伸手把音响关轻了些,单手按了手机,“喂。” 秦清侧眼又看了她一眼,手不自觉地抬起,拉住了车门上的把手,脚伸直抵住前方。 “我车上有人。” “没事,我用耳机。” “在浦东,过一会就到浦西了,怎么了?” “阿,你要搬回去?出了什么事呀?” …… “我就知道那女人不是个东西,她有本事了敢带人回家乱搞,他妈的就是个渣。”声音突然的提高。 秦清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听那话明显说的是某个抓奸事件。 大概是察觉到了边上透着八卦视线,那司机也回扫了一眼,又转回了头注视前方:“行了,你收拾好等我,我过一会儿就去接你。” “嗯,拜。” 挂了电话,司机看了看时间:“不好意思,我家里出了些事,要赶过去,这样,我把你放到前面地铁站,车钱就算了真不好意思。” 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秦清一愣。 “真的不好意思,家里是急事,帮帮忙,谢谢了。”司机仍在说。 秦清皱了皱眉眼儿看了看计价器的价格,点头没多话。 “谢谢了,”车速又加快了,司机油门一点朝着前方开去。 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地铁站,秦清又重坐到了椅子上,说真心话,她实在是不想回家,又觉得没地方可去,这是工作日,何况自己的好友基本全都成家有了孩子,哪有工夫陪她这个单身的,又 觉得疲累,不想再乱混,脑子一转,想起前年前,家里出租的那套房子被退了,目前还空关的,倒也算是个去处,地铁进站的声音响起,她站了起来,总算有了目的地。 到老房子时快四点,秦清摸出了钥匙,这么多年没回来钥匙倒一直保存得好好,打开门房子空关了许久,空气略带着些霉味,四下看了看,陌生而熟悉,这房子她曾经住了五年,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