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一时哑口现在可不就是庸医多良医少嘛,半天也只能耐心劝道:“还是看看吧,注意点总是好的。这毛病不能拖的,看他配什么药,我还是有一些分数的。” 安容知她好意点头答应。 就这样看病开药,大半天时间又花费了医院,付费排队时,秦清不想浪费人力,叫安容坐在一边等队由她来排。 这几天,安容一直接受着秦清的照顾,她原本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只是在领教了这位的固执后她也只好顺从。 在大厅里找了一处空座,安容坐下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到秦清排着的那一队,明白对方的好意,只是这样独坐其实也挺无聊的,于是,拿出了手机,翻找到了上次下载的小说继续看。 秦清排着队,一点点的慢慢向前挪动,排在她前面的是一个七八十岁,有些佝偻的老太太,她看了一下那边老人专门窗口,如今上海城市老龄化太过严重,那里长长的队伍,七老八十的队并不比别处的短,现在都已经这样了,将来自己老了要怎么办,一想到这里,她忙打住年纪越大许多东西就不敢去想,她轻拍了拍老人家的肩:“阿婆,你找个地方坐一下吧,这里我帮你留着位,一会你看着快到时,再过来。” 老人家看了她一眼,表情带着警惕,她笑了笑:“不用,谢谢,我慢慢排。” 秦清耸耸肩不再多说,目光不自觉得地移向了远处,落在了那个拿着手机低头的人身上,忽地对方抬起了头,也朝她这边瞧了过来,视线对上安容愣了那么一下以为有事,用表神向对方示意。 忙摇了下头表示没事,秦清转回了头,耳朵因窥视被人察觉而微微有些发热。 没有再去看安容老实排队,眼看着后面的队伍越来越长,前面的动作也不见得有多快,渐渐的大厅里一排排长队里发出了抱怨声。 在上海排队已经是一种传统了,对那些不和协的声音,秦清也没怎么关注,麻木地跟着前面的人,大约排了二十来分钟,总算快到了,秦清手里拿着两张病例卡,摸了钱,准备老太太付费完后,她好快些接着上去。 老人家站在收费台前,把病卡交进去后,里头工作人员拉卡打单,报了数听到价钱后,她这才低头打开自己的包,从里面翻找钱包,上岁数的人难免动作慢了些,比不上年轻人那样快,就在这时,后面的队伍里传来了一个男声:“搞什么,钱老早可以准备了,现在才开始摸,前面在干嘛手脚这么慢,浪费大家时间呀。” “是呀,是呀,一个人拖这么久。”边上还有小声的附和。 听有人赞同自己话,男人越发的大声了起来:“现在才想到翻钱,搞什么东西。” “你们这是什么话,人家慢了怎么了,你们谁没有老的时候,”看着老太太因他人指责越发慌乱的动作,秦清只觉得一股子火冒了上来,她转过头想都没想就瞪着那一群人吼道:“你们谁敢说,你们不会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你们怎么好意思这样说人家,你们哪个不会老,你们谁敢站出来说,你以后不会老手脚不会慢,不会揣着钱包怕掉,你们还知道最基本的道理吗。” 队伍里一时安静了下来,边上的保安察觉到了不对,立即走了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大家都急的,排好排好。” 老太太轻轻拉了下秦清:“算了,算了,小妹妹。”她劝了声,把钱交了过去,完事后离开前又说一句:“谢谢你哦,小妹妹。”这才慢慢向药房走去,等着排下一个长队。 秦清只觉得整个心堵得厉害,她不再看周围把卡交了进去,快速的付了钱,转身离开前和那个男人互不相让的对了一眼。 安容是被那一阵的喧闹声引得抬头,看到是秦清时她就站了起来,还没靠近就听到了那一段话,接着保安来了大家重又各管各的,那人铁青的脸色却让她一时不知道要怎么进退才好。见她付了钱要去拿药,这才走了过去小声开口道:“我来排队拿药吧。” 秦清微一愣她刚才是气昏头了,这才忘记了同行者,心知刚才的事必定是被人瞧得清楚,耳朵有些热偷着深吸了口气,稳了情绪,扯出一抹尴尬的笑:“刚才你看到啦,呵,我就是有些看不惯那么对年纪大的人。” 这人说话时嘴唇还打着颤呢,安容对这个人似乎又有了些新的认知,敬老这样的美德在当今社会越来越淡泊,人们对老人的宽容越来越少,人与人之间更是处处透着冷淡,遇上刚才那样的事,大概放到自己身上,会对那些人鄙视会对老人家同情,但不会如这人那般挺身而出大声说指责,浅浅微笑她说得真心:“你挺有正义感的。” 面对这个的称赞,秦清却有了那么一丝感慨,不知怎地就把真心话说了出来:“也不是什么正义感,只是害怕自己老了,也受到这样的对待。” 第25章 人与人之间的交际或许都是这样的,相逢,相遇,因一件偶发的小事从陌生到相识,但之后要如何是错身而过还是一路同行,终究还是要讲缘分谁也不能预知。 对于癌症高发的时代,一场感冒已根本算不得什么,吊针打完后,结束了每天跑医院的日子,又各归各位了起来。 秦清这会儿已经住回了家,原因很简单秦爸单位组织去台湾游,秦妈自然不会把女儿一个人扔在外头,一个电话就把人召了回来。 秦清一听爸爸不在,自是乐得回家好吃好喝,屁颠屁颠地当天晚上就理了包袱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