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终跟在云西身边, 云西从魔修口中听到的消息自然也知道,夕鎏是不完全相信花娘的,在她看来花娘这般行为或许是在送消息,却也可以说是不怀好意。 长愿跟着云西的行为是为何,若是曾经满心满眼只有云西的长愿, 她相信对方跟着云西是为了挽回, 可如今的长愿看似在意关心云西, 却什么都不愿意说, 她身上围着一团迷雾, 任谁都看不清楚。 长愿的神力在那场大战之中受到影响,云西降下神罚之后,长愿神力因为东海域变成死林之地受到折损,可云西同样为长愿降下了福念, 在长愿数千年的沉寂中,已经变得稳定,完全脱离了死林的影响。 以往在南雪山,她并没有显露出这般神力不稳的模样, 要说变化, 就只能是从五万年前那一场仙魔之战开始,归来的长愿降雪满山自称无情证道, 从此变了模样。 也是从那时开始,长愿开始在山上闭关修炼, 她生于海中,在海水中才更能控制本源的力量,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她常常沉于山顶引来的海水之中。 五万年前的仙魔之战,长愿藏起来的秘密,以及那数次让长愿破例的韦语澜。 夕鎏在心中算着,如今所有事情都指向韦语澜,长愿在与魔尊大战之后神力开始动荡,在遇到韦语澜之后更甚,这才短短千年时间,已经到了如此虚弱的地步。 若是花娘故意传到云西耳边的消息为真,长愿是在找救治韦语澜的方法,她自身神力这般消耗,又一直跟在云西身边,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云西和她一般,她们都是神,她想要寻求云西的帮忙。 夕鎏能算到这些,云西自然也知晓,所以她需要一个与长愿单独说话的机会,她并不介意去帮韦语澜,只是长愿用错了问她的方法,什么都不说,靠近她时的行为又过于暧昧,触碰到了云西的界限。 屋内,云西和长愿之间再次变得安静。 云西轻叹了一声,语气有些冷,又带着独属于她的温柔和低落,“师尊若想要我去,不必如此,我的确曾经心悦师尊,也曾想要同您亲近。” 她转过身,面对着长愿,雪白的发丝在透过窗照射而来的月光下异常灼眼,她是温柔的,这一头白了的发在她身上显得有些突兀。 云西的心没有为长愿快速跳动,她是有些失落的,对长愿事事都瞒着她失望,面前这人是她曾经爱慕过的师尊,是即便斩断了情根也舍不得的人。 她的师尊如今终于愿意亲近她了,却是在自己断了情根之后,可笑的是,师尊亲近她是为了另外一个人,为了让她去救人。 “可我想要的不是这一种,我会答应师尊,以后师尊不必再如此行为了。”云西眼中情绪没有太大变化,说话的语气也轻,她道:“我不喜欢,更不想与师尊有这般亲密的触碰。” “师尊可听明白了?” 说完,云西没有再管长愿的情绪如何,她转身离开,将这间屋子留给了长愿。 夕鎏没有在屋外等很久,云西很快便与长愿说完了话,她面上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甚至对夕鎏笑了笑,说道:“走吧,恰好来时订了两间房。” 云西似乎算到长愿会来,早早订下好了两间房,夕鎏想要安慰云西两句,却不知该如何说,她偷偷观察着云西的神色,在那温柔如常的眸中,她看到深处的一丝落寞。 夕鎏在心底轻叹,她无法开口,也知道此时的自己根本无法多说什么,夕鎏从来没有经历过情爱,可她看过不少道侣之间的纠纠缠缠,那些缠绵悱恻的话本,自己更是写过许多,情爱一道,她人多说无用,只能自己走出来。 云西和夕鎏在新的房间坐下,她道:“等此间事了,我会随她走一趟。” 夕鎏一点也不意外云西的决定,这的确是云西会做出的选择,即便知道对方是韦语澜,知道对方是魔族人,她也会去走这一趟。 不是为了长愿,韦语澜是这魔族如今的尊主,仙魔大战不停,若能见到韦语澜,或许能让世间少一些战争。 “也好,便走这一趟吧。”夕鎏没有反对,去看看如今能让长愿如此在意的人,看看长愿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云西来这过沈城也有目的,半年前夕北鹤追着一个疑似杏百的小头目到了过沈城,而后在这地方失去了消息,此地是沈家的地盘,夕北鹤本就出自沈家,他在此地消失不见后,不少人猜测是沈书珺的所作,当年沈书珺迫害夕玥夕北鹤姐弟,将两个人从族谱划掉名字,恨不得杀之后快的旧事,知道的人并不少。 这些年仙魔之战,浣鎏宗因为长愿的关系处在一个颇为尴尬的位置,舟沈两家和浣鎏宗的关系还算不错,如今夕玥继任宗主,性子比以往沉稳许多,且又守着东海域的战场,这才没有第一时间追过来。 夕北鹤消失不见,这半年各处议论猜测不断,而作为沈家家主的沈书珺却从未出面过,云西在三个月前突然收到来自沈书珺的传信,奇怪的是,对方什么都没有说,是空白的信。 先前在来的路上,云西便沿着当初夕北鹤传出消息的路走了一趟,半年时间不长,却也足够有心之人消除痕迹,云西没有查到有用的消息。 杏百中人遍布极广,仙门魔族之中都有他们的存在,这些人隐藏得极深,从她第一次知晓有这个组织开始,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完全了解。 花娘是杏百组织中的人,她在其中的身份明显特殊,云西并没有在花娘那里得到过什么有用的消息,她们道路不同,花娘更没有理由告诉她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