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时不时向后看一眼,似乎后面追着什么凶神恶鬼, 喘着粗气不停往前跑。 云西和长愿早早便注意了这在黑夜中奔跑的奇怪女人,看了过去, 只见黑暗之中,一个瘦弱的身影跌倒,扶着树干站起,身后却出现了一个粗壮的身影,那人拿着一个大斧头,正要朝着女人劈砍下去。 “伴生!” 伪装成普通青剑的伴生应声由云西身后飞出,划破夜空,将要落下的斧头挡开,金属碰撞在夜空中发出清脆的声音。 原本对峙的两人快步赶来,瘦弱的农户女人吓得又一次跌倒在地上,在云西扶住她的时候,惊得尖叫了一声。 靠近了看,那被打掉斧头的粗壮身影是一个男人,他此刻眼眶发红,周身缠着黑气,明显被什么邪祟之物控制。 长愿隔空一点,将毫无理智要冲上来的男子定在原地,口中念了一段术语,原本发狂的人渐渐平息,最终失去力气跌倒在地。 而随着男人跌倒在地上,一缕黑气从男人身上飘了出来,长愿施法困住黑气,让其无法四处逃窜。 而本由云西扶着安抚下来的瘦弱女子则快步跑向了倒下的男人,跪在地上哭道:“孩他爹,你怎么样?” 她不停摇晃着,原本脱力晕倒的男人咳嗽了两声。 “不用担心,他没事了。”云西温声说,她不敢太大声,怕吓到这个此刻精神脆弱的女人。 那女人见倒在地上的男人渐渐转醒,眼中也没了异样的猩红,紧绷的情绪在此刻放松。 女人转身跪在地上磕头,哭喊着:“仙师、仙师,求求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的孩子啊!” 云西和长愿对视一眼,上前扶住这可怜的女人,她磕破了额头,却不知疼一般还要继续。 云西阻止了她,并在女人的讲述中得知了为何丈夫会发狂拿着斧头追砍她,为何要向她们求救。 女人家住在距离这里不远的一个小村子,村子靠山而生,这一片有许多这样临山而建的小村,往往一个村里只有十几户人家,甚至连个村名都没有,一群靠着山的村子都叫临山村。 可最近几日,村里来了一个奇怪的人,裹着一身黑衣,只露出一双眼睛,没人敢跟他说话,他也从不主动找人搭话。 奇怪的事情便从这人来了以后发生,从那日开始,村子里的小孩总会消失不见,小至几岁小童,大到十五六岁的少年,众人猜测是那个黑衣人偷了孩子,拿了火把要将人烧死,没曾想,对方不惧火烧,反而村里的男人一个一个像中了邪一般,发狂打架,拿着斧头砍人。 根据女人所说,她将自家孩子藏在了床板放贵重物品的小地窖里,独自将自家发狂的男人引了出来,可如今村里乱成一片,实在可怖。 云西和长愿跟着女人来到村子,果然如她所说一般,村中吵闹一片,鸡鸣狗吠,撞门劈墙,一片混乱。 “小娃!”女人尖叫一声,扯着受伤的腿快步靠近自家院子,云西两人见状连忙追了过去。 一个精瘦的男人闯进了女人的家,将家中东西打碎,肆意发狂。 床板下面,听着摔东西声音的小男孩缩在黑暗中,死死捂住嘴,可他撞倒了东西,响声引起精瘦男人的注意。 男人走近床边,正要掀开床板,女人冲进了屋子,用尽全力将他推开,挡在床前。 云西立马施法控制住男人,将他体内作乱的魔气引了出来。 床板下传来呜咽声,女人连忙掀开床板,小男孩看到母亲,手脚并用从床下钻出来,抱住女人哭起来。 女人抱住小男孩,身体止不住颤抖,慢慢哄着吓到的孩子。 长愿用灵力控制住这飘出来的一丝魔气,对云西说道:“我去寻魔修,你留在这里。” “师尊放心,村子这边交给我。” 长愿带着魔气离开,云西看了眼颤抖着哄孩子的女人,施法将这屋子罩了起来。 村中发狂的人很多,地上一片又一片血迹,甚至有不幸被砍死打死的尸体。 云西找了个村子里较高的位置,施法将十几户人家用法阵罩起来,挨家挨户寻人太浪费时间,她拿出一截竹箫吹响,箫声动听悦耳,有平息躁乱控制行为之效,那些陷入魔障发狂的男人顺着箫声聚集过来。 这些发狂的人在箫声的控制下逐渐恢复平静,箫声一停,却又要攻击彼此,云西捏诀施法,定住在场数人,同时引出侵入他们体内的魔气。 可这并不算结束,据女人所说,临山村大大小小在这一片有将近十个,而丢了孩子的村落,不止她们一个。 每个村落之间都隔了一段距离,好在修仙者可御剑飞行,行路速度比普通人快上许多,云西挨个找到了这些村落,用同样的方法将魔气从发狂的村民身上引出。 可即便如此,将全部魔气引出,救下村民依旧花费了许多时间,收集的魔气足够多,她顺着蛛丝马迹找到了缘由,这魔气本是一种蛊毒,被人恶意散播在村子中,此蛊专门吸食成年男人精血,控制人心。 这也是为何村中发狂砍人的多是成年男子,而受害被砍多为女子的原因,这些被蛊毒影响的发狂者会止不住杀戮,等杀光了村中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他们便会互相残杀,最终活下来一个,而那个活下来的,想必会被魔修带走,另作他用。 传说中魔修极其残忍,有一种秘法便是如此,通过蛊虫种下魔气,让种下魔气的普通人自相残杀,而最后活下来那个,会被魔修炼为傀儡,或是用来吸食增强自身修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