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来,林雾看向她。 秦思沛开始在林雾的注视下四处找钢笔,她要创作。 “坐下。”林雾给她倒满一杯酒,“再折一个我。” 秦思沛停下动作:“什么?” …… 秦思沛把一只天鹅拿捧给林雾看。 曲颈优雅,姿态高贵。 这只比刚才的小鹿折得更好,宛如石膏雕塑。 林雾眯眼:“这是我?” 她好像不太喜欢,但不妨碍秦思沛开心,她在天鹅头顶放了个小皇冠,在胸前画了几个小珠。 歪头对林雾说:“天鹅女王。” 还有点邀功的意思。 她此时对外人的高冷劲一点也没有了,一门心思想和小姐姐开心。 林雾打开她的手:“俗。” 不过她眼睛却没离开这只天鹅。 林雾瞥秦思沛:“我不喜欢,所以这杯酒你喝了。” “恩。”秦思沛听话地端起来,不小心把长发垂到高脚杯里。 她看看柔顺的发丝,想起爸爸的话和爸爸的脸。 他总说女孩应该留长发。 秦思沛不喝了。 林雾问:“怎么了?” 秦思沛克制着,让自己语气只透出一丁丁点委屈。 “姐姐,”她抿了抿嘴唇,偏头瞅林雾,“我想剪头发。” “恩?”林雾笑了,“怎么回事?” 她揉把秦思沛的头:“那姐姐给剪。” 两个人起身起了好几下,然后摇晃着在屋里找剪刀,最后秦思沛打电话让服务生送上来。 凌晨四点,服务生按照秦思沛要求送来一整套专业的理发用品。 他素养很好地没有往里面看,哪怕林雾正兴致很好地哼着歌。 秦思沛在外人面前话少人也冷,只道了谢,甚至看不出醉得厉害。 把东西递到林雾眼前,眸子亮亮的问她:“真的剪了吗?” 林雾嗤笑:“你问我?” 她借灯光挑剪刀,嘲笑秦思沛:“不想剪就算了。” “啊~”她忽然想起来,眯眼问秦思沛,“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秦思沛正沉浸在剪掉头发的莫名快乐中,她从未体验这种叛逆带来的快乐。 “怀疑什么?” 她一下子贴过来,挨着林雾看剪刀。 林雾拨开她的头,语速缓慢,但白眼翻得利索:“当然是,怀疑我剪不好。” “不会,”秦思沛眉眼弯弯地,伸手抱住林雾腰,“姐姐会剪。” 林雾咔嚓在她头上来了一剪刀,秦思沛捂头,林雾面无表情:“不许这样说话。” 让人怪怪的,林雾不喜欢这种感觉。 秦思沛捂头,乖乖答应:“好。” 被欺负的样子。 林雾没绷住脸,摸了摸。 两个人稀里糊涂,一个敢剪,一个同意。 过了一会儿,林雾拿起梳妆镜,问她,好看吗? 镜子映出两个人,秦思沛只看着另一个人,点头:“恩,好看。” 林雾低头看,也很满意:“不错。” 她把长发揶耳后,耳环闪闪发光,她得意地评价自己:“宝刀未老,以前……” 以前她们两个的头发都是我剪的。 林雾顿住,茫然地看镜中的自己,忘记自己刚刚是想说什么了。 她把剪刀扔地上,咬唇,委屈漫了上来。 秦思沛摘下围巾偏头看她:“又不开心了吗?” 她余光扫到墙上的饰物。 秦思沛把墙上东西摘下来,这是种管状的外国民族乐器。 她说:“呐,你听听这个好不好听。” 她低头,把乐器放口边。 乐声悠扬,她给林雾吹了一曲。 刚开头林雾就听不下去了,她破涕为笑。 “神经病。” “春节序曲,”秦思沛也跟着笑,“好听吗?” 林雾捂耳朵:“难听,滚蛋。” 秦思沛掂脚,把乐器挂回去。 她即使是醉的,也没忘记把自己吹过的地方消毒,擦拭好。 林雾累了,侧坐在地毯上,眼睛跟着秦思沛脚步挪动。 “你怎么这么有意思?”她忽然来了这么一句,“你怎么长大的?” 秦思沛正掂脚挂东西,她怎么也挂不上,眼前好几个挂钩,这让她有点困惑。 正好林雾说话,秦思沛听到爱听的声音,忘记自己正在挂东西,笑着回头。 脚下踩空,狼狈地跌到地上。 林雾单臂支着上半身,秦思沛双手半撑着身子,正好跌落在这个位置。 鼻尖触碰到,云一样,好软。 后脑嗡一下麻了。 第08章 夏天的热气一下子漫上来,屋里干燥炎热。 秦思沛从没喝过这么多酒,觉得头晕眼花什么都在晃,偏偏神经很兴奋,到了一个极点。 她仰头时,被柔和的灯光刺得神经痛。 灯黑了。 感官更加明显。 林雾长发散下来越过秦思沛肩膀铺在地上,像个海妖。 “你怎么什么都会?” 秦思沛手指收紧,心快跳得马上要跳出胸腔。 “啊~这件事你肯定不会。” ———— 林雾错开鼻尖吸她的嘴唇,唇上带着饱满的湿气,亲起来是黏黏的软软的,压上又分开,像在吸食。 微凉的舌尖蹭着秦思沛唇角,舌尖退开嘴唇又挨上来,一点一点细细地亲,偶尔她含住秦思沛的某片嘴唇,用牙齿磕一磕,用力嚼一下,再放出来轻轻挨着碰。 逐渐的,两个人都等不及了。 林雾气促,说话时嘴唇蹭着秦思沛嘴唇,气息扫过,像蚂蚁爬。 “会吗?”她问。 秦思沛勾林雾的脖子,凑过去亲,快挨上时被林雾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