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长?”紧随其后的副官投来问询的目光。 “人不在这里,看来是嗅到危险离开了,”军官很确信目标还没走远,一直表现得十分从容镇定,“封锁整个情报部的区域,务必要给我把人揪出来!” 咔—— 给门挂上锁,雪鸮的紧张略微消散了一丁点儿,楼里的脚步声像催命鬼一样吵个没完,而档案室脆弱的门只要用力一撞就能破开,他必须在那之前找齐需要带走的资料,然后想办法逃出生天。 “奇怪,到底是谁告发的我……”砸开档案柜的锁,雪鸮将之前就已经盯上的文件全部塞进包里,同时大脑在飞快地盘算事情的经过,“能精确锁定我的存在,还知道我刚才去过通讯室,这个人必然对我了如指掌。” 如果不存在自己不了解的突发情况,那么肯定和刚才的电子入侵有关系,但告发的大概率不是入侵者,他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确定自己的身份和位置,并有足够的权限立刻向联邦高层发送消息。 难道是自己的上司?不应该呀,之前的行动都没有引起过任何怀疑,怎么会突然锁定内奸就是自己? 雪鸮一时无法确定出卖自己的人是谁,但能说服防卫团的人马上出动,这不会是个身份很低的家伙。 有价值的文件已经被自己扫荡得差不多了,雪鸮挎上背包,打开了档案室最大的一扇窗户,如果借着绳子从这里滑下去,说不定可以绕路从后面的围墙翻走。 咚咚!砰—— 就在雪鸮准备绑绳子的时候,防卫团的武装士兵好巧不巧查到了这里,见档案室的门被反锁,他们直接用枪打碎了插销,下一秒就准备冲进来抓人。 “该死,跑不掉了!” 雪鸮从腰间掏出手/枪,躲在墙边的死角击倒了第一个准备进门的人,后面的人见室内有危险,暂时放缓了突击的节奏,转而响起了窃窃私语的声音,雪鸮知道他们依然堵在门口,这会儿只是在呼叫携带防弹盾牌的人过来而已。 沉闷的脚步声再次响起,雪鸮的心也迅速沉了下去,自己这把小破手/枪根本没有打破防弹盾牌的可能,自己的一切反抗都是徒劳,只可惜,报仇的那一天终究是等不到了。 “你们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脚步声登上了这层的走廊,几乎只差一点就要冲进来,雪鸮绝望地咽了口唾沫,将枪口抵在了自己的太阳穴上,“结束了。” “啊——” 门外忽地传来一声凌厉的惨叫,紧接着就是一阵接连不断的枪声,雪鸮一愣,提起胆子向外瞟了一眼,只见一个带着深色钢盔和面罩的家伙从楼梯口走来,双手分别拿着一把突击步/枪和一个喷/火罐,身上穿着像是自制的牛皮防弹衣,腰间还别着一整圈的酒精燃/烧瓶。 防卫团的士兵大概没料想到会有人来营救,因此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档案室上,结果被这场突然袭击搞得死伤大半,余下的几个人还试图向袭击者还手,但很快也被干掉倒地。 “喂,别偷看了,”袭击者的声音很熟悉,“抓你的士兵来了几十个,而且马上就要赶到这一层了!” “你是……向璈?你怎么会在这里!” “嗯?嘶~你不是那天晚上给我偷钥匙的黑衣人嘛,”向璈仔细打量了他一下,结果了猛地愣住了,“好哇,你到底是哪边儿的?!” “别拿枪指着我,好歹我也帮了你那么多次忙,”雪鸮用手指将枪管拨到一边,旋即探头探脑地从档案室溜出来,“我就是雪鸮,但有人告发了我的秘密,情况很突然,我们得先逃出去才能解释。” “啧,没想到啊,还真是冤家路窄,”向璈抬手打掉从楼梯口冲出来的两个士兵,“我是通讯时用自制的定位器摸到了你的位置,刚准备过来看两眼就发现有士兵把大楼围了,想来想去只能是线人出事了,所以就冒险冲上来就你咯~” “那搞不好就是你的自制装置被人查到了,”雪鸮从死掉的士兵手中夺了一把枪,“我在情报部这么多年都没被怀疑过,只能是有人追外来信号追过来的。” “不可能,我那是半机械的,又不需要联网,谁会查到异常信号?” 争论了半天也没有结果,两人只能放弃思考这个问题,优先解决冲上来的防卫团士兵。 咣啷——咣啷—— “你大爷的,是震/撼弹,”瞄了一眼滚到脚边的东西,向璈下意识地一脚踢了回去,“捂住耳朵趴下!” 剧烈的强光和噪音很快笼罩了整个走廊,所幸向璈将震/撼弹踢到了更偏向敌方的位置,让防卫团的士兵硬吃了个哑巴亏,躲在角落里足足有五秒缓不过劲儿来,而趁着这短短的空档,又有两个燃/烧瓶飞了过来,蔓延的大火堵住了一侧的楼梯口。 “不行,防弹衣快撑不住了,”向璈在身上略一摸索,牛皮里包裹的巨蝎甲片基本上碎得差不多了,而没有得到有效防护的小臂和大腿各受了一处伤,“快想办法逃跑!” “除了窗户还能走哪里,”没有防弹衣保护的雪鸮情况更糟糕,“绑绳子来不及了,试试跳下去吧,反正情况已经不可能更糟糕了。” 更多士兵冲上了走廊,这次除了常规的防弹盾牌,跑在前面的人还临时套上了一层防火服,向璈一咬牙,把身上的燃/烧瓶全部丢到地上,待到整个走廊都烧起来了以后才跟着雪鸮回到了档案室。 楼下的士兵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开始指挥封锁周边的街道和公路了,二人没有可以浪费的时间,调整好姿势后便一前一后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