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璈,底线一旦被跌破就没有了下限,”刀疤单手拨开了保险,“我希望你能明白这一点。” “很可惜,是你先打破这条线的!” 可能是白孚沉默了太久,也可能是有了前两次的教训,刀疤不认为她会故技重施,因此当白孚再次飞扑着撞向他时,刀疤真就毫无戒备的被她纠缠住了。 “可恶,”刀疤刚要反击,忽然意识到自己手中不再是一把轻薄的小刀,只好忿忿地把手/枪丢到一边,徒手和白孚扭打在一起,“你给我放开。” 但白孚已经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在肉搏中占到便宜了,于是她用上全身的力气向前冲撞,连带着刀疤一起来到了房间的舷窗边。 哗啦—— 沾着血花的玻璃碎渣飞溅的到处都是,海面的涟漪迅速将下坠的人影吞没,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全程充当了观众的向璈甚至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随后猛地按下了床边的警铃。 第238章 灯塔 哒哒哒—— 上校的脚步声在地板上急促又紧张的演奏着, 布雷莎依旧坐在椅子上,她不打算起身,但视线却紧锁在上校手中的一封报道只有一张纸的通讯记录上, 直到上校停在自己面前, 她才抬起头和他对视了一眼。 “新军的秘密通讯给我们回了一封信,”上校也知道她等得焦急,便略过了一大堆无用的前言,“他们同意了和谈事项。” 终于。 布雷莎深深地松了口气, 她接过上校手中的记录, 回复的语句很简短,但意思表达得很清楚——新军不想再硬碰硬了,他们接受和谈, 但希望叛军能给他们留点儿面子。 “肯松口就好,这意味着我的计划还是卓有成效的, ”布雷莎露出了久违的狡黠微笑, “剩下的都是细枝末节上的面子工程了, 交给我们的外交官处理就好。” “是啊,北方的事情总算能告一段落了, ”上校也抛却了平日的喋喋不休,但他的心思依然还停留在更多工作上, “接下来就是废土那边的事了,需要我召开一个临时会议吗?” “不要安排得这么紧张, 很多事都还八字没一撇呢,”布雷莎才不想陪他把精力都用来工作上, “去把通讯器拿过来。” “怎么了?” “你忘了海上还有件事没处理吗?”显然, 也就布雷莎对那两个小家伙还算相当上心的,“联邦松口了, 我们就不需要向璈做假证词来进一步施压了,当然不能放任刀疤跟我的老顾客关系搞差~” “那件事的优先级还没那么高吧?” “越早解决越好,不是吗?” 上校挠了挠头,转身去给她拿通讯器了。 哗—— “喂,白孚,”下不了床的向璈只能扯开嗓子大喊,“你还好吗?” “没死!”白孚在海面上疯狂扑腾了几下,幸亏海水的密度要比淡水大,对她的浮力也更强,让她靠着仅会的几下狗刨式也活了下来,“但有个坏消息,刀疤也活着!” 本来就是在海边长大的刀疤自然比她更精通水性,白孚尚且只能保证浮在海面上,而刀疤飞快地又到了她背后,又一次掌握了战斗的主动权。 “果然,打架这种事就不适合我,”白孚只能努力地向船身扑腾,试图抓住点儿什么让自己稳定下来,“让开,别逼我跟你同归于尽!” “你不是已经这么做了吗?”被惹恼的刀疤步步紧逼,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船舱里的向璈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所幸这时船上的水手们都被吵醒了,纷纷跟着医生一起赶到了病房,只不过他们并没有发现海里的二人,只是单纯地盯着向璈要她解释。 “白孚和你们老大都掉到海里了,”向璈指着碎成渣的舷窗玻璃解释道,“你们确定不先救一下吗?” 反应过来的水手这才找来工具和绳子,一边清理掉还留在舷窗附近的碎玻璃渣,一边把钢索放下去让二人能爬上来。 离船更近一些的白孚抢先抓住绳索向上攀爬,而刀疤则紧随其后咬住不放,可惜小搜救船的高度还不足以二人上演一场追逐战,仅仅三分钟后,二人就一前一后回到了船舱。 “给我把她们两个拿下,”此时房间内都是叛军的人,刀疤自然就没必要遮遮掩掩地谈条件了,“尤其是白孚,给我用绳子捆得结实一点儿,省得她又给我搞突然袭击!” “喂,刀疤,人可都是向璈叫来的,”白孚连忙后退了几步,但还是用身体挡在了病床的前面,“要是没有我们,你这儿还在海里泡着呢。” “要是没有你,咳咳……我会掉进海里吗?” 眼看着对方不打算继续谈了,白孚只能一手拿着水果刀,一手拿着从病床上拆下来的空心不锈钢管,比划着试图让水手们后退几分。 只是很可惜,这个构想显然没有实用价值。 “队长!队长!” 正当白孚和水手们纠缠在一起时,门外突然响起了大副的呼喊声,刀疤让人打开门,随后就发现大副的手中捧着一个通讯器,绿色的提示灯表明它正处于通话状态。 “啊,看来我来晚一步,你们已经动起手来了,”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布雷莎的语气反而没那么急躁了,“事情已经解决了,所以刀疤,放下武器,我还想和老顾客们谈一谈呢~” 刀疤没想到,到头来制止行动的居然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只能不情不愿地让水手们退下。 “喂,布雷莎,”当了半天观众的向璈觉得这时应该说点儿什么,“这可不是待客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