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你无路可退了,”独角鲸一步步走到白孚身后,准备像揪小鸡一样把她拽起来,“走吧,让你和你的同伴团聚的时候到了。” “嗷呜!” 忽然,小狼从阴影中一跃而起,张开弯刀般的尖牙扑了上去,独角鲸立刻抬枪射击,她本以为这样可以吓退小狼,但护主心切的它硬生生用一根爪子挡下了子弹,然后流着血咬住了她的胳膊。 “该死的畜生,”独角鲸将小狼重重地摔在墙壁上,“滚开!” “嗷——” 小狼再次展现出了惊人的倔强,纵使被摔得全身抽搐,却依旧死犟着不肯张开嘴,大有要跟她同归于尽的架势。 “该住手的人是你!”趁着对方和小狼缠斗的时间,白孚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并掏出短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把枪丢到地上,否则你才会是死在这里的人。” “啧,我应该多带几个人过来的,”独角鲸表现得丝毫不慌,她随意地把手/枪丢到地下室深处,旋即歪着头斜视白孚道,“下一步是不是该挟持我去威胁外面的士兵?还是你打算在地下室住一辈子?” “你现在只是个人质,别想教我怎么做。” “知道,我只是善意地提醒你一句,抓我恐怕没什么用,你强行闯出去的结果就是咱俩一起被射成筛子,”独角鲸定在原地,有意不让白孚带她离开,“不如留在这里跟他们对峙拖延时间,说不定独眼或是其他人会为了抢夺‘捕鲸人’的成果而跟情报部大打出手呢~” “笑话,你怎么可能这么为我着想?” “我是为了自己,上头那几个老家伙可不值得我搭上性命。” 白孚一时有些犹豫,她清楚自己的价值肯定比不上“捕鲸人”的电台,如果自己想强行离开,外面的人是真有可能为了情报格杀勿论;就算情报部的人真愿意谈判,她也不觉得面前的这个人足够保自己平安。 “我不会出去,但也信不过你,”白孚掏出一捆绳子,把独角鲸的双手绑得结结实实,然后捡起她的手/枪别在腰间,“别想耍花招,否则我临死也会带你一起走。” “好好好,但你最好也祈求一下会有人来救你,不然五分钟后,他们还是会冲进来抓你的。” “不劳您操心了。” 话音刚落,居民楼外瞬间响起了一阵枪声,紧接着声音开始沿着每一条街道蔓延开,像新春的鞭炮一样遍地都是,鲜红的血顺着台阶一点点流进了地下室,提醒白孚逃跑的时机到了。 “多亏了你那张嘴,”白孚冲着她露出胜利的微笑,“现在援军真的来了。” “不用谢。” 独角鲸趁着白孚有所松懈,猛地一脚将她踹翻在地,随后夺过她手中的短刀割开了手腕的绳索,“越是胜利前的最后一刻,越要保持高度的警惕。” “呜——”刚才还在舔舐伤口的小狼立马站起来,发出充满危险的低吼警告她。 “管好你的小宠物,我可不想在这时候浪费时间,”独角鲸没有进一步的攻击动作,反而把短刀丢给白孚,并拿回了属于自己的手/枪,“以及,出去的时候别告诉别人我见过你。” “为什么要饶我一命?”白孚收起短刀,不解地望着她。 “我说过了,联邦如今的高层可不值得我搭上性命,”独角鲸戴好自己的帽子,打算趁外面的人还没打进来时溜走,“别忘了我也在联邦干了十几年,什么样的环境铸就什么样的人,仅此而已。” 没等白孚问下一句话,对方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只好狼狈地收拾东西站起来,然后抱着受伤的小狼走出地下室。 “是白孚,她还活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混乱中响起,“她受伤了,你们快把她带过了。” 白孚试图看清说话的人是谁,但两个高大的身影很快冲到了她的面前,直接横抱起她和小狼,贴着街道边的垃圾桶和杂物堆移动回了大门口附近。 “你们是……新军的人?”白孚还勉强记得各个部队的制服,“你们为什么会来救我?” “是我让他们来的,”之前说话的老人在新军士兵的掩护下跟上来,白孚才看清对方原来是自己认识的老教授,“情报部把小露卡的消息传给了科研基地,我就猜到他们可能要对你不利,幸好城内还有一部分常驻的新军士兵,我就找他们一起跟来了。” “我们是听说有人在这里寻找‘捕鲸人’的线索,”领头的新军军官问道,“那个人是你吗?” “是,但‘捕鲸人’很多年前就死了,那台电报机也被情报部的人取走了,不过里面应该没有很重要的信息,”白孚尽量不提及独角鲸的存在,“还有小露卡,她被独眼的人带走了,虽然现在没什么危险,但我们还是尽快把她找回来为好。” “现在不是时候,”军官抢在老教授之前回答道,“新军的主力都在城外驻扎,我们的现有人员都是负责后勤与通讯的非战斗兵种,不可能与旧军正面对抗,必须立刻撤退到科研基地,借助那里的金属围墙才能坚守。” “基地里的科学家大部分都对旧军党不满,”老教授只好跟在军官后面补充道,“他们愿意帮助反抗军。” “我暂时听你们的,”白孚正忙着给小狼包扎伤腿,“但情报部调来的围攻部队可不少,我们现在怎么逃出去?” “这个……” 轰! 远处的一声巨响打断了所有人的谈话和战斗,他们一齐抬起头望向爆炸的位置,只见冲天的火光和黑烟笼罩了整整小半座城市,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四散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