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结……呵,还真是奢侈的用词。” “想开一点儿, 指望人人都去当舍己救人的圣母当然不现实,但为了达成让更多人一起获利的双赢还是可行的, 就像你的炼煤厂需要大量的工人, 在这样的前提下收留无家可归的幸存者不也能让你自己获利更多吗?” “你说得对,”秦钰略微有些惭愧, “是我狭隘了。” “好啦,事已至此,还是把精力放在提防联邦上吧,高层能容忍你的小动作,可不代表冰山不打算在你身上找补回面子,”眼见着窗外的景色熟悉起来,白孚将车速进一步放缓,“快到了,前面应该就是……” 轰! 侧面的树林突然飞出数颗焦油燃/烧弹,强行逼停了摇晃不止的基地车,车内的幸存者们似乎认为是白孚等人要设计害他们,纷纷吵闹着要从窗户跳出去。 “安静,都安静一点儿,”白孚连忙掏出武器,并来到人群聚集的走廊大喊道,“基地车虽然受损了,但现有的装甲依然足够保护你们的生命安全,所以怕死的就不要出去!” 然而无时无刻不在的死亡威胁让幸存者们长期处于神经紧绷的状态,当这种威胁真正出现在眼前时,所有人的思维都像是绷断了的弦,他们不安地躁动着,想依靠本能的动物一样试图躲开迫在眉睫的威胁。 “可恶,是联邦的人,”秦钰和小狼也躲到了窗台下,抬眼观察着车外的情况,“领头的人是冰山,他发现我们的行踪了?” “我怎么知道,但现在得想办法解决他们,”劝阻了几次都失败后,白孚也退到了车门的位置,“现在大家根本不会听我们的,只有击退了第一波攻势才能让大伙儿冷静下来!” “你想冲出去作战?就我们两个人!” “不然呢?有本事去把你的人叫过来!” “算了,来不及了,”猎人团的惨状秦钰还历历在目,她可不想在还未弄清状况前就让自己的人伤亡惨重,“你有什么特殊武器吗?” “有!” 白孚拖出一个大号的木头箱子,里面满满当当装了三十多个酒精燃/烧瓶,此外还有一个形似浇水喷壶的玩意儿,不过里面的液体是淡黄色的。 “这是我提取出的蝎毒稀释液,可以麻痹敌人,不过极寒天气下可能会生效得很慢,”白孚丢给秦钰几个燃/烧瓶,“用这个让他们暖和一点儿吧!” 自制燃/烧瓶的结构很简单,秦钰多瞄了几眼就会用了,她掏出随身的打火机,将瓶口微微湿润的棉花点燃,下一秒就拉开窗户丢了出去。 嘭—— 被冻到水分稀少的松树和灌木几乎瞬间就燃成了一片,大火借着突如其来的风势迅速蔓延成灾,尽管联邦士兵的防护服大多具有防火隔热的作用,但量谁也不敢真的浴火奋战,只能四散开来寻找新的进攻路线。 “干得漂亮,车上的人群也镇定了不少,”白孚回头望了一眼,“一鼓作气赶走他们吧!” 呼呼—— 白孚的话音刚落,车外的风就向着更大的趋势发展,掀起的弥天大雪更是分分钟就压断了几棵孤单的新树,而这种征兆与她之前经历过的无比相似——这是暴风雪的前兆。 鹅毛大的倾盆暴雪登时就被烈火烤化,然而未被及时蒸发的雪水却浇在了被火附着的树木上,潮湿的木材迅速停止了燃烧,而酒精本就不是耐烧的燃料,不一会儿的工夫,原本的燎原之火就变成了零星的小火苗,在暴雪中悲戚地呼救。 “真是天助我也,”冰山的声音从密林深处响起,每说一句都在离基地车更近一分,“秦钰,你已经答应过与联邦合作了,为什么还要干这种两面三刀的事?” “我……” 秦钰当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尽管她更多是为了阻止更好的发展,但从事实上来看就是她先后背弃了猎人团、叛军还有联邦,总不能直接回答是觉得冰山会出尔反尔吧? “还有你旁边的这个小家伙,”冰山从树林中走出来,眼神转向了躲在车里的白孚,“如果我的情报没出错,你和你的母亲都是联邦的人吧?联邦对你们母女不薄,为何要协助猎人团对抗我们!” “为了救人,为了让更多的弱者也有栖身之所,”白孚回想起了母亲说过的话,“这个回答你还满意吗?” “哼,愚蠢,你们的负隅顽抗根本救不了任何人,”冰山站到一块岩石上,居高临下地睥睨众人,“二队,把她们都揪出来!” 砰!砰!砰! 没有人回应冰山的指挥,战场上响起的只有数声枪响,冰山皱着眉头一瞧,只见一辆冰车正迎着暴风雪向自己的方向驶来,车上的人披着用巨蝎甲片制成的全身防/弹衣,开枪的速度快到让人看不清。 “是向璈!” “又是你,黄金猎人的后代,”冰山眯起眼睛,警惕地换上了威力更强的大口径武器,“看来你依旧不打算加入我们。” “为了控制雪原而想要杀害秦钰,能干出这种事来的人可不是值得我信任的人,”向璈跳下冰车,一步步地走迈向对面的敌人,“更别提你刚才还想把先背叛的帽子扣在别人头上。” “哈哈,看来你知道了不少,只可惜就凭你的实力不足以改变什么了。” “是吗?”向璈冷笑了一声,“那么被叛军偷掉了物资火车的你,算不算既弱又傻?” “你说什么!” 趁着冰山惊愕的一瞬间,向璈立马锁定了躲在灌木丛中的机枪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解决了他和一旁的守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