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孚,危险!” “嗷呜~” 原本紧闭的窗户忽然被顶开,一个毛茸茸的灰色脑袋探出来,圆溜溜的绿眼睛盯着窗外的人看了半秒,紧随着便发出了欢快的呼噜声。 “小狼?”白孚也和那对绿莹莹的眸子对视上了。 “呜——” 兴奋的小狼一口咬住了白孚的衣服,用力把她往车内拽,许是小时候伙食太好,加上本身携带了一定的变异基因,尚未成年的小狼力气就奇大无比,居然硬生生把白孚的半个身子拖进了车内。 “多谢你了,小狼,”白孚摸了摸它的脑袋,然后站起来打量基地车的内部,“向璈在哪儿?” “嗷呜~” 小狼一溜烟地跑向了驾驶舱的位置,白孚简单用衣服按住手上一直在流血的伤口,追着小狼向基地车的前端奔跑。 “向璈,你还好吗?” 尽管没有回头去看,但意识昏沉的向璈还是明白来者是谁,她猛地站起来,一把抓住白孚的领口,将她丢在驾驶座的椅子上,然后声音闷沉地说了一句,“你来开车,我去处理伤口。” 轰! 又一发炮/弹击中了基地车,原本还坐着直发愣的白孚顿时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连忙一脚油门甩开了身后的追兵。 “嗬呼……”向璈跌跌撞撞地走到角落里,接过小狼叼来的医药箱和酒精,车上的局势很紧急,她只能优先解决止血问题。 折腾着把七八斤重的辐射防护服拽下来,再脱下外套,半凝固的血已经把伤口和最里层的衣服糊在了一起,向璈用剪刀破出一道开口,然后用力将布料从伤口上撕了下来。 又一次遭到破坏的伤口再次血流不止,失血过多造成的昏厥已经有了征兆,她用力眨了下眼,伸出颤抖的手抓起酒精瓶,对着伤口就浇了下去。 “呃啊——” 酒和血混在一起,刺激得周边肌肉都痉挛不止,向璈强行忍了下去,拿起还剩大半瓶的酒精,在瓶口处伸进一根自己搓的粗棉绳,再用瓶盖稍微固定一下,一个简易的酒精灯就算做好了。 点起火,她又掏出了那把有时间没用的短刀,用麻布条略一擦拭后便把它放在酒精灯上灼烧至通红,最后将炙热的刀身对准伤口贴了上去。 “你这是什么处理方式?!”没能忍住的白孚把视线转了回来。 “去开你的车,”向璈的声音有气无力,连胸腔都只能靠惯性维持呼吸,于是她便用半带杀气的眼神逼迫白孚不要往这边看,“不这样我会死的……” 白孚只好侧过头,专心盯着后视镜里的机器人,那个穷追不舍的玩意儿偏偏灵活性极好,用车顶的机炮根本无法命中目标。 如果普通的子弹也无法造成伤害的话,该用什么才能解决这个烦人的东西呢? “用这个,”才休息了没几分钟,向璈就挣扎着站了起来,手里还拎着没熄火酒精瓶子,“我观察过了,那是个老型号的机器人,防火性能远比不上正面战场的人形机器。” “你才刚处理完伤口!坐下,换我去!” “那谁来开车?”向璈用力将她按在驾驶座上,“不就是因为驾驶舱需要有人才拖到现在吗?不然我早就解决那个家伙了。” 白孚只得跟小狼一起留在原地,而向璈独自一瘸一拐地向后方走去。 基地车的最后方有一个形似阳台的小平台,平日是晾晒肉干的好地方,如今这里空无一物,至于向璈站在上面,手里握着添满了酒精的瓶子。 火炮机器人也觉察到了危险的气息,不过它落后的处理器只能规避已经发现的危险,对于没看出携带任何武器的向璈,它最多也就保持一点儿警惕。 嘭—— 毫秒之间的愣神,那人就已将手中的瓶子丢了出去,火炮机器人还未分析出这是个什么东西,酒精灯就瞬间成了燃/烧瓶,铺天盖地的火雨落在它缺少隔热涂层的处理器上,余后只留下一堆焦黑的残骸。 “呼~”放松下来的向璈瘫倒在地,“终于解决了。” “喂,两位姐姐,能不能先救一下我呀!”跑了大半天的陆鹿终于又追了上来,“快拉我上车,我肺……都快跑炸了!” 又经过了一连串的手忙脚乱后,三个筋疲力尽的人总算有了喘息的时间,西部的旷野不是主要战场,除了寥寥几个联邦士兵外甚至看不到人的踪迹,白孚也终于能放心地摸出伊莱瓦交给她的密信。 “……事情就是这样,”白孚灌了一大瓶水,“这边没有我们的事了,下一步是去找燕皎,还是另找路去联邦总部?” “别着急,”向璈仔细摩挲着信封的外表,听到白孚的话后才瞥了一眼陆鹿,“先把她送到8号哨站,等战斗结束我们再离开。” “诶,为什么?”正在吃煮土豆的陆鹿愣住了。 “谁都不确定总部那边是否安全,但我们都有不得不去的理由,”向璈继续低头观察密信,“但你只是一个过客,留在燕皎那里是最安全的选择。” “怎么没有了,我的同伴可是去了联邦那边,说不定会跟着一起回总部,我还要去找他们呢!” “那就自己想办法,”向璈依旧不抬头,“基地车不载外人。” 正在处理伤口的白孚怔了一下,默默吐糟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然而话到嘴边又换了一套说辞,“我们为什么要留到战斗结束?” “布雷莎还没出手呢,”向璈终于收起密信,从包里摸出两块肉干吃,“她的身份不一般,这可是个探查虚实的好机会,我不想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