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长当然很听话,但控制了他不代表就万事大吉了,”门外的声音不知为何有些陌生,甚至让白孚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恐惧,“外面的人总是很有想法,不是吗?” 外面的声音听了一会儿,白孚推测她是在打电话,所以听筒那头的声音自己听不到。 “‘北极熊’已经完成了对第二粮食基地的渗透,只是这种方法的进度太慢了,而且可能已经引起了其它基地的不满,能源署也对此表达过抗议——不过那帮人想抬高自己的地位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北极熊?那是什么?谁的行动代号吗? “我只能确定她去过暂留区,但现在早就不在那里了,那群家伙很谨慎,宁可顶着被捕的风险四处逃窜,也不愿意和城内的线人联络一次,我们不可能凭空截获未发出的通讯!” “那就想办法安抚主席,大搜捕绝对会打草惊蛇,你想让这群给我们添了不知道多少麻烦的老鼠趁乱逃掉吗?我说过我有办法找到他们,但是需要时间。” “还有,让你的那个新手下老实一点儿,他已经给我惹过不止一次麻烦了,如果再有下一次,我就把他抓起来送到军事法庭!” 电话兀然中断了,白孚赶快回到床上,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门外的人果然走到门口看了一眼,也不确定对方有没有发现什么破绽,门就被悄无声息地关上了。 白孚松了口气,再次大着胆子跑去偷听,只是这一次门外没有说话的声音了,只有钢笔在纸面上飞速划过的摩擦声,正当她以为没什么可听的时,外面的人又忽然起身,随后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又立马关上了。 “她出去了吗?” 白孚的胆子愈发膨胀了,她轻声将房间门推开一条细缝,确认办公室内没有人,便蹑手蹑脚地来到办公桌前,桌面上是正经的粮食署公文,只剩三五页就能完全批完了;桌角则放着一个带锁的笔记本,直觉告诉她里面会由重要信息。 “需要四位数的密码,怎么办?总不能一个一个试吧……”白孚想了一下,把认为可能性比较大的数全部试了一遍,可以依旧没能打开密码锁。 “算了,先不开了,”实在找不到线索的白孚只好放弃,不过把笔记本放回原位之前,她从笔记本的斜角处掰开纸缝瞄了一眼,“这好像是电报密码本?靠,谁会在密码上装密码锁呀!” 尽管确定了姓冯的肯定会跟某些人进行秘密联络,但白孚还是在这个破本子上浪费了太多的时间,来不及把桌面上的东西都翻看一遍,她直接拉开了办公桌的抽屉,看看里面有没有更值得关注的东西。 “这里有一张特殊的市区地图,”翻到倒数第二个抽屉,白孚摸出了一张边角有些翻卷的旧纸,“上面打了几个红色的标记,有的被划掉了,但有的还没有。” 上面没有小字注释,白孚只能推测这些红色的标记是一些很重要的位置,或许自己可以赶在她之前把这些地方走一遍? “最后一个抽屉也上了锁,周围也找不到放钥匙的地方,”白孚在办公室里像无头苍蝇一般转了一大圈,却发现重要的位置几乎都上了锁,而锁的主人是个永远把钥匙随身携带的家伙,“她好像快回来了,只能先回房间了。” 刚躲进房间的门后,办公室的正门就被打开了,姓冯的手里拎了两个保温盒,看样子她也没吃晚饭,跑到夜市买吃的去了。 正当白孚以为今天的探索到此为止,自己不会再有机会找到更多情报时,那家伙却把饭盒往桌子上一丢,转身打开了资料柜的锁,这让准备关门睡觉的白孚又停下了动作,留了一条门缝准备看她要干什么。 只见冯处长在资料柜倒腾了一会儿,竟然直接把摆满档案夹的那一行架子拿了下来,白孚本以为架子只有一个块横放的长铁板,只是她才看到那块横铁板是自带后挡板的,并非是和柜身连在一起。 而那个所谓的资料柜后面的整块铁皮也是可以拆卸的,取下后可以看到柜子后方的墙体被掏开了,仅有两块薄薄的白板伪装成墙体遮挡,取下白板,一步之后就能到达另一个房间。 白孚隐约记得隔壁是个常年上锁的空房间,联邦的住房十分紧张,办公地点的房间利用率却低到让人发指,据说是因为很多建筑修建时都是按照多年后联邦发展起来的人员规模修建的,然而十多年过去了,联邦的规模却没有扩展到预期,反而因为不断的内耗人手变少了。 看来这个房间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强占了,虽然白孚估计姓冯的肯定也有那个房间的钥匙,不走正门只是因为走廊上有监控而已。 但这时的白孚并不敢推开门跟上去,办公室开着灯又缺乏遮挡物,出去百分之百会被抓个现形,她只得按捺住对另一个房间的好奇,偷偷摸摸关上门上床睡了。 “你已经带我转了一整天了,”深夜的街道上没有一丝光亮,却还有人在狭窄的小巷里溜达,“会面的地方到底在哪儿?” “嘘~不要声张,”带路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穷酸老头,破烂的衣服让几乎每一个人都觉得他是个乞丐——虽然他的确是,“我们快到了,跟我走就是了。” “我说老头,想甩开眼线不应该找白天吗?”即使把声音压低了许多,向璈依旧藏不住态度中的不满,“大晚上的街上都没几个人,咱俩这样鬼鬼祟祟地更容易引起警觉吧?” 游/行散场后不久,向璈就找到了带自己去汇合的人,然而这个老头却领着自己在城里瞎转了一整天,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终于带着自己往目的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