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燕的战争结束后,萧怀玉的身上又多了许多伤口,有些旧伤还未痊愈,便又添了新伤。 顺着宽厚的肩膀慢慢往下,萧怀玉的后背有一道长长的,很是醒目的刀痕,以及一块烧伤。 她的伤极少在背后,烧伤留下的疤痕,是那日章华宫的火,与她的疯。 但让她记忆最为深刻的,还是这道长长的刀疤,太康四年夏,平阳公主在前往桂阳郡祭祀生母的途中遭遇刺客,差点身死。 这道伤口,便是萧怀玉为救她所致,包括掌心与手背那两道因为匕首贯穿而永远也无法去除的伤疤。 平阳公主伸出手,轻轻触摸着萧怀玉的背后,指尖抚过那道疤痕。 这份钻心刺骨之痛,令平阳公主心中的愧疚与亏欠越来越深,君臣之间的忠义,并非理所当然,而她们之间,也从来都不是对等的。 因而这一世对于萧怀玉,一向强势的平阳公主学会了忍耐与退让。 她永远都记得那天,沉入水底,挣扎无望,以至于心死,万念俱灰时,有一双手将自己从深渊拉出。 云梦险境至今已过去了整整六年,这六年时间里,发生了太多的事,唯一不变的,是二人之间的信任。 感受到后背的抚摸,以及指尖划过的地方,萧怀玉缓缓睁开了双眼。 她并不知道自己背后的伤变成了什么样子,但依稀记得那天的场景,浑身是伤的她带着平阳公主,死里逃生。 “疼吗?”除了这些旧伤,萧怀玉在平燕的战争中还有不少新伤,平阳公主便轻问了一句。 但萧怀玉明白她的意思,新伤的疼痛在身,而旧伤,在心。 身体的疼痛尚且可以忍耐,可心中的苦闷,那万般折磨,却能将人逼疯。 “没有任何伤是不会疼痛的。”萧怀玉侧头回道,“但我并不后悔。” 平阳公主俯下身,将额头抵在萧怀玉的肩膀上,“真的很抱歉,因为我。” “给你带来了这么多的困扰与痛苦。” “我想放你自由,让你远离痛苦,可我…”平阳公主内心不断挣扎着,一面是爱,一面是私心,“并不愿意。” 可爱,便是自私的占有,占有一切。 “我也做不到。”平阳公主又道,“我是一个自私且贪心的人。” 萧怀玉侧头看着平阳公主,肩头已被泪水沾湿,于是便从池水中抬起一只手,轻轻擦拭着平阳公主的眼角,“公主不需要如此。” 平阳公主握住萧怀玉的手,抬头对视着她,“不要离开我,也不要不见我。” 萧怀玉瞪着双眼一愣,随后回道:“在公主需要我之时,我绝不会离开。” “平阳公主需要武安侯的支持与辅佐,但不会一直,可我的需要,是永远。”平阳公主看着萧怀玉的眼睛,眼里充满了渴求。 水雾弥漫在二人周身,当声音停止后,空气好似凝固,明明水温没有变化,但她的身体却越来越热。 平阳公主的一呼一吸,在她耳侧,都像是撩人心弦的火引。 随着越靠越近,二人难以自抑的在池边相吻,平阳公主匍匐在台面,右手搭在了萧怀玉的肩膀上支撑着身体。 与爱人的吻,就像品尝蜜饯,能让人短暂的忘记所有的苦涩与烦忧,甘之如饴。 随着越发的投入与忘我,萧怀玉转过身,并握住了平阳公主的手,渐渐直起腰身,相拥相吻。 萧怀玉身上的水,打湿了平阳公主的衣裙,于是索性将她的外袍褪去。 又从池中站起,就在结束拥吻,平阳公主不明她的用意时,紧接着,她就被拦腰抱了起来,并与萧怀玉一同没入了池水中。 她勾着萧怀玉的肩膀,粗喘着气,身上的单衣很快就被池水浸湿,与肌肤紧紧贴合在了一起。 耳畔与脖颈处的碎发也被荡起的水花染湿,加上缭绕的水雾,不施粉黛的容颜,隔着池中水,宛如一副画卷,而平阳公主,便是从画中走出来的画中仙。 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够抵挡住这样的诱惑,就连萧怀玉也愣了神,她伸出手。 平阳公主看着她的动作,于是抬起一只手放在了她的掌心,指尖刚触到,便被她一把握住,随后拉入了怀中。 突然的举动与贴近,让平阳公主瞬间紧张了起来,加上本就没有平复的呼吸,于是便变得更加沉重与急促。 湿透的衣衫,紧贴着身体,就连胸口的起伏,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武安侯吓到我了。”平阳公主攥着手,握拳放在萧怀玉的胸口处,轻轻推着,似有些埋怨道。 常年作战,她的身形比一般女子要宽厚不少,身体也更加的紧实。 “公主也会害怕吗?”萧怀玉低头问道。 平阳公主便想用力将萧怀玉推开,但却被萧怀玉提前察觉,现在,无论她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她的掌心。 萧怀玉如猎人一般打量着平阳公主,将自己猎物困于掌中,欣赏,把玩。 平阳公主便放弃了挣扎,昂首挺胸的看着萧怀玉,“武安侯可知,亵渎君王,是死罪。” 萧怀玉松开平阳公主,并抬起手,取下了平阳公主发髻上的金簪,随后塞到她的手中,并用自己的手包裹住平阳公主的手,握着金簪抵在了自己的胸口。 “王若要我的性命,我绝不反抗。”萧怀玉回道,语气十分肯定。 金簪落入池水中,“是吗?”平阳公主用手掌推着萧怀玉的胸口,将她逼至池边坐下。 平阳公主在水中,一边向前逼近,一边脱去身上的衣物,失去发簪固定的发髻逐渐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