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郎君,这簪子您不要了吗?”货郎捡起簪子问道。 男人却不理会,反而收起雨伞,加快奔跑了起来。 “永宁巷有人杀人了!” 官府接到报案后,当即派出官差前往永宁巷捕捉杀人凶手。 ※ ※ ※ ※ ※ ※ ※ ※ -- ——楚京·郊外—— 通往孱陵县的官道上,因为暴雨的缘故,所以几乎看不见行人。 一匹快马疾驰在官道上,马上坐的,正是从巴陵侯府出来的,孱陵县令袁甫的心腹。 马蹄践踏着泥水,当他进入山中时,忽然刮起了一阵剧烈的风暴,冬天的风雨十分刺骨,即便他穿着蓑衣,雨水还是渗入了衣物中,此刻他只想快些回去将消息转达,却没有料到,危险已经悄然逼近。 “吁!”他握紧缰绳用力勒住了向前奔跑的马。 因为泥泞的道路前,有数匹马横在路上,似乎在等待着他,他预感到了什么,于是横拉缰绳想要逃跑,却发现后面的路也被赌死了。 他坐在马背上,心慌的看着前后夹击的两波人马,“你们是什么人?” “来取你性命的人。”领头之人看他犹如看猎物一般。 他瞪着双眼,十分的恐惧,随后还是拔出了腰间的环首刀,准备拼死一战,“跟你们拼了。” ※ ※ ※ ※ ※ ※ ※ ※ -- 两刻钟前 ——竟陵王府—— 竟陵王府有座听雨轩,竟陵王李宣正坐在亭子里喝茶赏雨。 心腹宦官飞鸟为了走近路,不顾雨水,直接横穿了院中的草地,“大王。” “何处的事?”李宣问道。 “虎贲中郎将宅。”飞鸟走上前叉手回道,“有一件事,不知大王是否知道。” “什么事?”李宣问道。 “大王即将迎娶的王妃,其长兄之子萧明赫,在永宁巷奸杀了一名年轻女子。”飞鸟小声回道。 “什么?”李宣听后再也无心思喝茶,“萧家的事,寡人哪有精力去打听。” “这件事楚京城里没有几个人知道,”飞鸟又道,“但那名女子与虎贲中郎将的麾下,前不久陛下亲自嘉奖的威远将军王大武有着密切的关系,并且,她还是孱陵县令袁甫之女。” “官宦人家的女儿他也敢动?”李宣挑眉道。 “今日一早,刚刚伤愈不久的王大武乘车去了孱陵县,但是却并没有在孱陵找到袁氏,于是逼迫与追问孱陵县令袁甫,从而知道了袁氏的死因,这个王大武似乎之前就与萧明赫有过节,现下他已经回了虎贲中郎将宅,虎贲中郎将萧怀玉也知道了此事,恐怕…”飞鸟犹豫的看着李宣,“萧家…” “萧世隆一世英名,怎生出了这些个后辈。”李宣将杯子重重砸在桌上,“眼下朝中那些文官都在死盯各地边将,陈文泰都已经想要卸甲归田自保了,萧家却在这个节骨眼闹出这种事。” “事情应该已经发生有好几天了,但是这件事却并没有被声张,想那孱陵县令不过是一小官,不敢与巴陵侯府抗衡。”飞鸟说道,“就算他们知道了,但是没有证据,也无法查出真相的。” “陛下现在明的是让我娶萧氏女,实际上正盯着萧家,巴不得他们出错呢。”李宣说道,“如果萧怀玉将这件事捅到陛下跟前,结果如何,那就不好说了。” “加上冠礼之事,我已失去君心,萧家这颗棋子,是我最后的保障,绝不能出半点差池。”李宣说道,并苦思着计策。 “袁氏住在哪儿?”李宣抬头问道。 “袁氏一直居住在永宁巷的袁宅呢。”飞鸟回道。 “既然她一直住在京城,那么王大武又为何会去孱陵县,并且能猜到凶手是谁。”李宣说道,他摩挲着光滑的下巴,脑中不断浮现出种种猜测,“他应该先是去了永宁巷,那里是百姓居住之地,定然不止袁家一处宅子,他一定是在永宁巷碰到了什么人,听到了什么话,所以才会去孱陵县,才有了那番推测。” “萧宅传来的消息,那位袁氏好像对于王大武来说,十分重要,并且虎贲中郎将对于这位麾下,也十分关心,此事可能会像大王猜测的那样,极有可能闹到陛下哪儿。”飞鸟从旁说道。 “他们要闹到陛下哪儿,定然手里要有证据。”李宣继续猜测道,“派人去永宁巷,要快。” 听懂了李宣意思的飞鸟当即应下,“喏。” “等等。”李宣又叫停了飞鸟,“如果他们想要证据,就一定会前往永宁巷。” “大王的意思是?”飞鸟抬起头。 “贼喊捉贼,报官。”李宣道,“派人守在前往永宁巷的必经之路上,一但发现他们,立马报官抓人。” “既然他们想要多管闲事,那就要知道,横插这一脚的代价。” 飞鸟眼前一亮,当即叉手道:“大王高明,小人这就去办。” ※ ※ ※ ※ ※ ※ ※ ※ -- ——永宁巷—— “快,就是这儿,别让凶手跑了。”都头一声令下,众人便将整座宅子团团围住,随后他又带着麾下走了进去。 正好撞见了屋内萧怀玉搂着老者的这一幕,并且老者还死死拽住了萧怀玉的胳膊,杀人的凶器就在尸体旁侧。 “来人,带走。”都头挥了挥手。 “人不是我杀的。”萧怀玉起身道。 “没有哪个凶手会承认自己杀了人。”都头回道,“可我们亲眼所见,眼见为实。” “我赶过来的时候,他就已经奄奄一息,真正的凶手已经跳窗逃走了。”萧怀玉解释道。 “凶手跳窗逃走,那么你为何不跳呢?”都头问道,随后他又看了看被踢坏的门,“我看分明就是你私闯民宅,行凶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