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廷尉带走萧怀玉后,陈文泰就写了一封书信送往楚京,希望同僚以及彭城王能劝说楚皇。 “只有二十人。”廷尉右监道,“本是廷尉从禁军中挑选出来押送你的。” “好。”萧怀玉踩着马镫跨上马背,“多谢信任。” “驾!” 萧怀玉带着人马离去后,几个廷尉官员很是不解,“右监,此番带他回去是要交给齐国治罪的,他杀了齐国皇子,难逃一死,您就不怕他跑了么?” “二十个禁军跟着,怎么跑?”廷尉右监回头说道。 “可要是他途中投降了草寇…” “他不会的。”廷尉右监笃信道,“且不说她的父母族人在籍,就凭他能够说出那番话,也绝不是一个会背叛国家的人。” ※ ※ ※ ※ ※ ※ ※ ※ -- “保护公主。” “将这个齐女留下,其他人都杀了。”山匪头子半眯着一只眼睛,视线始终停留在临沂公主宋清瑶身上不断打量。 “看着身段倒是不错,兄弟们,今夜可以好好享受一番了。” 在头领的激励下,山匪们举起手中的刀一阵欢呼。 “杀了他们!” 短短片刻,齐人与楚人的血便流满了山间,纵然齐兵护卫强悍,却也无法抵挡匪寇前仆后继,车轮战的消耗。 半个时辰后,齐兵损失殆尽,临沂公主也摔下了马车。 护卫将一个个带着邪念试图靠近公主的山匪击退斩杀。 随着厮杀越来越激烈,山匪们的损失也逐渐增加,看着地上弟兄们的尸体,头领有些怒了,“这些齐人比想象的还要难缠。”于是不再强求要活人,“拿不下就都杀了,女人有的是。” 其中一个坐在马背上,长着络腮胡子的独臂中年男人起了心思,他笑眯眯的说道:“大哥,别呀,死了多没意思,待我去将她生擒来献给您。” 说罢,他便抡起了一把大刀,抗在肩上,“驾。” 剩余的齐兵护卫将临沂公主扶起,并将其护在了身后,“山野草寇,也敢肖想我齐国公主。” “齐国公主怎么了?”独臂男人瞪着充满了兽欲的双眼,“只要她是女人,就离不开男人,一会儿,老子就让他知道什么是真男人。” 临沂公主听后只觉得一阵恶心,她拔出插在尸体上的一把环首刀,纵是死,也不愿落在这群人手中。 “保护公主。”已经受伤的护卫长大喊道。 剩下的齐兵在围攻之下也相继倒下,护卫长战至最后一滴血,用长刀支撑着身体不愿倒下,“公主…” “末将无能。” 随行带来的宫人、护卫全都变成了尸体,作为使臣入境,临沂公主无法带过多的人马,而楚国接应的队伍还在赶来的路上。 齐兵的尸体,横七竖八的躺满了山间,然而地上的尸体,更多的是没有甲胄护身的山匪。 “这么多弟兄死了,为了你这个齐国公主,啧啧啧。” “从前你们是天上的凤凰,像我们这些人,连抬头仰望的资格都没有,今日兄弟们何其有幸,能够享受天子的女儿。” 独臂男人跳下马,提着手中沉重的大刀一步步逼近。 “别过来!”刚烈的临沂公主用刀抵着自己的脖颈,想要了结自己。 一支弓箭却对准了临沂公主手中的环首刀。 嗖!—— 只听得一声箭响,临沂公主手中的刀被击落。 “多谢大哥。”独臂男人可不愿她就这样死了,毕竟尸体太过无趣,“弟兄们用鲜血换来的美人,可不能就这样死了。” “老三,还磨蹭什么!”头领有些不耐烦,并时刻注意着周围,虽然已经远离了官道,但他们依旧害怕朝廷听到动静后会派兵过来,远离了山头便等于失去了屏障,他们无法与正规军正面对抗,于是开始吩咐手下将粮食与金银一一搜刮。 独臂男人被这么一催,有些急不可耐,“美人…” “驾!” 一阵马蹄从山后传来,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临沂公主见状,转身向山中逃离。 反应过来的独臂男人便将手中沉重的大刀扔了上前追赶,“别跑啊,美人。” 萧怀玉驾着一匹黑色的马从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飞出,没有裙甲遮掩的裤腿,以及胳膊都被荆棘划破了好几道口子,小道崎岖难走,但却极大的缩短了路程,东齐的护卫皆已阵亡,只剩临沂公主正在遭受追赶戏谑,若走官道,必定是无法及时赶到的。 冲破荆棘后,萧怀玉只看到了一个正在被男人追赶而逃命的女子。 就在女子差点被追上的危机时刻,萧怀玉当即拔出廷尉右监悬挂在马背上的宝剑,向那独臂男人用力掷去。 满眼心思都在女人身上的独臂男人,未曾察觉索命的飞剑。 “老三!”山匪们都在忙着搜刮财物,只有头领抬头看了一眼,大惊的喊道。 萧怀玉只在楚京检阅大典上见过公主平阳,虽然齐楚的穿着有所不同,但根据平阳公主的衣着来判断,眼前这个女子穿得实在太过朴素。 但不管是不是东齐公主,她都正在被一群心怀不轨的男子追赶调戏,就像玩物,这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上马。”萧怀玉飞快驾着马来到她的身侧,弯下腰伸出手道。 临沂公主看着萧怀玉身上的楚军盔甲,没有犹豫。 当她伸出手被人用力拽上马背时,头上一直戴着的帷帽忽然掉落。 独臂男人倒在血泊中,那双不甘心的眼睛死死盯着萧怀玉,盯着宋清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