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无话可说。”然而心高气傲的平阳公主却回了这样一句话。 众人再次一惊,皇帝更是瞪着双眼,心里的火也已经冒出。 “平阳。”郑皇后看着女儿,“你有什么委屈,尽管道来,你阿爷会替你做主的。” “女儿没有什么好说的。”平阳公主依旧不改口道。 郑皇后被女儿的话哽咽住,没办法她只得又求于皇帝,“陛下,平阳是在赌气,这便也说明南阳王的事不是她做的。” “闭嘴!”失去耐心的皇帝朝郑皇后呵斥道,随后他又用冷漠的眼神看着平阳公主。 如今郑珩已经全权接管西洲,而赐婚的手诏也已经拟定好,就放在皇帝的寝殿里。 待冠礼结束,皇帝就会为竟陵王李宣主持婚礼,册萧世隆之女为竟陵王妃,如此之后,朝廷的局面就能彻底稳定,对于陈文泰,皇帝也能继续任用。 南阳王的失踪,使得朝中局面一度陷入不稳,如今好不容易重新制衡各方,南阳王却在此时回来了,并眼看着就要打破这份平衡,皇帝的心中自然只有仇视与恨意。 殿廷之内,也传出了许多议论,大多都是责骂平阳公主残害手足,不念血脉亲情的残忍。 “平阳公主也太胆大了,就算是嫡出公主,也不能如此无法无天。” “残害皇子,杀兄之罪,就算是公主,也难逃一死吧。” 李宣看着局势呈一边倒,皇帝也已经默认了是平阳公主所为,并派禁军将她拿下。 “兄长你看,有阿爷为您做主,您还怕什么呢?”李宣进一步说道。 如果李隆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说出真相,那么皇帝就算是编造理由来偏袒平阳公主,也没有办法堵住这悠悠众口。 “陛下,怎么能够听信此人的一面之词呢。”郑皇后继续说道,“平阳的性子,陛下是知道,若是有奸人教唆,指使他构陷,岂不错怪?” 听着郑皇后不依不饶的话,皇帝越发的心烦。 贾舟便在此时说道:“陛下,此人身份不可知,故其言不可全信,既然此事有疑点,那么最直接最准确的方法,唯有询问南阳王。” 皇帝遂看向南阳王,眼神十分凌厉,“三郎,到底是谁绑的你?” 李隆看着冷漠的父亲,与一步步紧逼的李宣,他开始发疯似的将李宣推开。 李宣摔倒在地,冠冕也从头顶落下,滚到了殿阶旁。 左右侍从见之急忙上前搀扶,“六大王。” 随后李隆指着李宣害怕得大叫了起来,并冲到一旁抢夺了禁军的刀。 “护驾!”台上的宦官大喊。 便有一群禁军将御台围主,萧怀玉并没有走动,而是一直跟在平阳公主身侧,李隆拔刀时,萧怀玉也握紧了手中的佩剑。 然而李隆的目标却不是平阳公主,也不是皇帝,而是刚刚过来关心询问他的李宣。 “我杀了你!”李隆挥刀砍向李宣。 两个宦官挡在了李宣身前,为李隆所伤,鲜血溅射到了李宣的脸上。 禁军们碍于南阳王的身份,皆不敢上前,萧怀玉见状便从平阳公主身侧离去,快步来到李隆身侧,将他制住,并夺了手中的利刃。 然而李隆还在挣扎着嘶吼,并破口大骂李宣,“畜生,还我儿子。” 这引得群臣争议不断,纷纷猜测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事情有变?南阳王的失踪,不是平阳公主所为吗。” 李宣擦拭着脸上的血迹,压制住心中的恐慌,“李隆,你莫不是被囚禁傻了,陛下就在这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为何不说出真相,要血口喷人。” “哼,你投毒我的儿子,以此做要挟,这难道不是真相?”原本疯癫的李隆突然口齿清晰了起来。 这让李宣大吃一惊,并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平阳公主,李隆与平阳公主之间的恩怨,让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出现今日的局面。 南阳王的话,也让皇帝震惊,他所想到的可疑人当中,有平阳公主,有彭城王,但唯独没有这个他觉得乖巧懂事的第六子。 竟陵王一直养在深宫,喜好读书,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六郎?”皇帝迟疑的看着李宣。 “陛下,不是臣,是李隆与李瑾联合起来陷害臣。”李宣解释道。 “三郎怎么会与六娘联合呢。”皇帝皱眉道,因为势如水火的两个人,他不会相信会联合到一起。 并且石骁一事,皇帝也在疑心是平阳公主所为,但心里却又充满了疑惑。 原先他疑惑刘汴是平阳的人,而石骁之死,便加深了他的怀疑,但仅仅也只是怀疑而已。 若南阳王的事真的是李宣所为,那么皇帝心中的疑惑便可解了。 李宣一直在暗处谋划,将所有疑点推到平阳公主身上,包括石骁的死,会让平阳成为最大的嫌疑人,这样的做法无疑是很蠢笨的,皇帝想不到理由,所以很困惑,直到今日南阳王的出现。 “陛下!”李宣跪了下来,“南阳王之事,臣毫不知情。” 身后传来了百官的议论,“怎么可能是竟陵王。” “生在帝王家,有何不可能。” “没有想到竟陵王看着温文尔雅,与世无争,暗地里却包藏祸心。” 听到嘈杂的议论,皇帝气得差点没站稳,还是郑皇后扶住了他,“陛下。” 皇帝伸出颤颤巍巍的手,他指着趴在地上发抖的老者。 贾舟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于是走上前,“既然南阳王已经指认了,那么汝便是在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