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守住云州城,我会向朝廷请罪。”苏定成道。 顾白薇的脸上虽然写满了不开心,但还是为苏定成处理了伤口。 军帐内,苏定成看着这个心思细腻,且医术高超的小娘子,越发的惭愧道:“苏某对先前的无礼感到抱歉。” “你不用对我说抱歉,这话你最该说的人,是萧将军。”顾白薇说道,“她知道你心中有怨言,也知道你不满她,可她听到你出城后,没有半点犹豫就带着人马去了,因为她判断出了柔然大军的兵力。” 苏定成低着脑袋,心中无比懊悔,“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现在只求萧将军能平安归来,我苏某人还欠他一条命,若是没死,今后愿听萧将军差遣。” 处理完苏定成的伤之后,顾白薇提着一颗悬着的心来到了北城楼上。 云州的大雾还没散去,但仍能从城楼上看到柔然的军阵。 顾白薇攥紧了自己的双手,她看着城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眼里出现了复杂的情感,“会平安回来的,对吗?” ※ ※ ※ ※ ※ ※ ※ ※ --- 几个回合下来,郁久闾·孛尔敦握刀的双手都在颤抖。 眼前的楚将,看着身躯不算高大,却十分的有力气。 郁久闾·孛尔敦再次握紧大刀,“再来!” 二人再次驾马交手,大刀对上马槊,力量上的较量,郁久闾·孛尔敦并不输萧怀玉。 就在二人僵持之时,几支弓箭却对准了萧怀玉,正是那几个部落首领,见郁久闾·孛尔敦逐渐落了下风,这才举起了弓箭帮忙。 随着几声箭响,锋利的羽箭朝萧怀玉的头颅直直飞去。 箭矢划破寒风的声音传至耳中,萧怀玉只得分心拔出腰刀抵挡。 正是这一分心,使得单手握马槊的力量不如郁久闾·孛尔敦,郁久闾·孛尔敦见她分心当即采取了反攻,收回大刀奋力一跳,直直朝其砍下。 萧怀玉只得用马槊抵挡锋利的刀刃,而箭矢则射进了她的左肩,而她也被郁久闾·孛尔敦震下了马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青骢双腿跪地,萧怀玉从马背滚落,但很快她便撑着爬了起来。 柔然将士们握紧手中的武器纷纷想要上前,“谁都不许动他!” 萧怀玉擦了擦嘴角的血渍,并将肩膀上的箭折断,忍着疼痛重新拿起武器。 郁久闾·孛尔敦的话让士卒们不敢上前抢夺功勋,“我可是王的儿子。”他大喊着,并挥刀上前,“你的命只能是我的。” 柔然的暗箭,让萧怀玉明白,背后还有一些人正在观战,从箭法上判断,应该都是大将,所以她必须要趁那些人出手前速战速决。 萧怀玉握紧了手中的马槊,在郁久闾·孛尔敦冲过来的瞬间,躲过了他的攻击,并将他击落下马。 失去了在马上的优势,郁久闾·孛尔敦开始变得有些被动,身侧的护卫想要上前帮忙,却被他大声呵退。 这是他的首战,自尊心不允许他示弱,“我是柔然的勇士,我不可能败!” 将其击落下马后,萧怀玉不敢给其喘息之机,于是再次出手。 伤口的疼痛,反而让她越来越亢奋,高强度的作战,可以短暂忘却这种痛楚。 郁久闾·孛尔敦被打得连连后退,萧怀玉下手也越来越狠,最后一击时用尽了全身力气。 猝不及防的郁久闾·孛尔敦将大刀横在身前抵挡进攻,但马槊的强大压力,让他直接跪进了黄沙中。 萧怀玉轻皱眉头,再一次用力,将大刀压了下去,郁久闾·孛尔敦惊慌失措的将头一撇,那利刃便擦着头发压进了他的肩膀,鲜血也顺着流下。 “吐屯!”左右护卫大惊道。 “还愣着做什么!”郁久闾·孛尔敦开始感到恐惧,死亡让他向左右喊出了救援。 但萧怀玉不会给他们机会,随着一声嘶吼,郁久闾·孛尔敦的胳膊被斩了下来,并被打趴在地,她大呵道:“别过来!” 剧烈的疼痛让郁久闾·孛尔敦直接晕了过去,萧怀玉用带血的马槊抵住了他的头颅,以此威胁众人。 郁久闾·孛尔敦作为王族,是柔然可汗的亲弟弟,所以柔然士卒不敢轻举妄动。 青骢跑回主人身侧,萧怀玉便拽着昏厥的郁久闾·孛尔敦跳上了马背。 柔然士卒们担忧郁久闾·孛尔敦的安危而不敢阻拦。 就在撤退时,一支利箭从柔然大军的后方射来,即便萧怀玉用郁久闾·孛尔敦抵挡,也丝毫没有让其停下。 而射箭之人,正是骑马赶来的柔然可汗郁久闾·赦仑。 几个部族首领纷纷让开道路,并将手放在胸前低头行礼,“大汗。” 待柔然可汗骑马离去,几个首领便开始了议论,“那可是大汗的亲弟弟,大汗竟也下得去手。” “什么弟弟,权力之下,可没有兄弟这一说。” 郁久闾·孛尔敦被自己的亲兄长射下了马背,萧怀玉遂带着十余死士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 左右亲信连忙将坠马的郁久闾·孛尔敦扶起,柔然可汗郁久闾·赦仑骑着马从旁经过,眼里没有对弟弟有一丝的关心。 郁久闾·孛尔敦从昏迷中醒来,断臂流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身体,他看着一脸傲视的兄长,心中充满了不甘。 “没用的东西!”郁久闾·赦仑冷漠道。 郁久闾·孛尔敦瞪着双眼,因失血过多而慢慢在不甘与痛苦中死去。 “大汗,右翼朔州方向的大雾中出现了一支兵马。”柔然的斥候快马来报。 “朔州?”郁久闾·赦仑仰头向大军右侧的方向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