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是想,可就怕有人不愿意呢。”平阳公主又道。 “娘子若是愿意,谁又敢说不呢。”说罢,其中一人便大着胆子往前走了一步。 可还没接近平阳公主,就被萧怀玉挡了回去,她将平阳公主护在身后,冷着一张脸,眼神凶狠,就像要吃人一般。 提步上前的纨绔,被她的眼神所惊吓,但也只有片刻,因为他们将萧怀玉当做了马夫,“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碍我们的好事?” “滚开!”纨绔不仅呵斥,还想动手。 可他并没有料到,一个小小的马夫不仅敢还手,而且力气大的很。 胳臂被抓住后,便怎么也挣脱不了了,随着用力,他的整只手都被扭转了过来,疼痛让他叫喊了出来,“疼疼疼疼疼…” 萧怀玉知道这几人都是高官之子,所以并没有下死手,她拽着他的胳膊狠狠一推。 几个随从慌忙上前接住,“郎君。” “岂有此理!”萧怀玉的做法,惹怒了几人。 “要上就一起。”而萧怀玉根本就没将这群乌合之众放在眼里。 “大言不惭,你们都给我上,打死了算我的。”被推的纨绔怒道。 五六个身体强健的随从掏出棍棒,同时冲向萧怀玉。 平阳公主见这阵仗,并没有后退来躲避打斗,而是依旧站在原地,离萧怀玉极近的地方看戏。 不管这些人如何扑上来,萧怀玉在应对之时都会刻意避开平阳公主所在的方位。 这些随从,空有魁梧的身材,却在萧怀玉的面前不堪一击,很快,几人便被全部打趴下,抱着腿脚满地打滚与哀嚎。 “一个马夫,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身手?”纨绔们惊慌道,“难道这是哪位大卿家不曾露面的娘子吗,还是说是宗室,白龙鱼服,出来夜游。” 就在他们讨论时,萧怀玉已经走到了跟前,几人被吓得载倒在地。 虽没有下死手,但也给了几人一个教训,与那些家奴一样,都吃了一些拳脚。 随后她又抓住其中一人,一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将其提起,眼里充满了杀气,“还要吗?” 那纨绔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于是不断扒拉着萧怀玉的手,并连连求饶,“不,不,不要了…不要了。” 巷口的打斗,引来了游人的围观,众人以多欺少围攻一个,却反被打倒,场面混乱不堪,这些世家子弟尤为狼狈。 “看嘛,我说什么来着。”平阳公主看着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纨绔眯眼笑道,语气里充满了戏谑,“萧郎生气了呢,可不好收场了。” “萧郎?”几人大惊道,“他不是马夫。” “这个身手,怎么可能是马夫,寻常官宦人家的女儿,怎么会养得起这种人。” 几人反应过来后,害怕事情闹大,于是开始求饶。 萧怀玉松开了手,并拍了拍手中的灰尘,“还不快滚!” 很快,几个人连爬带滚的从萧怀玉的视线中消失了。 “怎么,萧郎真的生气了?”平阳公主看着她的模样,走到她的身前,不仅没有好好说话,反而添油加醋的问道,“衣裳都乱了…” 萧怀玉一把握住了平阳公主伸过来替她整理衣襟的手。 顺着手腕被拉扯的力道,平阳公主贴近了萧怀玉,她抬头直勾勾的看着萧怀玉,“这会儿这么多人,萧郎不怕了?” 萧怀玉说不出话来,她知道平阳公主与那些纨绔的话,是故意说的。 若非是自己在旁,平阳公主又岂会搭理那些轻佻的言语。 平阳公主伸出另外一只手,将萧怀玉歪了的衣襟理顺,“握够了吗?” 萧怀玉松了手,“闹市之中,鱼龙混杂,还请公主不要远离下官的视线。” “那么,萧郎,可要将吾看好了。”平阳公主踮起脚尖在萧怀玉耳侧轻声说道。 还未等萧怀玉反应过来,平阳公主便从她身前转身离去。 萧怀玉只得紧跟上前,跟随着平阳公主穿梭在人流中,视线落在她身上,寸步不离。 很快她们就走到了一片花灯之下,在一处店铺前,围了许多人。 平阳公主好奇的走上前,发现门口立了一根几仗高的木柱,柱子上挂着一只灯笼。 “猜对灯上字谜,可赠画一幅。”出题的年轻人站在灯下说道。 “是什么名家之画吗?”围观的人群中,有人问道。 “不,是由小生,现场作画。”年轻人回道。 “原来是作画。”年轻人的话一出,围观的人便散了大半,“那么高的柱子,谁敢去取啊。” “没准又是这些文人墨客拿来戏弄游人的。” “可以画什么?”平阳公主饶有兴趣的问道。 “画什么都可以。”年轻人回道,“只要夫人高兴,不过前提是要取下灯盏,并猜对字谜。” “郎君适才,以一敌众,想必取灯对郎君而言,是轻而易举之事,中秋之夜,何不取来,哄夫人开心呢,就算字谜没猜出来,也能赠木偶一对,佳偶天成。”年轻人又看着萧怀玉说道。 萧怀玉本想解释,却被平阳公主先开了口,“先生倒是好眼力,好口才。” “郎君,意下如何?”年轻人将木柱上绑着的红绳递到萧怀玉跟前。 萧怀玉看了一眼平阳公主,“要吗?” “要不要,难道不是全凭郎君心意,妾一人说了可算?”平阳公主勾嘴笑道。 萧怀玉接过红绳,纵身一跃,仅用了片刻时间,便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为平阳公主取下了花灯。 “郎君好身手。”年轻人连连鼓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