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唐。”县令一脸的质疑,“若袁氏真如你所说惨死于永宁巷,如此命案,为何本官会不知情呢,你说她是孱陵县令之女,难道自己的女儿死了,做父亲的会不管吗,更何况还是一县之长。” 一提到孱陵县令,萧怀玉便生气的咬牙切齿,“事情的经过就是如此,你若不信,可传这些证人。” “证人?”县令显然有些不愿,并说道:“什么时候疑犯的同党,也能当做证人了。” “你!” ※ ※ ※ ※ ※ ※ ※ ※ - ——楚京·虎贲中郎将宅—— “这都两刻钟了,怎么还没有回来。”顾白薇站在门口焦急的说道。 王大武撑着病体也走了出来,“你怎出来了。”顾白薇回头看着他担忧的说道,“屋外的风雨寒凉…” “此事因我而起,我放心不下。”王大武回道,他看着一处方向,眼睛一动不动,“永宁巷离这里不算远,以大哥的骑术若是找到了人,早应该回来了。” 王大武的话让顾白薇越发的担忧,她紧攥着双手,询问道:“永宁巷在哪儿?” 就在王大武欲要指明方向时,小桃撑着伞急匆匆的跑了回来,“王将军,顾娘子,大事不好了,主君让永宁县的人抓进了衙门。” “什么?”顾白薇大惊。 “是永宁巷有人被杀,衙门里的官差赶到时,正好看见了主君在场。”小桃解释道。 直到萧怀玉出事,顾白薇这才反应过来,袁氏的案子,远没有那么简单。 王大武听后更是着急,“大哥怎么会杀人。” “一定是有人提前去做了手脚,”顾白薇分析道,并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消息泄露了,所以提前设了局,就等二郎入套。” “难道是巴陵侯府的人?”王大武说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顾白薇道,“那孱陵县令袁甫如此不在意自己女儿的生死,女儿的死已无可挽回,他做了数十年的小官,为了仕途,倒靠权势更大的巴陵侯府也不是不可能。” “该死!”王大武恼怒道,“天底下怎会有这样的父亲。” 随后他便冲动的想要前往永宁县衙解救萧怀玉,“此事因我而起,我不能让大哥替我受这份无辜的牢狱之灾。” “命案已经发生,你去也是无用的。”顾白薇提醒道。“既然是有人在背后做局,那么一定也会有后续的安排,二郎现在身负要职,永宁县令没有办法对她动刑,这件案子在永宁县审完之后,会交到廷尉去的。” “那我们什么都不做吗?”王大武焦急道。 “不。”顾白薇摇头,并看着王大武,“天底下没有比皇帝更大的权贵了,我不知道他们背后操纵的到底是何人,或许是巴陵侯府,又或许是其他权贵,但他们都在皇权之下,二郎是陛下的人,出了这种事情,我想陛下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顾娘子的意思是,我去见陛下吗?”王大武问道。 顾白薇点头,“眼下只有你能进宫面圣,二郎那里我去,以她的性子,恐怕难以周旋那些狡猾的狐狸。” “好。”王大武一口应下。 “尽量把事情说清楚,要让陛下知道原委。”顾白薇又提醒到,“二郎的性子敦厚,陛下心里应该清楚,你只要说清了,陛下自然会懂。” 王大武点点头,“我知道了。” “小桃,家里还有马吗?”顾白薇转头问道。 “有。”小桃回道。 得知永宁县衙的方位后,顾白薇冒着大雨骑马朝永宁县快马加鞭赶去。 萧怀玉杀人被捕一事传到了东院,萧宝山听后,惊得面容失色。 而萧母更是两眼一黑,犹如天塌下来了一般倒在椅子上大声哭喊,“这可怎么办啊。” 萧父撑着拐杖,不相信道:“她仕途正盛,怎么会在此时杀人呢,听说还是个老人家,这就更不可能了。” “怎么不可能。”萧宝山跳出来说道,“就她那个脾气,谁惹了她都得挨揍,她力气那么大,打死个人也不奇怪。” “你住口!”萧父呵斥道,他看着儿子,越发觉得他蠢笨,“你兄长若出了事,咱们全家都得完。” “我才不靠她呢。”萧宝山说道,“就算她死了,我也能靠自己另谋出路。” 萧父瞪了他一眼,便未再说什么,他走出院子,问道小桃,“二郎的事…” 小桃朝萧父行了福身礼,回道:“王将军与顾娘子已去处理了。” “应当不会有事吧?”萧父又问道。 “主君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平白遭受冤屈的。”小桃回道。 “这么说来,她是受人栽赃?”萧父了解了事情的大概后,瞬间松了一口气。 小桃点头,“顾娘子十分聪慧,有她去了,主君应该很快就能回来。” “那就好,那就好。”萧父点头念叨着。 ※ ※ ※ ※ ※ ※ ※ ※ - ——永宁县衙门—— “既然你没有办法自证清白,那么本官就只能暂时将你收押,等仵作勘验之后,再做判决。”永宁县令敲桌说道。 “我是京官,就算要收押,也该由廷尉。”萧怀玉知道一但进入县衙的地牢后,很多事情就难以控制了。 “我虽然只是县令,但也是京官,楚国历代的规矩,京县令之职,别于地方县令,便是为了方便管辖境内知法犯法的官员。”永宁县令搬出了楚国的律令,“此案我会上奏廷尉,朝廷也会知晓,但初审仍在我永宁县,谁让你在永宁县行凶呢。” “案子还未调查清楚,县令如此着急给人定罪,莫不是背后有人指使,串通一气想要栽赃陷害我大楚的功臣。”女子的声音从外传入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