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玉不敢反驳,于是按照平阳公主的吩咐,将安插在各地的心腹召集。 两名宦官,一名侍奉在前,另外一名则在外,作为眼线与暗桩传递与打探消息。 “公主,境心也回来了。”宦官鉴心带着另外一名宦官踏入殿内。 境心摘下头上的斗篷,露出了脸上的刀疤,“公主。” “你们都知道了,吾要做什么,府库的银钱,任由你们支配,我就不信,重赏之下,没人敢做。”平阳公主道。 “公主赔上整个府库,救一个立场不明之人…这…”境心不理解的看着平阳公主,此次执行的地点,不在楚国,而是远超他们能力范围内的齐国,虽在齐国也有暗桩,但那毕竟是一个国家的朝廷。 平阳公主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一个眼神,几人便低下了头。 “公主,萧怀玉现在是齐国的要犯,并且牵扯到了齐国皇长子,齐国两个皇子都命丧于他手,如果我们将他劫走,恐怕会引起两国的矛盾,从而发生交战。”鉴心十分理智的向平阳公主陈述了利弊,按照他对平阳公主的理解,一向是以国为重,私情在后,“楚国刚刚历经了西南之战,又连失两位老将,这时候如果再与齐国开战…” “开战又如何,齐国如此做法,迟早有一战。”平阳公主道,“他们之所以敢这样扣人,不就是算准了楚国的懦弱吗,这一战不打,楚国在齐国面前,就永远也抬不起头。” “于齐国救人,凶险难料。”境心又道。 “不管你们用什么样的办法,活要见人,就算死了,也要把她的尸体带回来。”平阳公主厉声道。 两个宦官对视了一眼,“喏。” “琦玉,把钥匙给他们。”平阳公主吩咐道。 琦玉掌管着平阳公主的私库的钥匙,里面积攒着平阳公主自离宫后,累积的所有钱财。 其中还包括,薛氏当年所留的一部分嫁妆,以及皇后郑氏为其添置的嫁妆。 两个宦官从殿内走出,境心整理了衣袍,拍了拍袖子,“将我从北边急匆匆喊回京城,就是为了这件事?” 境心拿着钥匙,很不理解道,“公主这是怎么了,怎会为了一个外男如此失控。” “竟还要动用府库里的银钱,将手伸向齐国。”境心皱着眉头,“这个风险太大了,所消耗的人力,物力,财力不计其数,将人救回来也就罢了,若是失手,竹篮打水一场空,究竟是为了什么呀?” “我瞧着那人,拿性命救彭城王,显然更近彭城王,公主这样做,究竟为何,公主又怎么会突然对男子有了兴趣。”境心百思不得其解,“兄长,你在公主跟前侍奉了那么久,你可知道?” 鉴心摇了摇头,“从去年开始,公主就像变了一个人,尤其是今年,为了那个萧怀玉,发了好一些疯,喏,你瞅一瞅眼前的凄凉之景。”他将目光挪至前方不远处正在修缮的宫殿。 “章华宫的火?”境心大为震惊。 “那天恰是陛下赐婚左卫将军,亲迎之日。”鉴心又道,“总不会,如此巧合吧。” “公主这是中蛊了?”境心道,“那人我也见过,没觉得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出身一般,相貌平平。” “谁知道呢。”鉴心摇了摇头,“公主的心思,一向是最难猜的,咱们呀,做好自己分内之事就行了。” ※ ※ ※ ※ ※ -- 几天后 ——楚国朝堂—— 萧怀玉被带回了建康,并押入了齐国的廷尉狱当中,等候案件的宣判。 永嘉王之死,引得齐国上下人心惶惶,百姓们议论纷纷,猜测着死因。 最终,齐国将永嘉王的死,扣在了楚国左卫将军萧怀玉的头上。 并将消息送往了楚国,楚国上下炸开了锅,很显然,所有人都知道,这是一桩冤假错案。 楚皇并没有表态,但朝中的反声一片,尤其是军中,萧怀玉帐下的左卫军,多是一直跟随她的旧部。 彭城王李康回到楚国之后,将事情的真相呈于朝堂,引起了楚国朝廷的愤怒。 “齐国永嘉王身亡之时,左卫将军根本就不在场,齐国以莫须有的罪名,欲加害我朝大将,楚国怎能忍耐?” “齐人阴险,定是想借此机会,一挫我朝精锐。” “左卫将军是楚国的功臣,如此在齐国受害,楚国岂能坐视不理。” 许多武将纷纷站出来说话,李康便将详细经过说了出来。 “我虽不知永嘉王的死因,但此时,与左卫将军绝无关系,并且当夜齐国的太医前来勘验尸首时,并未公开死因。”李康向齐使说道,“现在却一纸罪书,说是左卫将军害死了永嘉王,证据何在呢?” “对,杀人要讲究证据!”群臣纷纷附和。 齐使面对楚国上下的质疑,却不慌不慌,“陛下,如果外臣有凶手的亲口招供与画押呢。” 齐使将竹简拿出,交由楚国的宦官转呈皇帝。 “这是凶手亲笔所写,对综上所述罪行,供认不讳。”齐使说道。 群臣听后纷纷震惊,齐使紧接着又道:“齐国为何处置左卫将军,外臣想,彭城王应该最是清楚。” “左卫将军,是替彭城王留在齐国的。”齐使又道。 文武百官纷纷看向李康,“四大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李康并没有因为使者的话而惊慌,“齐国想要栽赃陷害我朝的忠良,当然有无数的理由可以编纂,不管是我,还是左卫将军,你们的目的,都达到了。” “笑话,齐国乃是大国,难道会用一个皇子的性命来换一个草莽出身的武将?”齐使的眼里充满了轻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