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她,想吻宋时微了。 此刻阳光正好,难得明媚,也许是一路亲昵,助长了她很多勇气,她不想浪费…… 她想着,也决定要这么做了。 她起身,不由自主的,靠近着宋时微,她常年患病,可身上的药味儿并不浓郁,甚至可以说没有,更多的是胭脂水粉的味道,但也不浓郁。 她不喜欢红粉黛里的味道,但她喜欢宋时微的。 还有呢? 还有什么味道? 得再进一些,再进一些,才能……知道。 第32章 治病 沈玉怔愣愣的坐在榻上, 另一侧的凹陷,似乎还带着未散尽的余温。 她垂着眸,慢慢阖上, 灵动的目光被眼皮包裹,尽数被睫毛遮盖,留下一片阴影。 她坐了很久, 直到空气中属于宋时微的气息彻底消散才睁开眼。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宋时微已经走了。 嗯, 走了。 就这她即将亲上去的前一秒。 皇帝差人, 把她叫走了! 沈玉努力的,想要扯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但很可惜,失败了。 她胸口还残留着宋时微慌乱推开她时的余韵, 胸腔振鸣。 很心动。 在那一刻, 她忽然理解了:喜欢是不讲道理的这句话。 是的,喜欢从来不讲道理,它悄无声息的出现,不知不觉的攻占你的心,一点一点卸下潜意识中的防备,待意识到时, 想要竖起仅有的盔甲时,已经露出了自己最柔软的肚皮。 无法反抗,只能丢盔弃甲。 像一只刺猬, 要么柔软的肚皮被狠狠的扎一刀,以血与痛学会竖起身上的尖刺,要么安静的, 等待主人的抚摸。 沈玉选择了后者。 其实沈玉一直都知道,她多少是有点人们口中的恋爱脑在身上。 她也习惯不撞南墙不回头。 很多东西只有试过才知道结果, 如果连尝试都不愿意尝试,她又凭什么拥有。 她低垂着眉,睫毛一颤一颤的。无声彰示着主人看似平和的波涛下的汹涌。 而另一边 “殿下,开始吧” 国师给隐藏在暗处一个黑衣人示意。 宋时微本是被皇帝传唤去的,但不知怎的,皇帝不在,遇上了国师。 不过也好,省的她再去找他。 宋时微瞧着面前黑衣人捧着红案,上面摆着一个冒着寒光的匕首,神色如常,好像早已对此见怪不怪了。 她未做过多犹豫,只是拿起那匕首,罕见的沉凝,端详,看起来不大的匕首,在她的手上竟也有半臂长,匕首古朴,没有多余的花纹,除了刀刃泛着阴森森的白,即便这把刀刃已经饮血多年,也依旧崭新如初,刀柄色调暗沉,放在阴暗处几乎可以与黑暗融为一体。 毫不起眼,毫不相关。 很难想象,它曾经几乎是宋时微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淡定举起匕首,刀刃对准右手,在即将落上去的一刻,她抬了抬眸。 “国师,难到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她语气称不上好,带着微微的嘲讽。 国师像是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对着宋时微微微一笑,然后翩然退去。 很快,阴暗的大殿只剩她一个人了。 这屋子是国师的住处,听说,先皇还是太子时就已经在皇宫服侍皇家了。 如今四十年过去,先皇不在,国师却还是那个国师。 他好像一点也没变过。 这座殿宇终年密不透风,阴暗,它坐落在皇宫最不起眼的小角。 自然,也无人知晓这里即将发生的罪恶。 她露出洁白的手臂,冰凉,寒的刺骨的刀刃落在上面,还没用力,就露出一道细细的血痕。 宋时微瞧见,眸子里闪过一道狠戾,手腕用力,然后随手将那匕首扔去,发出“啪嗒”的一声。 “嘀嗒” “嘀嗒” 粘稠的猩红,嘀嗒进小圆桌上的白瓷玉壶里。 那玉壶口子窄小,大约只有大拇指一般大小,里面漆黑一片,血落在里面,也听不见一点声响,好像一个幽暗的无底洞。 血,像潺潺溪流,源源不断的涌进那白瓷玉壶。 洁白的玉壶看不见一点血色。 渐渐,宋时微隐隐觉得有些晕眩,她怕手不稳,只能又凑近洞口一些。 她的唇色渐渐褪去,面色像纸一样苍白。 桌案上,放着一碟模样精美,但不晓得是什么的糕,每每她来这里放血时,国师就会摆上一盘,尽管她从未吃过。 谁会吃放自己血的人的东西。 以前惧他,现在厌他。 宋时微的嘴角勾起一抹无情的嗤笑。 喝她的血,吃她的肉,蚕食她。 再用那种惺惺作态,悲天悯人的姿态看向她。 叫人恶心。 时间在流逝,宋时微却觉得周围一起都变得恍惚起来,目眩神迷。 糟糕,那柱香怎么还没烧完。 国师不会是做手脚了吧。 因为白瓷玉壶好像一个无底洞,所以每次放血都是拿国师特制的香计时的。 恍惚中,她看见那柱香烧到了尾声。 然后勉强坐到椅子。 “来……来人。” 她虚弱的传唤道。 她现在的状态很不好,不知道为什么,这次的反应很大,明明以前不这样的。 以前放完血只是有些虚弱,但现在…… 却是一副快要死了的模样。 许是听出了宋时微声音中的异样,几乎是下一秒,国师便带着进来了。 他先是走到白瓷玉壶旁,小心翼翼的拿起玉壶,封口。 然后才笑眯眯的看向宋时微。 “辛苦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