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恩奸计得逞,伸手去勾蔚音瑕的下巴:“你不会是真的喜欢上她了吧?她一个女人,怎么能给你你快乐?” 蔚音瑕昂着头,强忍着眼泪,嘴角扯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是啊,她确实给不了我快乐。那卡恩先生能让我快乐多久?你能娶我么?能许我一辈子富贵荣华么?” “这得看你…今晚在床上的表现了……” 第46章 从洋人枪口逃脱的安镜, 心如死灰。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的是,蔚音瑕对她从始至终就是在演戏。 “趁卡恩的人没追来, 跟我回去吧, 别管她的死活了。”徐伟强劝说。 安镜不让他们跟来是安镜的事,他们跟来是他们的事。 安镜转身抬头望了一眼二楼的窗, 房间比刚才更亮了。她低头盯着自己的手发呆, 这只手,曾沾上过蔚音瑕初/夜的血迹,这只手,曾和蔚音瑕融为一体…… 全都是假的吗? 音音。 你对我, 全都是虚情假意吗? 相遇是假, 相知是假,对我的笑是假, 在我面前的害羞是假, 温软细语是假,连上/床也是假…… 是了。 你曾说自己最大的利用价值就是美貌和身体,我便是你“以色事人”的第一个目标吧? ——是我对你搂搂抱抱,是我对你图谋不轨, 是我对你见色起意,是我守不住君子之礼,一开始就是我, 是我好喜欢你。 那日在蔚家外,自己表白说出的话于脑海中骤然浮现。 ——我也好喜欢你。我不要你做我的姐姐, 阿镜, 做我的英雄好不好? ——每次见你,每次听你叫我音音, 我的心就好乱。 ——我有时候会想,这世间到底什么样的人才配得上镜老板您的情深似海,什么样的人才配被镜老板放进眼里装进心里。阿镜,我会有幸成为这个人吗? ——阿镜,你杀过人吗?那些出卖你陷害你,逼你至绝境,想置你于死地的坏人,你会对他们动杀心吗?会吧? ——阿镜,遇到坏人,不要心慈手软。坏人,是不分男女、不分老少的。 你亲口说的,让我做你的大英雄也是假吗? 我却傻傻认了真。 你曾问我怎知你不是恶人。 我说我用心看了。 是我,眼睛瞎了,心也瞎了。是我自作孽。 欲擒故纵。 醉翁之意不在安熙,在我。 你们将我和安熙玩弄于股掌,我怎能容许你们大获全胜? ——阿镜,让我做你的女人,今生今世我只想嫁你为妻。 ——那你呢阿镜?如果你遇到这样一个伤害过你的人,你会原谅她,给她改过自新的机会吗? 骗子。 全都是谎话。 她那日的答案是“不会原谅”,今时今日的答案仍是“不会原谅”! 安镜抓着胸前的衣服,她只觉得心脏如同被一万只蚂蚁在啃食,千疮百孔痛得无以复加。 她方才开/枪是发泄,是恐吓! 她都差点忘了自己此行是来要卡恩命的,反正人总有一死,要死,也要死个瞑目。 于是她不顾徐伟强的劝阻,低吼了一句“你们走”,大步往旅馆跑去。 望着安镜的背影,徐伟强无声叹息,随即吹了一声口哨,柏杨和几个受过安镜恩惠的弟兄也都从暗处现了身。 “把蔚音瑕救出来。但最首要的,是保护好镜老板以及我们自己的命。听明白没有?” “是。” 他们选择跟来,就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柏杨和两个弟兄以住客身份从正门进入,安镜徐伟强分别带了两个弟兄,从卡恩所在房间的左右边攀爬而上,另有一人则弄出动静引开楼下的保镖。 二楼,是卡恩自己选的,为的就是给安镜创造条件以便她“偷听”。 蔚音瑕被卡恩扑倒在宽大的床上,旗袍的纽扣开至胸前,她一只手搂着卡恩的肩,另一只手伸向头顶…… 她来“投奔”卡恩,本就抱了必死的决心。 卡恩若不急色,她就虚与委蛇在他身边潜伏,寻求最佳时机动手,以保全自己。 卡恩若急色,那便与他同归于尽。她的身心只能是阿镜的。 门外再次响起的枪声打断了卡恩的动作。 蔚音瑕情急之下刺向卡恩的脖子,却被反应灵敏的卡恩偏头躲开,而木簪偏离只刺入了他的肩。 卡恩反手一巴掌打在蔚音瑕右脸,右手拔/出簪子就要刺还向她…… “砰!” 千钧一发之际,卡恩的右手中枪。 蔚音瑕寻声望去,这一枪,是趴在窗前的安镜开的。 九个人内外夹击,胜算不小。但就在安镜那枪开出后,旅馆外,也就是楼下响起了哨声和枪声。 安镜和徐伟强一前一后翻窗而进,两名保镖进屋开枪,卡恩左手拿枪不稳。 混战中,安镜拉住蔚音瑕的手:“跟紧我。” 蔚音瑕却拉扯着去捡遗留在地上的簪子,安镜瞥了她一眼,看到她把簪子紧紧握在手里,嘴边骂人的话憋了下去。 外面的保镖被柏杨三人引开,冲进房内的两个被击毙。 徐伟强把半条命的卡恩留给安镜:“你来吧。” 安镜狠绝地在卡恩左手上开了一枪,然后又在他两条大腿上各开一枪:“四枪,我父母的仇,还有陆诚跟何厂长,以及那些无辜枉死者的仇,今天一并了结。” 徐伟强催促道:“要杀就杀,别跟他废话了,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安镜粗/暴地拽了蔚音瑕上前,抓起她握着簪子的手:“他的手摸了你,他的嘴亲了你,恶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