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心上人,已不在你心上。可是没关系的阿镜,你在我心上,生生世世都会在。 你是我的心上人。下一辈子,这句话由我来说。 如有来世,请你等等我,等我来开口。 好吗? 韵青姐说过,每年第一场雪落那天,就是阿镜的生日。 可沪海很少下雪。 前年没有,去年没有,今年,不知道会不会有。 上一回雪落,是我伤了阿镜心的那个冬天。 也怪我,以为真情可以盖过谎言,以为破镜可以重圆,以为,以为我们还会有未来。 我错过了那场雪。 也错过了我的爱。 我只希望,在今年冬天最冷的时候,在我还活着且还有勇气的时候,沪海再落一场雪。让我有机会能陪她过一次生日,再为她煮一碗长寿面。 阿镜曾说,她吃过无数山珍海味,但我煮的面才最合她口味。 等她回来的这三年光阴里,每当我在深夜想她想得睡不着时,就会煮一碗被她夸过好吃的番茄鸡蛋面。 最开始的几回,我多吃了几口。 尝不出酸味,和着眼泪,每一口,都是咸的。 后来的每一碗,我都只在眼泪落下以前,认认真真地尝一口。 这一口,是为了确定面的味道。 我很怕,怕时间久了,我做的面会变了味道。我怕它变了,阿镜就不喜欢了。 可为什么,还没等到味道变,她就不喜欢了。 我知道,阿镜不是不喜欢面,她只是不再喜欢煮面的那个人。 不再喜欢,是对的。 那个人咎由自取,你就该狠下心来,不必再对她怜惜。 可怎么办呢阿镜?我还是好爱你,好想你。 对不起,我等不到来世了。阿镜,求求你再做一回我的大英雄好吗? 蔚音瑕那个伤害过你的坏女人已经死在了地狱,换人间的红缨来爱你好不好? 她会比蔚音瑕更体贴,更温柔,更懂你,更知分寸,更识大体。最重要的是,她不会再伤你一分一毫。 这一次,她会让全沪海都知道,她爱你。 第50章 回到沪海, 安镜第二次和蔚音瑕遇见,便是在唐韵青名下的仙乐门。这个舞厅,被唐韵青和蔚音瑕救活了。 重回故土的接风洗尘之宴, 仙乐门之宴, 怎能少了徐伟强呢?安镜叫上了他一起。 安镜、徐伟强、唐韵青、傅纹婧四人同坐。 包房外的舞台之上,忽然响起了多年前安镜和徐伟强都尤为熟悉的琵琶曲, 以及熟悉的歌声。 几人都不动声色, 继续高谈阔论地叙着旧,吃着点心,喝着小酒,聊着这几年京平和沪海的发展变化。 直到歌停曲停, 直到服务员上菜时端了一大碗面上桌。 番茄鸡蛋面。 安镜以为她可以掩饰得很好, 却在徐伟强为她盛汤汁的时候,破了防, 摔筷而去。 “安镜!”唐韵青喊了声追出去, 试图向安镜解释的话却落回了喉咙。 安镜摆手:“我从来都…不喜欢吃面,更不喜欢吃酸的。今日的接风宴,多谢了,我先回去了。” 大厅门口, 红缨妆扮的蔚音瑕看见安镜后,慌忙抬手擦掉眼泪,想跟安镜打招呼。 但很显然, 安镜压根没想和她说什么,只冷漠地与她擦身而过。 舞厅外, 安镜上了柏杨的车。 蔚音瑕匆忙追出来, 手里捧着安镜落在包房的衣服:“安老板,您的外套。” 见安镜没有伸手, 柏杨只好下车去接:“给我吧。” 蔚音瑕惊呼:“柏杨?” 去马场那日,她并未注意到柏杨也在。 她哭着说:“柏杨,谢谢你,谢谢你还活着。”减少了她心底的负罪感。 三年前,柏杨就已知蔚音瑕就是红缨。他拿了衣服放进副驾驶,对蔚音瑕说:“三年不见,蔚二小姐别来无恙。” 她摇头:“我不是什么蔚二小姐,我也不是蔚家的人,你以后叫我红缨就好。现如今我在帮唐小姐打理仙乐门,有空带弟兄们过来,我做东。” 徐伟强拄着拐杖出来,安镜下车迎他。 不是做戏,不是装样子,是她和他这几年本来的相处就是如此。 徐伟强对安镜说道:“唐小姐让我替她跟你道歉,她以后不会再自作主张了,希望你别跟她置气。” 安镜淡淡地“嗯”了声,帮他把拐杖放进后座:“上车吧。” 他回头细细打量蔚音瑕:“很好,活出了样子,不枉费当年弟兄们拼了命把你救出来。” 而蔚音瑕身后,是追着徐伟强出来的梨夏。 红缨成了老板,她也回了仙乐门。 只唱歌。 她默默地站着,没有哭也没有笑,但她看徐伟强的眼神,还是那般迷恋。 徐伟强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冲她招了招手。 梨夏上前来:“强爷,好久不见。” “嫁人了吗?” 梨夏一愣,旋即摇头。 徐伟强自嘲道:“你看,我现在已经不是什么帮派老大了,腿也残了,你,还要不要跟我?” 梨夏,终于哭了,狠狠地点头。 徐伟强单手将流泪的梨夏拥入怀中,轻拍她的背安慰道:“过些天我会让柏杨来接你。” 他这么做,确实是对梨夏苦等自己的这份心有所感动。 况且梨夏本身也是个姿色上乘的美人,不然当年他也不会跟她睡一夜。正如他自己所说,年纪大了,腿也残了,有个对自己全心全意又体己的姑娘陪着不好吗? 另一方面,他当着蔚音瑕的面收了梨夏,也是在告诉她,他和安镜不是传言中的男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