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姣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是个彻彻底底的旁观者。　　 最终还是等来警察，所有人都在接受调查，就连夏时时也被盘问过几句，好在她和孟归的来往不多，所以是边缘人物。　　 警察最后还是放她走了，而周小姜却被留下。　　 夏时时带着温姣回到公寓里面。　　 进去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想不明白。”　　 温姣手指点了点扶手，她说：“不太像是周小姜，除非她的演技真的有那么好。”　　 夏时时咬着唇，有种网彻底要被扯破的通畅感。　　 “希望你不会觉得我狠毒。”夏时时说，“我很希望是周小姜，这样她就能尝到我前世吃过的苦。我之所以选择放过她，单纯是因为她目前没有做过让她会置于死地的事，可是现在有了！”　　 准确地来说，还不一定。　　 但如果真的是周小姜，夏时时就完全有理由出手。　　 想到这，夏时时开始期待起来，她唾弃自己：“虽然我可以报仇了，如果我报仇是要让别人受伤，那么我的心情就会很复杂。”　　 谁都不希望自己会有丑恶的一面，夏时时也是。　　 她甚至回想，或许孟归不会出事，是她安排周小姜过来，导致剧情还是强行发生。　　 但也不对，毫无理由，如果剧情真的这么不讲逻辑，她和温姣也没办法走在一起，所以还是不对劲。　　 “这件事会有调查结果，你也不是警察，你只是个普通的小姑娘。”　　 温姣劝夏时时放松点，不要太钻牛角尖。　　 温姣遇到的事情多了，懂得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冷静，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把多余夏时时的那几年经验传授给夏时时。　　 首先不用想那么多，与其瞎想，不如先去睡一觉。　　 夏时时缩进温姣怀里：“我很害怕。”　　 温姣能明白这个重生回来的小姑娘在害怕什么，害怕会重蹈覆辙，她抱紧夏时时，非常用力：“你看，现在就没有人能拆散我们了。”　　 夏时时听到这句话，嘴角上扬了些，尽管很快又收起来，心情还是无法避免地好转、　　 也是，只要有温姣在身边，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　　 病房里，医生已经尽最大的努力去治疗。　　 孟归无精打采，眼神担忧地看着受伤的那只手，直到警察进来。　　 她抬起头，看到是警察，笑容再次勾起。孟归的口碑一直很好，对任何人都有礼貌，就算是这种深受打击的状况，也不忘保持对警察的尊重。　　 警察因为这个笑，代入了一些私人情绪，先是安慰了孟归几句，而后更加严肃地进入主题：“你能再重复一遍当时的场景吗？”　　 孟归声音很慢，她一边回想一边回答：“后台准备阶段，我一直在钢琴旁边。”　　 “我会担心演出效果，所以反复检查音准，那个时候钢琴没有问题。然后我中途去接了一杯水，想补充状况，全力以赴地登上舞台。喝完水后，我继续回到钢琴旁边，看着学弟们搬运钢琴。”　　 “你是说你看着人把钢琴搬上台的？”　　 “对，钢琴一旦有了磕碰也很麻烦，所以我专注地看着，不过学弟们很细心，没有发生那种情况。”　　 警察记录下来，又提问道：“你说周小姜靠近过钢琴。”　　 孟归虚弱地笑着：“对，我以为她是太紧张了，过来搭话，就鼓励她演出加油，她说找我是为了询问夏时时，我解释我和夏时时也只见过几面。”　　 孟归顿了顿：“夏时时是个很好的人，之前我和朋友在烧烤摊遇到麻烦，还是她帮忙解围。”　　 这句话似乎有点无关紧要，警察点点头，没有打断。　　 孟归沉思一会儿：“然后她表情有点不对劲，也对我说了要加油。那个时候我已经检查完钢琴，所以才去接水喝。”　　 警察：“当时周小姜有离开吗？”　　 孟归：“……我不确定，但如果那段时间有人接近过钢琴，她应该也知道吧。”　　 说了这么多，孟归好像累了：“你们可以找她去问问。”　　 第96章　　 叶慕柔把周小姜接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　　 她在大学外面等了许久, 因为周小姜说想单独和夏时时谈谈，叶慕柔知道她想谈什么，也知道周小姜大概率谈不了。　　 在车上等待的时间很难熬, 尤其是时间超过之后, 叶慕柔打了好几个电话周小姜都没接。　　 等电话接通，周小姜那端异常地沉默。　　 出问题了，但不知道问题在哪儿。　　 等把周小姜接上车后, 叶慕柔一直没敢问，她看出周小姜状况不对, 很明显是徘徊在暴怒的边缘。为了不惹火上身, 叶慕柔用最快的速度把她送回去, 还特地说了一声：“今天累了吧，早点休息。”　　 别的话她也不敢多说。　　 等门关上之后，叶慕柔听到里面有破碎的声音。　　 她走下楼，犹豫再三还是给夏时时打电话, 夏时时很快接通。　　 叶慕柔：“没有打扰到你吧。”　　 夏时时语气也很疲倦：“没有, 是不是周小姜为难你了？”　　 叶慕柔根据对方的语气判断, 她回答：“没有, 只不过周小姜的状况很不对，你们见面了吗？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叶慕柔不由自主地咬住指甲。　　 挑唆周小姜做那些事都是她的主意，没有和夏时时商量过。　　 以前在公司的时候，叶慕柔会根据夏时时的计划来，但现在……　　 她们是朋友，叶慕柔也想为夏时时做点什么, 主动去做。　　 如果这样会给夏时时添麻烦, 那她还是不做的好。　　 “她可能做了不该做的事。”夏时时语气冰冷，并且把发生的事重述一遍, 然后夏时时也开始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