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温姣就收到一份文档，里面把夏时时今天接触到的人都举列出来。　　 包括叶慕柔，纪砚。　　 纪砚应该就是夏时时说的那个傻子，他下班后和研发部的人一起去烤肉店吃了晚饭，叶慕柔身为实习生之一，也在里面。　　 研发部里唯独就缺了夏时时，很符合她的作风，不喜欢就不去，管他什么人际关系。　　 温姣眉目沉了沉，让助理在叫人查查纪砚，然后才把手机放到架子上，动作艰难地挪动位置。　　 无法动弹的两条腿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她的拖累。　　 温姣喘着气，闭上眼。　　 真的能医好吗。　　 都这么多年，已经从最开始的期待，变成麻木，到现在的憎恶。　　 温姣想起了小姑娘的话：“机械腿，酷死了。”　　 好像，换成机械腿也不是很麻烦的样子。　　 *　　 夏时时偷偷摸摸地跑去衣帽间。　　 她有偷偷让张叔把那条裙子留下来，昨天给忘了，今天说不定就是机会。　　 她从衣帽间里抓住那条黑色裙子，心怀叵测地站在浴室门口。　　 洗了那么久，应该快洗好了。　　 接下去，就该她出马了！　　 只要动作够流畅，就能把老婆衣服给调包，让心爱的老婆还是她心爱的裙子。　　 她都搬进来了，不可能一点进展都没有！　　 “咳咳。”夏时时清了下嗓子，使劲敲门，“亲爱的，你怎么在里面洗了那么久，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要推门了，我马上就要进来了！”　　 话还没说完，夏时时就把门给打开。　　 她眼神在浴室里面四处乱飘，找到温姣放睡衣的位置，等确定方位后，就打算趁乱把睡衣调包。　　 按照夏时时的剧本，在她闯进来的那一刻，温姣肯定会专注着把她撵出去。　　 而等她出去后，温姣的睡衣已经变成人鱼裙。　　 最好让温姣气急败坏地把她叫进去，她再得寸进尺的耍流氓，不是，帮助温姣换衣服。　　 剧本很美好。　　 现实不对劲。　　 浴室里安静得出奇，没有听到温姣的声音，似乎夏时时认错了门。　　 她迟疑地将眼神转过去，发现温姣还穿着吃饭时的那身衣服。　　 “老婆，你喜欢穿着衣服洗澡吗。”　　 夏时时把裙子藏在后面，表情无辜地看着温姣。　　 温姣眸中翻涌着墨色。　　 “出去。”　　 “……”　　 因为过于安静，就算是夏时时，这个时候也不好继续装疯调换裙子。　　 计划似乎就要失败，可是夏时时不甘心。　　 真就这么清心寡欲，对她没有一点想法？　　 真的只打算保持距离，在背后看着就好？　　 夏时时试探的往前走了一步。　　 温姣无法动弹，更无法躲开，只能沉着眼看这个大胆的小姑娘。　　 “老婆，你浪费水。”夏时时关上喷头。　　 “衣服都没湿。”　　 身上更是干净，没有一滴水珠。　　 温姣抿着唇往后靠过去，这个时候她说什么都不行，夏时时有无数种堵她的办法。　　 她看向架子上的手机，又飞快地收回视线。　　 “你先出去。”　　 夏时时手紧张得都在抖。　　 害怕裙子被发现，她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而温姣的注意力也分散给手机一部分，导致两人不知不觉间，就剩下最后几步的距离。　　 在近点。　　 就能调包裙子/就会被发现手机。　　 温姣嗓音嘶哑道：“乖，先出去。”　　 夏时时：“我不乖。”　　 夏时时深吸一口气：“我什么时候乖过，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侧身挡在搭衣服的地方，手指抓住温姣睡衣的边缘，一寸寸地将睡衣往下扯，眼睛直视着温姣。　　 因为过于紧张，夏时时脸颊，耳朵都在发烫，看上去通红。　　 她自己也发觉到了，所以急于做点什么转移温姣的注意。　　 夏时时眼神再次开始乱瞟。　　 温姣心一紧，她的手机就放在那个方向。　　 心里有鬼的夏时时没发现手机，她急得脑门都快冒汗，最后选择无理哭诉。　　 “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温姣一愣，随后不语。　　 “你穿着衣服呢，又不是没穿，我只不过是担心你，想进来帮你，你非要赶我出去。你这人怎么这么坏啊，你戏弄我。”　　 温姣皱眉：“我没有。”　　 夏时时：“你就有！你不讨厌我，为什么不准我靠近你。还是说你嫌我笨手笨脚？我看上去就那么不聪明吗。”　　 睡衣已经被夏时时扯下来了。　　 下一步就是把裙子给放上去。　　 后者的难度太大，夏时时手指无论怎么伸，都碰不到背后的架子，更别提准确无误地把裙子放上去。　　 事到如今，只有那个办法了，虽然风险很大。　　 温姣没有发现夏时时的小动作，她皱着眉，想要反驳夏时时说的那些话。　　 她怎么会讨厌夏时时呢。　　 无论这人怎么闹，都只能宠着，纵着。　　 这是一朵用爱浇灌出来的花。　　 她把夏时时挪到自己的花盆里面，没理由不对她好。　　 对于夏时时的哭诉，温姣慌了神。　　 有些事，温姣也有她的自尊心。　　 在自尊心作祟的情况下，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看着自己一双难看的腿，温姣脸色变得越发苍白。如今夏时时是真的喜欢她了，可她反而不知道如何回应夏时时的喜欢。　　 就好像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从那个时候开始。　　 “温姣。”夏时时直呼她的名字。　　 不是姣姣，不是亲爱的，更不是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