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我不喜欢的!”狐姐啪一下子站起来,指着方思莘的鼻子骂,“别给我指桑骂槐啊你,搞得我多随便一样,给我想清楚了再说话!” 方思莘有一瞬间的怔愣,本能地回答:“可你就是没对我说过啊……” 这下狐姐也愣了:“你很在意这个?”老在les吧招惹一夜情的人,在意这个啊? “就是因为在意,我才这么在乎家人让你相亲。万一遇上更帅的人了呢?你还没喜欢我呢就喜欢上别人了,我怎么办呢。” 方思莘头越来越低,洗过澡后没有再扎起的刘海长长的,搭在眼前。 狐姐赤着脚跳下床,走过去把她的下巴往上一抬,然后发现万年面瘫脸的眼圈居然红了,瘪着嘴,像只委屈的小兔子。 “咳,你们过分了啊?”娄夏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如果这里我不能待,狐姐你把你的房卡给我,我这就走。” “别啊,”狐狸抓到兔子了,笑得得意洋洋的,“变质,多正常一事儿啊?你怎么诚惶诚恐的?” 娄夏:“我——没有过这种感觉,觉得会不会冒犯到杜老师。” “而且我前阵子,还梦到和她间接接吻了!” 狐姐:“间接接吻?女的和女的喝同一瓶水?这还要梦啊?” 娄夏:“这不一样!我之前上高中的时候和她用同一个杯子也感觉没啥,但心态不一样!很不一样!杜老师现在有个学生,男的,喜欢她,老爱偷偷去她办公室拿她的水杯喝水,我就觉得我和他现在心态是一样的,好变态啊!” 娄夏十分懊恼地以拳抵着身下柔软的床铺,却突然听到狐姐轻轻笑了一声,接着方思莘也笑了。 她抬起头,就听见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这能一样吗?” 方思莘:“你在师生阶段坦坦荡荡毫不逾矩,毕业后对她念念不忘,机缘巧合终于和她重逢,她玩你开发的游戏,你的哥哥娶了她的表姐,你们在一起的身份早已不局限于老师和学生,这时你才开始梦到和她间接接吻,醒来后还感到愧疚,娄夏,你的道德准线是不是太高了?” 狐姐:“与其陷在自己莫名其妙的愧疚里不能自拔,不如你也关心一下杜老师吧,她为什么突然对你冷淡呢?是不是你的感情变质后为了克制自己对她冷淡了呢?你有想过吗?” 三人都小酌了一些,说起话来比平日里欠考虑一些,少了一些暗喻和弯弯绕绕,所以就更坦然,也更真实一些。 最后的最后,狐姐有些困了,她打个哈欠,不耐烦地挥挥手:“我要去睡了,最后提醒你啊,还是要在乎一下那个薇薇姐,我总觉得她有点怪。” 这天的旅馆比蒙古包好多了,但似乎是因为前一天没睡好,第二天醒来,明明睡得不错,但四人却不谋而合都有些累了,恰好大召寺算一个比较轻松的景点,又离她们下榻的旅馆不远,方思莘当即决定今天多休息一个上午,下午先顺路把大召寺给过了,过一天再去游更大一些的景点。 于是,上午的时候娄夏终于抽到空把昨晚没换好的电话卡给换了,然后和李薇薇打了招呼就去给周文静打电话报平安,接通了以后有一搭没一搭说了几句,娄夏就察觉自家妈妈好像有话要说,却以至于犹豫,于是在一次长长的真空期后,她问道: “妈,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周文静叹了口气:“唉,夏夏你还在旅游,妈妈不知道该不该说啊。” “瑶瑶好像出事儿了。” “什么?” “昨天高考第最后一天,最后一门的时候,瑶瑶在X中门口送完考生,突然有家长跳出来打了她一巴掌,指着她的鼻子骂什么,老师当的不称职,勾引她家小孩,还上网语音撩骚、勾引云云。” “杜老师和你说的?” “被人拍成视频上传了,虽然打了码,瑶瑶也没说话,但我知道瑶瑶那天去X中监考,就还是能看出来像她,我担心她出什么事儿啊,就问了一下薇薇,薇薇是知道这事的,她说你们昨天玩得很高兴,不想影响你心情,就没说。” 还是要在乎一下那个薇薇姐,我总觉得她有点怪。 “喂,夏夏?” “我在。” “妈也不是故意打扰你旅游了,只是薇薇好像也不知道更具体的事儿了,我想着杜老师是个好老师,你当年英语都是她一点点看着背的,还记得吗?我也不好去和她说什么,但你平时和杜老师关系还蛮好的不是,妈就是想,遇上这事情了肯定有隐情,你有空就多关心关心。” “好。” 娄夏挂了电话。 她匆匆和李薇薇、方思莘和狐姐打了招呼,即刻就起身收拾行李,只身去了机场。路上她一直在尝试联系杜若瑶,电话也好,微信也罢,只是杜若瑶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她主动的联系都石沉大海。 娄夏买了最快的机票,等候的时候上微博搜了高考,女老师,X中门口,扇巴掌等关键字,很明显热搜已经被压了,但她还是从残留的一些营销号里很轻易就找到了周文静所说的那个视频,炎热的夏天,X中门口,一名穿着长袖长裤的纤瘦女老师捂着脸,和一个中年妇女一起被围在喧闹不安的人群中央。 人群中有人喊:“这位家长你怎么打人啊?” “大家都来评评理啊,现在的老师没有师德啊!”那妇女手上捏着一本牛皮簿子,“我儿子那么乖一个孩子,被这个骚包女老师勾引,日记里面记得全是这种变态恶心的东西!” “大家别看这老师看起来规规矩矩,背地里不知道都怎么带学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