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箐试图问她,但她只说自己摔的,江瑟箐就不再多问了。因为陈稚教她:“别人不想开口说就不要过多地问。” 到了后面时间段,陈稚也不让江瑟箐去陈棠家里玩了。陈棠父母离婚,陈棠未满十八岁没有选择的权利,被法庭判给了经济条件更好的母亲。母女俩终于摆脱了恶魔离开这幢房子。 江瑟箐与陈稚送别时,不忍地大哭,陈棠只说:“有缘分我们俩长大会再见面的。” 那之后,江瑟箐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的陈棠姐姐了。 不过缘分就是如此神奇曼妙,让她们再次相遇。 今儿出门看到季音棠,江瑟箐就觉得,她好像姐姐。果真没想到,季音棠就是陈棠,只不过是改名换姓罢了。 6.变故 江瑟箐抬手抓着盘子,却发现盘子空荡荡的,里面的马卡龙已经被人吃了,就剩一些零零散散的饼干碎。 陈稚看着她一通乱抓,扶了扶额,问道:“青青,你还要吗?你如果还想吃的话就再点一盘,还是说打包回家,打包的话还能有小礼物呢。” 江瑟箐反应过来扯出嘴角笑答道:“噢,行。这个挺好吃的,你和阿姨眼光不错,挑了这家,食品饮品都好。” 陈稚见江瑟箐会笑了,得意道:“那当然,我们俩眼光一向很好。我去打包付钱,你乖乖地跟阿姨坐,不要到处乱走啊。” 柯仪识眼色,知道陈稚想要付钱谁也拦不住,就目视着陈稚欢喜地走向前台。 陈稚付钱一般都刷的是银行卡,没拿手机。原本安安静静待在沙发上的手机恍然响起了电话铃声。柯仪坐在陈稚旁边,看到来电人是“老公”,便笑咪咪的递给江瑟箐听,道:“肯定是你爸合作顺利来给你妈报喜啦。” 江瑟箐也笑,滑动手机接听电话:“喂,爸爸,怎么啦?工作还顺利吗?辛不辛苦呀?” 可打电话的人却不是江朴,而是江朴的助理李平。 李平语气不是很好,听起来像是有糟心事儿:“青青啊,我是李平叔叔,你妈妈呢?你让她接电话。” 江瑟箐猜到了事情可能不太妙,于是询问道:“叔叔,我爸爸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我妈妈去买单了,你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就好。” 李平委婉道:“好吧。是这样的,你爸爸昨天项目谈成了,今天早上回了家。” 这不是好事吗?何必遮遮掩掩。 李平还是不肯说出下一句,这次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哽咽:“青青,这事得你妈妈管,你等你妈过来让她接,你别听。这事你不能管……” 江瑟箐应了句行后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保持着通话状态。柯仪也听出了不对劲,赶忙问:“青青,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吗?” “不知道,打电话的是李叔,他叫我妈接电话,可能是公司的事吧。” “那等你妈来吧,我怪担心的。这心里砰砰直跳,喘不过气……”柯仪脸色并不好看。 半个钟头后,响起一道声音。 “青青,我来啦。你看,我给你打包,服务员送了我一枝月季。” “妈,李叔打电话来了,用爸爸的手机号码打的。好像有什么事要告诉你。” 陈稚见江瑟箐又不开心,猜想着可能是江朴项目搞砸了。但她还是挤出笑脸,吻了江瑟箐的眼角,让她不要不开心。 便拿起电话,接听:“李助,是有什么事吗?” 李平一听是陈稚,焦急地说诉:“夫人,老板他早上六点启程了。” 陈稚只听到启程二字,并没有注意到“六点”,所以说:“这不是好事吗?怎么说的这么庄重?他项目谈成功了没有啊?几点到家?我去机场接他,这家伙,也不跟我们说,好让我们好有个准备。” “并不完全是的,夫人。项目完美收工,老板本来是想着给您和小姐惊喜的。但是飞机出了航空事故,坠毁了。” 陈稚心中砰砰直跳,脸色骤然发白,她深呼一口气,颤抖着手强装镇定问:“那他是死是活?” 在等李平回答的这几秒期间,陈稚无数次向神佛祈祷丈夫能够平安。 过了半晌,李平道:“老板他去世了。乘客无一幸免。等会可能回有警察去,虽然已经确定为非人为意外了,但他们又通知要慰问家属,貌似要做调查。顺便让你们去收尸。” 陈稚挂断了电话,掩面痛哭着。柯仪抱着她,拿着手帕为她抹去泪水。 陈稚很久没哭过了,从嫁给江朴到刚刚,她二十几年来都没有哭过,甚至连眼泪都不曾掉,几十年来被江朴宠着惯着,生而如同蓝天上无忧无虑的鸟儿。 江瑟箐坐在旁边也听到了,呢喃道:“这怎么可能?爸爸他……他前天还好好的,怎么就……就……”江瑟箐说不出口,哽咽着,没跟着哭,把头一仰憋回去了。 她泪如雨下,但她伸手一抹,走上前双手搭在母亲肩上,安慰着母亲。 7.慰藉 很快,门口来了几辆警车。里面走出了好几位警官,都年轻英气,但面目严肃。 一位警官走上前,周围许多目光都投向她们。那位警官拿出警察证:“你好陈女士,我是何慎彬何警官。你丈夫早上八点五十分在飞机上遭遇航空事故,这边需要你和你女儿、朋友都跟我走一趟,接受我们的一个小调查。” “并且,你丈夫在飞机上写下的遗书要交还于你。” 陈稚转过身调整好心态,拉住江瑟箐的手,回应道:“好。” 路上,江瑟箐看着窗外各异天云,心情复杂交错。她被陈稚握着的手被掌心的温度冰的打哆嗦。陈稚一路上都在默默掉眼泪,不敢发出声音,也没有一句话,一直很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