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在大学入学体检时被查出来身患疾病,提交了保证书后依旧被西州师范大学拒绝入校,并被取消了学籍。 尽管学校出于责任问题有顾虑无可厚非,但明明能够有更加完善的措施去面向这类虽身患疾病但有能力完成学业的学生。 使她们不至于,也被所渴求的求学的机会所抛弃。 那时陈怡然装作十分乐观开朗的样子去找齐疆,可心内该是多么痛苦。 齐疆早就想着,或许她能够做些什么。发出自己的声音,改变自己能改变的事,贡献自己能付出的力量。 她能的。 她会的。 首先要做到的就是离祝春知远远的。 可祝春知又怎会这样想。她果然如她自己所说的,在三天之后回来了,带着疲累昏沉的身体。 听房东奶奶说:齐疆搬走了,齐三儿也提前出狱了。 祝春知放下心来。 然后才惊觉:齐裕斌找不到她们,而自己也是。 除了熟记于心的电话号码和齐疆原本的家,她好像再不能找到齐疆了。 前两天齐疆通过微信手机号转账的形式把那十万钱还了回来,并且还不由分说的删除她,甚至可能还将她拉黑了。 那她如此匆匆的赶回来又有什么意义呢? 祝春知抚摸着嘎嘎的头,对它说:“你说是吧。”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民房,脚步有些沉重。思量着自己也是时候该离开这个地方了。 或许该到一个温暖的地方去。 对,到临熙去。 同此前的想法一样,她不该再阻碍在齐疆的未来里。 该死。真的好想抽烟。 祝春知回屋后翻遍了整个空间,竟再找不出一根烟头来。 夏风有些凉,她拿起手机披衣缓慢地出门去。 小镇的路很黑,小超市老板的眼皮时不时闭合在一起,手机上循环播放着短视频。 祝春知有气无力地扣了两下玻璃柜,问:“有细支白沙吗?” 老板惊醒,说:“没有,有利群。” “那就利群吧,两盒。” 祝春知付完钱后随手将手机塞进衣兜里,手指夹着两盒烟出门。边低头撕开香烟的外包装,磕夹出一支烟来,递到嘴边。 点燃后重重过了一遍肺,激起阵久违的咳。 低头走路时没注意,撞上了一个人。 一个五大三粗同她一样嘴里叼根烟的人。 “对不住。”祝春知道歉。 —— 齐疆接到了一个微信电话,一分钟前她才刚刚将祝春知从黑名单里解除并重新添加好友。 给她发去消息:【我忘记了,你的包还没还给你。多少钱?我还是折现金给你。】 祝春知打来视频电话时齐疆的心不可抑制地重重颤动。 不知道是哪个小女孩以询问包的价钱为借口,把别人删了又偷偷地加回来。 铃声响了三秒,齐疆怕再不接会被挂断。对着镜子快速地整理了下自己的仪表,然后按下接通键。 对面却只是模糊的一片黑,还晃晃悠悠窸窸窣窣的。 然后是有些细微的声音。 应该是祝春知在同其他人交谈,齐疆只听到她说“对不住”。 “啪”的一声,对面的手机好像是落在地上了。 视频也随之而断。 齐疆心内不禁在起着疑问:怎么了? 她将手机放下,又等待了一阵儿,仍是等不到祝春知。 于是便自己回拨了过去,打了是熟记于心的手机号码。 万一祝春知她有事要找自己呢。万一她出了什么事情呢。 一遍,两遍…… 祝春知,接电话。 拨到第五遍时齐疆怒吼:祝春知你他爹的给我接电话!!! 该不会真是出了事吧。 她打开手机app,打车软件中显示从这儿回浮若镇需要40分钟。 将房门仔细锁好又给齐琇留了字条,电话手表上发了短信。 齐疆抓了充电宝便冲出门外坐进打的车内,接着编辑短信发给祝春知: 【为什么打电话来又不接我电话?!】 【给我个理由,不要再是遛狗一样逗着玩儿】 【如果再不给我回应我保证我永远都不会再见你】 【祝春知!!!】 她心急如焚,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眼角。 飞奔到祝春知的院门前时,齐疆的衣服已然被汗水打湿。 顾不得平复喘息,她上前拍击着门,大声喊:“祝春知!” 从门缝看屋内很快便亮起了一盏灯,嘎嘎在叫着。 没停留多久,她便看见了祝春知。 走路时的姿态很别扭,像是伤到了腿和膝盖。 睡衣靠近锁骨位置的扣子没有系,在月光下露出一片白,有些清冷的性感。 “你怎么来了?”祝春知打开门,语气像是欣喜。 齐疆紧紧盯住她的眼睛,半晌,开口问:“为什么不接电话?” “手机摔地上开不了机了……”祝春知的声音很低。 身份处境全部颠倒她也不再在乎。 问:“你给我打电话了吗?” 齐疆不答话,看着她额头好像有印痕,继续问:“没遇到危险吧,这两天去做什么了,头上磕到了吗?” 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像才从阴间出来的公差似的。 “去还了个愿。” “什么愿?” 祝春知摇摇头,虚弱地笑道:“没什么。” “我可真是多管闲事。”齐疆死死咬住声音,从牙缝中挤出话,转身就要离开。 祝春知的目光依随着她而走,道歉说:“对不起啊小齐疆。” “你又对不起我什么了?”听到她的话,齐疆又回身,说,“没什么好对不起的,都是我一厢情愿,爱没错,就是给了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