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有下次？”柳梓蔓提高了音量。　　 想着赛车带给她的刺激感，她犹豫了下。　　 柳梓蔓自也看出了这一点，用拳头重重砸了她一下，翻身从她的身上离开坐在她身旁的位置，侧对着她：“宋澄，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无趣。”　　 虽隔着屏幕，她还是能看出宋澄赛车时眼里闪烁的光芒，那个光芒与上次跟孙桂昌过招时一模一样，有兴奋、有跃跃欲试。　　 而自己，却怎么也无法从这两件事中找到丝毫乐趣，带给她的，只有无穷尽的担心。　　 担心宋澄会受伤。　　 宋澄眨巴了下眼，对话题的突然转移有点蒙，但还是摇头：“没有。”　　 柳梓蔓回过了头来，看着她的双眼：“那你跟我在一起，开心吗？”　　 宋澄点头。　　 柳梓蔓摇头：“不，你不是真的开心。”她没给宋澄解释的机会，摇下了车窗，“赵奇，开车！”　　 赵奇折回来，打开车门就感受到车内有一股压抑的气息，再看环抱着双手、将头侧看向窗外的柳梓蔓，就知道宋澄这是没将人给哄好。　　 她动了动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上车启动引擎，想到柳仲元还在那边，问道：“不等仲元吗？”　　 “不用，他有车。”　　 宋澄到了嘴边的话，在感受到柳梓蔓的怒意时，吞咽了回去，想着等梓蔓情绪平稳些再说。　　 万一她一个不慎，火上浇油就糟了。　　 一路无言，将柳梓蔓送上楼，她再憋不住，伸手拽住了柳梓蔓的手：“梓蔓，没有下次了，我不玩儿了。”　　 “宋澄，你现在是在妥协。”柳梓蔓用力将自己的手抽回，下巴隐隐在颤抖，伸手将宋澄往门外推，“我不需要你为妥协。”　　 她用力将门关上，整个人靠在门上，浑身的力气似被抽空了般，无力感笼罩着她。　　 心中的慌乱与酸涩的鼻头，让她难受得紧，她半仰着投，努力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滚落。　　 可眼泪却不受她的控制，还是从她的眼眶中滚落，身体也像被千斤的重量压了般，让她喘不过气来，她紧咬着下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梓蔓，梓蔓，你到底要我怎么做？”宋澄抬手轻拍着门。　　 在车上她想了很多，也终明白梓蔓是因为担心她，才不愿让她玩赛车。　　 既这样，她可以不玩儿，只要梓蔓不生气。　　 自己都已经退后了一步，她不明白，为什么梓蔓反而比先前更生气。　　 她的问话，彻底击断柳梓蔓心中紧绷的弦。　　 她曾听妈妈怀念过，说刚开始跟爸爸在一起也很幸福甜蜜，爸爸也愿意迁就妈妈的一切想法，妈妈喜欢的爸爸就做，不喜欢的就不做。　　 爸爸是什么时候变的？是在无数次妥协后。　　 所以她不想让宋澄为她妥协，不想让宋澄在日后离开她时，将妥协当成借口。　　 “到底要我怎么做？”这话里包含着多少无奈？　　 她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深究。　　 羽曦也说过，无奈与埋怨堆积多了终有一日会爆发，在爆发那日，两人的感情也将走到终点。　　 她不想跟宋澄走到终点。　　 门外的宋澄站了很久，眼里带着些许迷茫，她背靠在门上，扭头看向窗外暗沉的天空，静默陪伴着在屋里浅浅抽泣地柳梓蔓。　　 直到没再听见声音，她似被拧紧的心才缓缓舒开：“赛车的速度确实带给了我刺激感，我喜欢那种操控在手的感觉。那谁本来还想邀请我再玩儿一圈，挺心动的，当时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犹豫。”她离开了门，转身看着门，想透过这扇门看到里面的柳梓蔓，“梓蔓，我是因为不想骗你才犹豫。”　　 她微耸了耸肩：“转念一想，没接触赛车我过得也蛮好，所以梓蔓，我这不是妥协。”　　 “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柳梓蔓的声音夹带着两分嘶哑。　　 宋澄有些不放心，也知道柳梓蔓此时不想跟自己说话，就发了条短信给张羽曦，让张羽曦来陪柳梓蔓。　　 张羽曦来得很快，上下扫了她一眼：“早晚得被你们俩折磨疯，”她摆了摆手，“行了，赶紧回去吧！梓蔓这儿有我。”　　 回到家，宋澄没有回房，而是来到了后院，双腿盘坐在地上，这次她没有练弥静心法，而是单手支撑着下巴，侧仰头望着漆黑的天空。　　 梓蔓对她玩赛车一时就这么受不了，若知道她只是个魂魄，那梓蔓……　　 不行，暂时还不能告诉梓蔓这件事。　　 “哟，这是在为情愁苦呢！”申谷背着双手，悠哉悠哉来到她身旁坐下，“你不是让我打听灵气一事，我问遍了所有人，翻烂了几本书，我现在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这个世界早就没有灵气了。”　　 宋澄紧蹙着眉，扭头看向申谷：“你确定？”　　 申谷耸了耸肩，摊开了双手：“你若不信，可以自己去查。”他顺势倒在了草坪上，双手当作枕头枕在脑袋下面，看着漆黑的天空，“你就安心待在这儿吧，修真界你回不去了。”　　 宋澄戒备地运转内功，她从来没有说过，她来自修真界。　　 感受到危险，申谷连忙侧身后仰：“我可没有刻意去追究你的来历，你这么在意灵气，你自己也说了会修仙，再根据书上的记载，你只可能来自修真界。”　　 宋澄盯着申谷看了好几秒，她才收回了手。　　 申谷轻拍着胸口，长舒了一口气，回躺在地上，接连瞥了她几眼，才出声：“今天我在算我们工作室的势运时，无意间算到了关于你的一点表现。”　　 “什么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