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疲惫压上她的双眸,身子微倾,在她床边睡去。 …… 一个月过去,锦氏集团宣布破产。 这个曾经创下诸多辉煌的大型企业终究没有躲过对家企业的袭击。 行业中人议论纷纷,可都不敢舞到此次事件的正主面前。 生怕自家公司就是下一头待宰的羔羊。 云销雨霁,风暴停歇,一切归于安定。李吟鸿长长舒出一口气,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但是隐患还是存在的。 毕竟,警方仍在调查鸿耀集团研究并应用违规药物和技术是否属实。 他们可能要调查到猴年马月了。 李吟鸿勾起唇角,掩饰不住的欢欣。 好啦,接下来就是养老了。 一身轻的感觉真是不错。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将议案放入抽屉锁好,而后走出公司大门。 董事会轻而易举就通过了她提交的书面辞呈,同时选举出新的董事长:梅卓。 整个过程看上去行云流水,不带一丝拖沓,显得竟有儿戏之感。然之所以如此顺利,源于李吟鸿在草拟定向打击锦氏集团时就开始筹备。 梅卓观摩整个过程,心里苦涩又不能表现出来。想阻止回天乏术。事已成定局,她再想改变都是枉然。 唯独苏湘语是等结果爆出后才知道。 他震惊,不可置信。急忙冲出去,趁李吟鸿还没有收拾好行李就找到了她。 “嗯?干什么?” 李吟鸿盯着攥紧她手臂的苏湘语,清润的眸中是全然的笑意。 苏湘语仍不松开:“你不要走。” 李吟鸿微微挑眉,示意他先放手,接着折叠衣物:“你什么时候学会命令人了。” “不懂得委婉一点么?” 拉链拉上,还有一半未整理完全。李吟鸿作罢,倒靠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看着他。 “我走不走,不应该由我自己决定吗?” 苏湘语心知她极有可能意已决,却还是争取道:“她会伤心的。” 李吟鸿稍显发愣,笑出声来。 “你说梅吗?” “哈哈,你真的好可爱。” 苏湘语被她忽然的笑点弄得不知所措,一只手攥紧衣角,局促极了。 “你呀,”李吟鸿很轻地喟叹,“你是我最爱的弟弟,我怎么会抛下你呢?” 听到这句话苏湘语眼睛亮了起来,内心又不可避免地蹦出“只是弟弟吗”的想法。几秒后,他问:“那你为什么要收拾行李?” 你惯会骗人了。 李吟鸿望进他眸底,尽是名为担惊受怕的颜色。站起身,轻轻抚摸他略显刺挠又柔软的发丝,声线柔和。 “你总想我给你一个承诺,可惜我负担不起。” “语儿,终是我对不起你。” “呜……” 苏湘语呜咽出声,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不住地掉落,越擦越多。李吟鸿抱住他,一遍遍抚摸他颤抖的后背。 梅卓在自己的房间思虑许久,在去与不去两者间矛盾纠结。一刻钟过去,她一个翻身从床上下来,慢跑前往她的住处。 约莫十五分钟,苏湘语渐渐平静下来,眼泪已经浸湿了李吟鸿胸前的衣襟。她将他脸上的泪痕拭去,轻声道:“语儿,你我相处也有五年了。一直以来我都是把你当成最爱的弟弟来看。” “只是没有保护好你。” 苏湘语咬着下唇,缄默无声。 “想来这些时日太忙,没有机会给你过生日。” 这么说着,李吟鸿打开一个金色的柜子取出一份木制雕塑,捧到他面前。 “这是我做的木雕,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语儿,生日快乐。” 苏湘语双手接过木雕,是曾经的他Q版模样。一股强烈的情绪袭击了他,令他一时间缓不过神。 苏湘语开心于这是姐姐亲手制作的礼物,拿在手上沉甸甸的,亦如她的心意。 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她会雕刻。 他和她待在一起时也没见她雕过。 苏湘语盯着她戴有黑色手套的双手,轻轻牵过,带着些许不稳道:“姐姐,收到这份礼物我很高兴。” 李吟鸿由他牵着,眉眼间带有些许欢欣。 “是不是受伤了?我看看。” 苏湘语终是没忍住关心她的手伤却不敢摘下她的手套。 李吟鸿轻笑,顺他的意将手套取下。 梅卓在门口静静看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然看到她的手左一块右一块破皮,几块创口贴黏在一起,还是忧虑占上风。快步走上前。 “梅,你来了。” 似有所觉,李吟鸿并没有惊讶,自然地收回手重新戴上手套。 梅卓看她若无其事,平静问:“你这怎么伤到的?” 李吟鸿淡然:“最近迷上了木雕,不小心划到了。” 梅卓蹙眉,瞄到苏湘语边上的木雕顷刻间明白什么。 一记眼刀破空而出,苏湘语垂下眼睫,像犯了错的孩子。 “哎呀,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就不要这么严肃嘛。” 李吟鸿轻拍梅卓的肩,安抚。 “小伤啦,很快就好了。” 她拉过她的手坐在沙发上,向苏湘语招招手。苏湘语略显不情愿地她右手边。 于是以李吟鸿为中央左为梅卓右为苏湘语。 “语儿,今年你16岁了,也是长大了。” 李吟鸿先行提起话题,偏头看向他。 梅卓抬眼,竟然有些恍惚。 是啊,苏湘语还没有成年。 但是他的心性,总给我他远远不止这个年龄的感受。 “想去上学吗?” 李吟鸿轻问,目光柔和,似是真的在征询他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