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眨眨眼:“不要激动,动作大了伤口扯到会裂开。” 楚衍熄火了,这个倒确实,伤口有些地方已经结了痂,她刚刚一动就感觉有些微微撕裂。 刚刚校医说了,反复撕裂可能会留疤,她可不想在胳膊上留上一道疤。 余清给楚衍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就坐到了床边:“咱们先在这待着吧,晚上放学我陪你回家。” 楚衍有些疑惑:“为什么不回班里?” 余清托着脸,眼神晦暗不明:“你是体委,现在是运动会,回去给别人当牛马使唤吗?要搬重物,或者不知道你受伤的人拉你胳膊一下,你都好受不了。” 楚衍还是头一次听余清说这么多话,这话说得跟她妈一样。 楚衍想了想,这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所以最后也安安静静地躺到了病床上,做一个合格的病号。 嗯,睡一觉也不错。 这一觉楚衍就睡到了日落西山,起来时迷迷糊糊地问道:“几点了,放学了?” 余清回她:“嗯,刚打铃你就醒了。” 说话间余清把手放到楚衍脑后,把还迷糊的她扶起来。 楚衍缓了一会脑子才清醒过来,整理了一下头发,余清看着她那迷迷蒙蒙的样子,轻笑了一声。 楚衍看着余清的笑,心里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心里也轻松了很多。 两人正好错过了放学的人流高峰期,她们俩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围只有零星几个路人。 楚衍看着她们俩拉得长长的影子,有些无聊地问:“今天挺难得的,你对我怪好的,没说些伤人的话。” 余清声音很好听:“我说了那么伤你的话,今天没说就觉得我好了?” 楚衍皱皱眉,虽然她只是随口一说,但回看一下自己说的话,确实有点离谱。 楚衍正了正脸色:“我知道了,以后我的心里会有一把公正的尺,你之前在我心里扣了两分,今天的话加一分。” 楚衍煞有其事地举起一根手指说:“余清同学,你现在是可怜的负一分。” 余清有些被噎到了,脸色淡淡的,话语里有些揶揄:“那我是不是你这个体系里,第一个负分?” 楚衍玩踩影子玩得不亦乐乎。 余清扭头,声音很轻地说了一句:“小孩心性。” 楚衍挑挑眉毛,自然也听到这句话,于是神气地说:“说我坏话,扣一分,你今天白干了。” 余清感受着身边女孩的朝气蓬勃,眼底里腾起笑意:“别傻乐了,小心扯开伤口。” 楚衍和余清经过体育馆的事件之后就比之前熟悉很多,楚衍也养成了和每天和余清一起回家的习惯。 虽然余清的性格比较冷还比较毒舌,但是相处久了,在楚衍面前有时候性格也会变软一些,楚衍当年见余清第一面还以为她俩这性格八竿子打不着,没想到最后能做成朋友。 她有时候也会在余清面前犯犯贱,来试探余清对自己的容忍程度,好让她心里清楚她们之间的关系程度。 这是一种在朋友之间下意识发生的事情。 虽然余清在心里也意识到了楚衍这些刻意的试探,但大部分时候都装作不知道,顺着她来,有时候也会嘴毒地数落她几句。 她们俩就这样打打闹闹地长大,然后升学,又上了同一所高中,又很巧地进入了一个班级,共同度过了一年的高中生活。 这个时候也算进入青春期了,随着身体发育,大家的心思也很躁动。 楚衍座位靠着窗子,撑着脸向楼下百无聊赖地看着。 现在正是一个大课间,楼下有一个拐角处出聚了不少小情侣。 甚至有一对比较大胆,在花坛的拐角互相抱着接吻。 啧啧,楚衍舌尖抵了抵上颚,她实在不懂那些整天谈恋爱腻在一起的人,明明是两个人,谈了个恋爱就好像跟连体婴一样,那用什么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 她正看小情侣接吻呢,旁边忽然有胳膊怼了一下她,这一怼把楚衍吓了一跳,她还以为余清回来了,结果转头是陶白。 陶白是她上高中新认识的一个朋友,开学是陶白从一个很远的地方来学校,大包小包拿了一大堆,搬来教室时不知道多可怜。 楚衍正好路过就搭把手,给小姑娘感动地稀里哗啦的,之后就跟个小尾巴一样跟在她身后。 陶白还煞有其事地讲述她的一个理论,在某一个阶段,最开始熟起来的人就能在这个阶段一直做朋友,而她明显是想和楚衍达成这样的关系。 但楚衍已经有了余清,她们俩从小玩到大,现在也是一起吃饭一起回家,所以陶白总会避无可避地撞上余清。 这就导致了她们三个如果撞到一块就会进入一种很尴尬的氛围里。 楚衍能感觉出余清是有些排斥陶白每天跟在她身后,每次陶白跟她说完好多话后,余清整个人就闷闷的,但她也很苦恼,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情。 以前她也有朋友,但大家都很有距离感,看到她和余清整天待在一起也就不打扰她们,所以之前几乎就没遇到过像现在这样的“友情危机”。 但陶白跟她们比,可能更直率热情。 就比如现在,她睁着眼睛好奇地指向窗外:“衍姐,你也想要谈恋爱吗?” 楚衍连连摇头,她才不要,两个人亲嘴能亲一个课间,这得多浪费时间。 而且现在分化都没分化,都还是毛头小子,懂什么是谈恋爱吗?到时候万一跟自己对象分化的性别不匹配,来一场对抗世俗的AA恋OO恋怎么办?